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的话,又怎能如她一样,如此的清闲,有时间?
只是,她羡慕吗?回想起上一世,她的婚礼也是如此的繁华吧?十里红妆的盛况也犹如眼前的这般令人动容,只可惜的是,她终究只是个代嫁之人!而这一世,她只是赫连清琪!
“琪儿,我会给你一个比这更加盛大的婚礼。”景龍焱轻拥着怀中的佳人,认真的说道。他不喜欢琪儿的心里还想着那个什么五皇子。该想的男人,只能够是他一人。听着景龍焱有些吃醋的话语,赫连清琪不由的一笑。
转眸望向景龍焱,这个男人,似乎越来越走进她的心里了,而她也从不排斥着,若这一世缘是他,认定了,抓住了,那么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放手。既已认定,就算是以天下为敌,又有何妨?
可若他背叛了她,她赫连清琪发誓,就算是要血洗天下,也绝不会放过他……
“琪儿,我是不会背叛你的,永远都不会。你要相信我,相信我是你这一世既定的缘。”景龍焱轻声而又认真的诉说道。只是这话,却是深深的震动了赫连清琪的心。曾几何时,在他的面前,心思也能写在脸上了?
只是,这样的感觉,很好!
“拭目以待。”赫连清琪轻声的回了这么一句话。可也仅仅是这么一句话,便已经暗示了她认定了他的事实。
景龍焱心中一喜,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既已认定,他便是不会放手,哪怕以天下为敌……
“赫连清琪,这件事情你作何解释?”赫连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主位上,梁巧如则坐在他的下首,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以及六姨娘全都到齐了,就连许久都不曾出现,忙于府中事物的赫连秦臻这个二少爷都到了。
原本要立刻赶回去的赫连清鸾也没有离开,沉默的做着,却是皱紧了眉头。
喜服被赫连振狠狠的扔到了赫连清琪的面前,对于赫连清琪,除却赫连秦臻是满脸的不忍和心痛以及赫连清鸾皱眉时欲言又止,想要立马将赫连清琪带走的心思之外,整个大厅之中,不算六姨娘、茜儿和清禅,还有谁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婚宴刚刚结束,这便是迫不及待的前来兴师问罪吗?不过也是,谁叫赫连清琴出嫁之时穿的不是皇上钦赐的凤冠霞帔呢?谁叫婚礼当天,偏偏皇上还去凑了回热闹,使得整个朝堂的人心思都活跃起来了呢?
而且,当天结束了喜宴之后,赫连振便是被皇上叫进了皇宫,似乎说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话,使得赫连振心情很是不好,这不,一回府,天刚亮,便是兴师问罪来了。不少人此刻正幸灾乐祸的瞧着她呢。只可惜,当事人,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感觉。
赫连清琪微微扫视了一眼脚下的喜服,若有若无的冷冷一笑,使得整个大厅的温度连连下降,令不少人都搂着双臂,感到寒冷,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得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这种寒冷的感觉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可伊娘却是知道,他们的少主,这是发怒了。
只见,赫连清琪顶着赫连振兴师问罪的怒意,轻移莲步,毫不犹豫的抬脚狠狠的踩在了脚下的凤冠霞帔上,随即抬眸望向赫连振,好整以暇的后退了一步,那喜服之上赫然呈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瞧见这一幕,众人顿时便是愣住了,不明白赫连清琪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该是大哭大闹的说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吗?怎的会如此的……镇定?对,没错,就是镇定,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镇定的令人心慌。
“爹爹如此糟蹋皇上钦赐而下的喜服,难道就不怕皇上有所怪罪吗?”赫连清琪轻启红唇,缓缓的说着,弯下身去捡起脚下的喜服,啧啧出声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凤冠霞帔,想必二姐姐没有穿上她,很是惋惜吧?”
“孽障,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而且你竟然还敢踩上一脚,当真是胆大妄为。”赫连振顿时回过神来,望着这个他从未曾真正正眼瞧过的四女儿,怒吼道。这样的赫连清琪给了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平日里的那个天真无辜,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乡下丫头的形象似乎皆是在场众人的幻觉一般,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孽障?呵呵呵……”赫连清琪重复了一声,却是在所有人闹不明白的时候轻笑出声,笑的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柔和。可看在伊娘的眼里,却是心肝儿狠狠的颤了颤,少主笑的这样柔和,那就说明,好戏才好上演。
为那些不明所以就要领盒饭出局的人,默哀三分钟好了!
“这可比野种要更加符合我的形象啊。”赫连清琪却轻松愉快的出声说道,顿时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眸子,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赫连清琪。有谁会将话这样的话当成是赞美吗?莫不是四小姐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你……”赫连振被赫连清琪的话噎的说不出来,指着赫连清琪,却是你了个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赫连清琪则是这个时候,伸手一扬,将手中已经破碎了的凤冠霞帔一扔,正巧仍在了五姨娘的身上。
“五姨娘,这件喜服,是不是很漂亮?”赫连清琪转眸轻望,出声询问道。
五姨娘却是脸色一沉,望着赫连清琪,不回答,只是看着。
“是了,五姨娘又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喜服很漂亮呢?毕竟三姐姐已经死了啊,就算拥有这样的凤冠霞帔又能怎样呢?三姐姐是永远也不可能穿得上的,最好的办法可不就是要将其剪成一片一片的吗?”赫连清琪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五姨娘的身上,她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摧毁了这件喜服的人是五姨娘?
众人皆是如此猜测的同时,五姨娘却是心中一惊,这件事情做的是那样的隐秘和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呢?不,这一定是这个贱人的试探,她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她让人干的。
她的女儿死了,又怎能容忍赫连清琴如此风光无限的嫁出去呢?而这个时候,便生出了这样的一箭双雕的事情来,毁掉了喜服,嫁祸给赫连清琪,不正好吗?梁巧如这个时候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五姨娘。
尽管这个时候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可心里已经是有了计较了。赫连清琪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在赫连府无权无势,有没有人脉,怎么可能做的了这件事情?那么这么一来,有这个能力做出这件事情的就该是这么多姨娘中的一位了。
而最有可能的可不就是这个五姨娘吗?要知道,那赫连清芊可是……梁巧如想到这里,立刻在心里将矛头指向了五姨娘,只是脸上不显罢了。毕竟这个时候若是可以借此除掉赫连清琪这个贱人的话,也是好事一桩,至于和五姨娘的这笔账,日后有的是机会一一清算。
这边梁巧如的心思千回百转,那边赫连清琪却是冷笑连连,赫连振沉思不语,五姨娘抬眸望着赫连清琪,却是满眼泪珠,好不叫人垂怜,果真,在这样的大宅子里,装可怜是每个女人的拿手好戏,也是每个女人的……特权!
“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老爷,我没有做,不是我做的……咳咳咳……老爷……咳咳咳……”五姨娘哭着梨花带雨,望着赫连振,说的话还不到两句便是咳嗽连连,一脸的病态。
这种转变当真是快的惊人,只是,五姨娘久病缠榻,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擦觉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令得不少人都开始同情起五姨娘来了,刚死了个女儿,自己病的不成样子,现如今还被人诬陷是剪坏这凤冠霞帔的人,当真是可怜啊!
这么想着,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赫连清琪。
“清琪,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冤枉五姨娘呢?你老实的告诉母亲,这到底是不是你做下的错事?若真是你,只要你现在承认错误,母亲必定不会再追究你的错,毕竟母亲也知道,原本该嫁给五皇子的人,是你。”梁巧如满是慈爱的对着赫连清琪说道。
恐怕这番话当中,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肺腑之言吧?是啊,本来嫁给凌轩的人是她,本来那枚被人利用的棋子是她,只可惜的是,今生,下棋的人,是她赫连清琪!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清琪在母亲的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吗?什么叫做本来嫁给五皇子的人是清琪?清琪从不曾知道原来爹爹寻回清琪为的就是替姐代嫁吗?还是说,母亲是怨恨清琪无法改变二姐姐嫁给五皇子的命运吗?
可这些,却是二姐姐自己选择的啊,现如今,母亲却是要将这些怪罪到清琪的身上来吗?”赫连清琪一听梁巧如的话,顿时便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直直的望着梁巧如,眼眶之中满是眼泪。
可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梁巧如的痛处,什么叫做是赫连清琴自个儿的选择,还不是在那皇家寺院里头,被人算计了吗?连带着她也被……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情,梁巧如就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来。
那威胁她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可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梁巧如更加的慌乱,总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而赫连清琪的这番话也是成功的将那喜服被剪的事情转移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想着关于那件快被人遗忘了的皇家寺院的事情,至于喜服的事情,似乎被人给暂时忘记了。不过,这样的情况,五姨娘又怎能容许呢?
“老爷,这喜服当真是可惜了。”五姨娘惋惜般的轻叹了一声,顿时将所有人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这才发现,方才竟是跑题了。不是该说这喜服的事情吗?怎的说到二小姐嫁给五皇子的前因后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