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主在昨日晚膳时分,可并没有佩戴什么香囊!”
一个女人逆光自门口走近,面上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她穿着石青色的衣衫,又裹着书生的头巾,可不就是钟司籍吗?
何司正主动站了起来,两人相互见了平礼,而两位掌正和其余宫女则欠身行礼。
温润如玉的钟司籍朝殷希清点了点头,便走到了小娟的身边,笑着道:“本官昨日与章嬷嬷有事相商,便稍稍走得晚了些,打算去储秀阁的膳堂用餐…”
她掩唇一笑,目光扫向了覃远霏,“…谁知恰好撞上萋草和覃小主争吵,但又不便上前打断,故而只作无事发生。不料今日竟发生这等悲剧…不过,当时的覃小主确实没有佩戴香囊。”
刘掌正双目瞪圆,身形微微摇晃,“我…我竟然推断错了…”她向来自诩守护正义的使者,却没想此次竟栽了大跟头。
孟掌正勉强一笑,故作疑问地说道:“钟司籍倒是观察得仔细,不过是去储秀阁授课,竟然连宫女的行踪也要留意。”
若是这女人不进来搅局,倒是可以暗时小娟咬死说辞…怎么办,若是被那人怪罪下来,自己该如何是好?
哪有一个小小掌正质问司籍的道理?这孟燕怕也是气疯了。
何司正冷厉地看了孟掌正一眼,却丝毫没有维护之意,指责道:“孟掌正,注意你的言辞。”后者连忙向钟司籍致歉,只是心下怨恨至极。
钟司籍欣然受了,大度极了。
殷希清见了,笑盈盈地看了看覃远霏,又转身向何司正微微点头,“何司正,根据小娟和钟司籍两人的证词,应当可以洗去覃小姐杀害萋草的嫌疑了吧?”
何司正点头,在刘掌正的挫败中,在孟掌正的惊惶之下,猛地敲下了惊堂木。
啪。
“本官宣布,秀女覃远霏并非杀害宫女萋草的凶手。”
话音刚落,覃远霏似是感动得晕厥,羸弱不支的身体软倒了下去,何司正连忙派小宫女过去将人好好扶回储秀阁。
这位可是大英雄覃将军的女儿,本届的秀女,她们宫正司可得罪不起。
刘掌正也在宣判之时,从失败中走了出来。她神情有些别扭,似是想向殷希清道歉,却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
“…殷小主,请责罚下官吧。”说着,刘掌正朝殷希清行了屈膝礼。
少女连忙将人扶起,盈盈一笑,说:“我知道刘掌正是真心想要寻求真相的,只是因为证据不足,走向迷途罢了。”
“…抱歉,下官不该抱着偏见查案。”向来尖锐的中年女人,竟又服了一次软。就连何司正,也向两人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殷希清和善一笑,“虽说我不打算责罚你,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刘掌正帮忙。”所有还未离去的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殷希清。
少女毫不惊慌,慢悠悠地对着想要偷跑的小娟说道:“小娟,我怀疑你才是杀害萋草的真正凶手!”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