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不说话,开着车送我回家,期间我们老总又打来电话和向博擎谈合作的事情,向博擎起初挂掉电话,后来直接甩出两个字“免谈”。
一路上他都绝口不提和易千叶离婚的事情。
其实我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和易千叶离婚的。
向博擎将车停在水上楼台楼下,我看着他,却不愿意下车,我突然觉得好笑。
以前我和他虽然也经常这样相对无言,可却不似如今这般让人心生悲凉。
突然,向博擎声音低沉地问我,“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你在这里对我说过什么?”
我心头大怔,摇摇头自嘲一笑,“不记得了。”
其实我是记得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些年我和向博擎的点点滴滴都是那样清晰和刻骨。
五年前,我费尽心思想要做向博擎的女人,我跑到他楼下,对他说:向博擎,我一见你就知道你只能是我的。那晚,我如愿以偿做了他的女人,我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在他手上。
后来他告诉我,我只能是他的情人。
我想,情人就情人,总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地娶我。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来,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傻。
向博擎说,“可我还记得,阮茵,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做梦总会梦见从前的自己,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都开始多愁善感,开始怀念过去了。”
他的话有点把我吓住了,我细细地看着他。
二十八岁的他,三十五岁的他。
似乎并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他不过是从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罢了。
我嗤声笑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再怀念,也回不去当初。”
他点头,抿着唇不再说话。
我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其实我多想向博擎能开口问问孩子怎么样,哪怕他让我去打掉孩子,至少也让我知道他还时刻想着有这么个小生命的存在。
我左等右盼,直到周森神色焦急地敲着车窗,关于孩子的事,向博擎还是只言片语都不曾提起。
我踌躇着从副驾驶上下了车,周森一把拉住我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语气充满了担忧,“让你做个秘书你跑去喝什么酒呢?这怎么弄的?”
我猛的抽回手,目光瞥了瞥车里的向博擎,他似乎有些落寞,干涩一笑,“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
向博擎是误会我和周森的关系了,我知道。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的车一点点消失在夜幕里,我咬着唇,自言自语,“他竟不问问我,孩子怎么样,我怎么样。”
话落,周森便探着脑袋问我,“你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我噗嗤一声笑了,眼泪夺眶而出。
周森笑着揉揉我的头发,非得带着我到医院做了检查,然后问医生,“她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那模样就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惹得我在一旁捧腹大笑,医生也摇摇头苦恼着说,“第一次当爸爸的男人智商几乎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