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会摔死人的——”
管取的一句话并没有喊完。
趁着他将嘴巴张大,燕归眼疾手快地将破布塞回他的嘴里。
那一刻,管取眼珠子都要蹬出来了。
燕归伸手摸了摸离他比较近的耳朵,好心好意地同他商量道:“哥们儿,咱都是年轻人,也不耳背,说话不用那么大声,行吗?”
管取:“……”谁特么管你啊?!
不过燕归是个好脾气,对他的怒目相对完全不在意,继续道:“都跟你说了,我们都是专业的。知道什么是专业的吗?那就是在你之前,起码有过一次两次三次,放心吧,这么多次了被挂上去的人还不带摔残的,好兄弟,把心给放回去哈……”
说到这儿,燕归还拍了拍他的胸口,“要相信专业的,就像你相信我们家墨墨,无论你挑战多少次都会被碾压一样。”
管取:“……”这比喻打的没有半点技术含量,让他火冒三丈。
实在是没有途径缓解怒火,他恨恨盯着近在咫尺的燕归,忽然一个仰头,然后用脑门狠狠地朝燕归砸了过去。
殊不知燕归反应速度一流,他还没来得及砸下去呢,燕归就倏地一个弯腰,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先前段子慕踢他的位置。
同一部位,一连遭遇两次袭击,管取疼得眼冒金星,差点儿没当场昏死过去。
“兄弟,你急什么呀,”燕归笑着说,“早晚都要上去的,不要太期待嘛。”
管取:“……”期待尼玛!
燕归脸上带着最灿烂的笑容,又用力“推”了他一把,直接将他给掀翻在地上,趁着他倒地的功夫,燕归慢悠悠地掏出一根绳索来,蹲下身将他的两条腿给捆绑住了。
“兄弟,不要记恨,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毕竟你这脚在上面一蹬一蹬的,容易掉下来。你身上这藤蔓吧,虽然牢固,但也不是无坚不摧的东西,是吧?就像上次吧,我们有个兄弟,就是因为他被吊上去的时候不规矩,硬是要挣扎,结果好嘛,真给掉下来了,可上半身被绑住了啊,这一摔……”
话到此,燕归悲叹地摇了摇头,“哎哟喂,没忍说,半张脸都毁容了,啧啧,抬头的时候满脸都是血,别提多惨了。当然了,好在也不高,没有摔得个半身不遂。”
燕归继续絮叨,“咱们也没有深仇大恨的,不至于会要了你的命。”
管取:“……”如果有机会,他绝对会捏死这个絮絮叨叨满嘴跑火车的人!
段子慕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倒还真有这么一件事,就是……燕归说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
摔下来那位是任予,就脸上刮破了一点皮,没几分钟就结痂了,两天后连痂都找不见,皮肤……唔,粗糙如初。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段子慕就当听故事,还露出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似乎挺赞同燕归说的。
——毕竟经常跟燕归分配在同一间宿舍,段子慕对于燕归的任何话都当扯淡听故事,基本上都用来打发时间的,现如今都习惯燕归的絮叨了。
“好了。”
捆好管取的脚后,燕归拍拍手站起身。
他将管取身上捆绑的藤蔓检查了一下,确定还算牢固后,就跟段子慕一起拉着藤蔓的另一端,将身高八尺的管取给送上了树。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墨上筠事先就想好了,这一根长条的藤蔓,在将管取挂在树上后,又能很好的固定住,长度正好合适。
全程都只能任由他们摆布的管取,气得肺都快炸了。
甭说参军这几年了,就算是在参军之前的十几年里,他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谁特么敢?!
现在倒好,本想在这场演习里一展身手的,结果才第一个晚上,就遇到曾经的格斗教官,还被两个神经病给挂在树上了!
管取恨的牙痒痒。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们给自己找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掠过前方的遮挡物,看到他们小组负责的据点。
视野正好。
管取在愤怒之中,忽然想到——这些人怕是将周围的地形都给摸透了,所以才会如此熟悉地形,甚至能轻松找到一棵能悬挂他的树。
他的队友呢?
这群人真的可以轻松突破、占领据点吗?
想到这一点,管取竟然有些冷静。
他不知道其他特种部队是怎样的,但他现在遇到的这几个人——不算墨上筠和唐诗,光说这两个男的,都绝对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种角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
燕归和段子慕可不知道管取在想什么,见耽搁了点儿时间,便在绑好藤蔓后迅速离开了。
他们还要商量进攻计划呢。
距离墨上筠计划的行动时间,也就十来分钟了,他们得抓紧时间。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墨上筠在说完整个行动计划,又让他们彻底了解这次行动……总共花费都不到十分钟。
“就这样?”
沉默片刻,郁一潼做第一个出声的人。
唐诗便也道:“墨教官,你以前不是都有后备计划的吗?”
她记得墨上筠素来喜欢做几手计划,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事情发展总不会跟着他们所想的走的。
“这次不需要。我们这次的对手,不是你们平时遇到的那些。”墨上筠轻描淡写道,“另外,他们的人数跟我们差不多,还有一个挂着看戏呢,你们要是一对一都打不过——”
墨上筠适可而止,没有把下面羞辱人的话说出来。
众人:“……”好像,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