宫正司位于后宫的西侧，而储秀阁则位于东南角，两地之间倒有些距离。殷凌二人走了一段，便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喊道：“两位小主，请留步。”
是钟司籍！
刚刚自己走得匆忙，又见何司正在与钟司籍交谈，殷希清也不便插话打扰，倒是失了表达谢意的机会。
殷希清扯了扯凌雪霜的衣袖，两人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钟司籍，多亏你及时上前作证，不然这小娟还要胡搅蛮缠好一阵儿。”殷希清笑意盈盈，朝这个如同清风明月般的女官微微颔首。
钟司籍则连声推辞道，“就算下官不出现，想必小主也有办法应对。”
殷希清一愣，又笑了笑，“司籍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钟司籍才清了清嗓子，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杀人凶手身上。
“下官看来，小娟欺软怕硬，倒没胆量做出此等杀人之事。”钟司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殷小主这是想引出幕后主使？”
这钟司籍倒是耳聪目明。虽说只来储秀阁授课了三天，却把其内的人员关系搞得非常清楚呢。
殷希清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承认，“什么幕后主使？我只是提出了小娟可能是凶手的可能性罢了。”
少女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极了狡黠的狐狸，不经意地质疑道：“钟司籍你，倒是将储秀阁摸得一清二楚呢，也不知…”话音戛然而止，殷希清以袖掩唇。
虽说这位司籍主动出来作证，但或许其背后的势力乃是和穆妃不对盘的妃子呢？殷希清可不想在探寻真相的路途上，参与进什么奇奇怪怪的后宫倾辄之中。
“在宫中呆久了，消息自然就灵通了。耳聪目明的夸奖，下官可承受不起。只是…”
钟司籍似笑非笑地看了少女一眼，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文渊阁凭空冒出一个宫女的事情，下官还是有所耳闻的。”
文渊阁！殷希清瞳孔微微一阵，但很快便垂下眼眸来。
凌雪霜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凝重。他可是记得，那女人曾经去过文渊阁，又说自己被错认成了宫女…啧。
“时辰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凌雪霜淡淡地说着，似是单纯的提醒。
殷希清也顺着接了话，试图早点脱身，“没错，再不回去，想必章嬷嬷也会担心…至于这文渊阁之事，我倒不曾听说过。”
钟司籍见人要溜，也不恼怒。她来储秀阁找人的本意也并不是追责，只是略略有些好奇，闯入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毕竟，待选的秀女扮成宫女闯入文渊阁什么的…在宫中呆了这么些年，钟司籍还从未遇见过。况且，那大雍王朝的书上也并没有什么禁忌，不是吗？
钟司籍仗着职务之便，自己就曾经看过。无非是一些诗歌文集和志怪异闻罢了，倒也没什么大秘密。
温文尔雅的年长女子神色不变，悠悠地说道：“这宫女的行踪至今也未找到，司籍司也没精力一直追查下去…殷小主就当下官随口分享了一则趣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