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薄秋冬那在踉跄中竭尽全力扑返回去的背影。
秦凡没有立马追过去。
只有他不想抓的人。
没有在他眼皮底下能逃跑的人!
厉然地对着那道背影冷冷讥讽一笑。
秦凡抬起另外一只手往身前的引擎盖上拍了下去!
轰-!
轰响巨作。
整辆汽车原地弹起!
高高一腾之后又坠落原地。
只是此时的排气筒已经没了动静。
待到秦凡动身绕过汽车后。
哗啦一声。
整辆车的内内外外七零八落地散了开来。
缓行的步伐在保持着匀速前行,纵使薄秋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可秦凡一点都不急。
抬头望了一眼薄家所在的单元,交织着杀机的寒意在身上渐渐绽透出来!
前行的脚步没有顿作,迎着薄家单元走了进去!
阑珊灯火辉映着的大院中,无数楼房的阳台上都站着那些在金陵在江浙权势圈中的大拿。
一个个全把底下所发生的画面尽收眼中。
秦凡止住汽车的前驱。
秦凡一巴掌把汽车拍飞。
这些对他们而言的震惊并不是太多。
毕竟秦凡是武者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追溯到几个月前还一剑砍杀了化境宗师兰晓生,这种背景下,拍飞一辆汽车不足为惊!
“都说宗师不可惹,薄家小子,这得是脑袋灌了何等的浆糊才至于这般去找死啊!”
一名早就退居二线的老人目送着秦凡走进薄家所在单元后,不由地叹慨了起来。
要说在不知秦凡身份背景的情况下,那还好。
可你在明知这是一个绝世妖孽,还去撩惹,还去触逆鳞,这不是地狱无门自投来是什么?
“老爷子,气运问题!薄家的气运枯竭了,总得需要一个倒台的缘由!”老人身边,一人应道,那长相跟常源一颇有几分相似。
“嗯,你说得对!都是命啊!海生,放任源一吧,以后别去干涉他的一切了!能有机会跟在秦凡身边,这是咱们常家千载难逢的气运归属!薄家倒了,加上咱们能攀上秦凡这根线,你以后的九五之位又增加希望了!”老人悠悠道。
“老爷子,我现在就担心一点!秦凡如此践踏王法,上面真的能容忍?要知道这是一种已经从隐形转化到摆到台面上来的威胁了!紫禁城真会放纵着不管?”常海生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假如上头真的去制裁秦凡,那他们跟秦凡扯上这种关系的常家又岂能落得个好?
“哈哈!你多虑了!”
意味深长地缓缓一笑。
老人转身往屋里走了回去,“宗师风采已睹,该睡了!”
————
砰!
薄家。
没上锁的房门被薄秋冬一把给撞了开来。
“爸,完了!那杂碎来了!”
不等薄显民跟贵妇人开口,浑身颤抖的薄秋冬声嘶力竭地厉声喊道。
“呼-!”
吐了口气。
薄显民抬起那平静的眼来,直视着薄秋冬,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听天命吧!既然逃不开,那剩下的选择只有面对了!秋冬,别慌,挺直腰板!记住,你是薄家的人,不管是大清朝还是民国,或是建国之后,咱们薄家人从来都不出怂包!是福不是祸,哪怕是死,薄家人也得站着死!”
不再像之前那般咆哮嘶吼,薄显民彷如把一切都想开都看透了般。
那平静恬淡的口吻中,尽是空洞与绝望。
面对着一名武道妖孽,面对着一名连华笑天都得毕恭毕敬的妖孽,面对着把东瀛屠得元气大伤的要你,留给他们的除了无力跟彷徨之外,已经没有选择。
逃,这世间有普通人能避过化境宗师的追杀吗?
所以在这种局势之下,他不认命也得认命!
“爸,我才二十四岁,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迎着薄显民的话,薄秋冬说着说着嗷嚎大哭起来。
“秋冬!”被这一感染,贵妇人站起身朝薄秋冬冲了过去紧拥住,声泪俱下地凄怜喊道。
蹬蹬蹬-!
蹬蹬蹬-!
蹬蹬蹬-!
在这对母子的凄楚哭声中。
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顿然骤作。
通过那扇敞开的房门,传进了薄家大厅里。
唰-!
听到脚步声的作起。
这一家三口浑身一震。
哭声止落。
薄显民蠕动着那陡然间变得干燥无比的喉咙,双手死死地抓着沙发,转头看向房门方向。
在这瞬间,伴着薄秋冬跟贵妇人那止落的哭声。
薄家大厅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那越来越近的蹬蹬声有如死神的脚步般,仿似在奏响着他们这一家子的丧钟倒计时。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
面无表情的秦凡也在这一家子的频临窒息中逐步逐步地现出身来。
然而当他迈入到薄家之后。
贵妇人第一时间立马对着他屈膝跪了下去。
“孩子,放过秋冬吧,阿姨求你了!”
一跪之下,贵妇人重重地磕下了头。
薄夫人的身份,让她养尊处优享受万人攀附。
可是这刻,向来都有些清高孤傲的薄夫人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只要能挽救薄秋冬,她不在乎一切尊严脸面了!
母爱,在此时被她演绎了出来。
可惜她却忘了曾经也有无数人给她磕头,但换来的都是她那清高冷哼不屑一顾!
“下跪磕头求饶有用的话?那这世间还有报复与代价之说吗?”
顿住脚步,秦凡俯视着薄夫人那花容失色下哀求苍白,戏谑地摇头冷笑道。
话了,他突然伸出五指抓住的博夫人的天灵盖。
摄灵术贯通真气把神识带了进去!
“啊!!!”
“啊!!!”
紧着秦凡以摄灵术探入意海后。
薄夫人顿时歇斯底里狰狞无比地扭曲着面容嘶喊起来。
面对着这一情况。
薄秋冬非但没有为母出头。
反而还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瑟抖,尽是惊恐的眼神中没有对秦凡的丝毫痛恨。
至于薄显民,也仅仅是紧咬着牙关一动不动。
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
一入官家同样深似海!
一个是结发夫君。
一个是无比宠溺的儿子。
在看着最亲最近之人惨遭这种痛苦,出于那对秦凡的畏惧惊恐,竟然全都选择了沉默。
不得不说,人性的自私,人心的淡泊,在薄家大厅中展现地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