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琳华是打算去找父亲问问荣国公的事情的,然而她还没有过去,父亲就已经派人来请她了。
“小姐,想来,老爷是想要问一下你的意思的。”秦嬷嬷在旁边说道。
荣国公提的亲事,虽然只算是一出交易,可是对于高家、高琳华来说,都是一门好亲,高靖生想要问过高琳华的意思,也实属正常。
高琳华的脚步顿住,她听到了秦嬷嬷的话,想的却不是自己的婚事,而是父亲有可能真的在认真考虑荣国公的提议。
那还说明了一件事,荣国公穆泽安提的事情,父亲也是在考虑当中的,这门亲事虽好,却只是交易,以后能不能幸福还不一定,要是事情不可为,父亲怎么可能会考虑?
“小姐,您怎么了?”秦嬷嬷看高琳华的神色复杂,只以为她是想到了那门亲事,“小姐,您可别犯傻,荣国公多好个人啊。”
高琳华无语的看了秦嬷嬷一眼,她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会被一副皮相所吸引,当真是。
“走吧,父亲还在等我呢。”
高琳华过去的时候,高靖生正在修剪一盆常青树,只是原本好好的盆栽,此刻已然光秃秃的一片,什么模样都没有了。
光是看着,高琳华都觉得那盆栽有些可怜,不过令她更加不安的,是父亲的态度。
父亲明显是走神了,才能将一棵常青树修剪成那样,可见父亲心思有多么的沉重。
高琳华上前,将父亲手里的剪刀抢过来,“父亲就给这盆常青树一条生路吧,它这样,明年指不定还能发芽,可要是再剪下去,就什么都不剩了。”
高靖生这才恍然,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高琳华都到了他面前,他却没有意识到。
“爹爹,荣国公昨日来,都和你说了什么?”高琳华没有主动提荣国公去找她的事情,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至于父亲到底知不知道那回事,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她肯定不会主动提起。
因为,穆泽安的条件,没法让她心动。
穆泽安那模样,虽然看着令人赏心悦目,可是她并不想成亲,尤其还是这种作为交易的亲事。
太不保险,太危险。
“他……”高靖生说着,挥了挥手,让屋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高琳华一个,“他想要掘墓。”
“噗,父亲,你说什么?穆泽安想要干什么?掘墓?掘什么墓?他疯了吧?掘墓可是有损阴德的。”
高琳华深刻怀疑,穆泽安是不是脑子有病,什么事情不好干,竟然想到要掘墓。
“父亲,他为了掘墓,打算在凤翔府待个好几年,你确定他不是要挖金矿,而是掘墓?”
什么坟墓,竟然需要几年时间来的挖掘?从前世的轨迹来看,穆泽安在凤翔府停留的时间,可是不短。
不,他有可能不是停留在凤翔府,为了掩人耳目,他很有可能去其他地方再转了一圈,才回的京师。
可就算是那样,他想要挖的坟墓,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是要掘墓,不过也是挖金矿。”高靖生瞟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眼,她一语中的,该不是知道些什么吧?
高琳华瞪圆了一双眼睛,下巴差点掉下来,“父亲,你说什么?真的是挖金矿?”
高靖生点点头,“也是荣国公主动说起,我才知道的,凤翔府鬼岭山附近有一座小金矿,我想这么多年,宜萱夫人留在凤翔府,也是为了守着那座金矿的。”
得知这个事实,高琳华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难怪宜萱夫人从不出来应酬,原来是怕被人发现了那座金矿啊。
荣国公府倒是好气运,竟然找到了一座金矿,那荣国公府岂不是有金山银山?高琳华的眸子眯着,原来穆泽安是典型的高富帅啊。
“而这一次,他们竟然在挖矿的时候,发现了一座墓,若是猜的不错的话的,应该是秦王朝留下来的墓,你应当知晓,这其中可能埋藏的巨大的财富。”
秦王朝的墓穴……高琳华舔了舔嘴唇,何止是巨大的财富,要是真的是,荣国公府以后怕是会富可敌国。
“华姐儿。”高靖生低头看着高琳华,这个女儿,他甚为宝贝,换做了别人将她的亲事当做条件,他肯定理都不会理一下。
可是荣国公穆泽安提这件事,他却是忍不住想要答应。
穆泽安人本就年轻,随和,又一表人才,未来不可限量;荣国公夫人的荣耀,又是无数女子都艳羡的;如今更是晓得荣国公府的巨额财富。
高靖生心动了,非常心动。他的内心非常纠结,这其实是一个不难的选择,可是他就是无法下定决心。
高琳华看着父亲那模样,便知道父亲心里所想,开口道,“父亲,既然荣国公府又是金矿又是掘墓的,那么就让他们给凤翔府多捐些银子吧,以后你施政,也能便利很多?”
高靖生好似不理解一般,再次问道,“华姐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是不知道,穆泽安现在给出的条件是娶你为妻。那人你见过了,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他!”
“我想不出来,她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我。”与此同时,穆泽安坐在母亲宜萱夫人的下手方,脸色不佳。
倒不是他小气,只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恨不得立马被他领进府。
可这一次,他开口要娶她为妻,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穆泽安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很不好受。
他有什么地方不好么?为什么他们父女两都那么嫌弃他?
宜萱夫人的手指轻敲桌面,“也就是说,这一次去高家,高家父女都拒绝了你?”
穆泽安很郁闷的轻点头,“可不是,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
“不过,高靖生的话没有说死,虽然不同意我和高琳华的亲事,可是在那件事情上,那意思应该是会答应的,我想他会提一些其他条件的。”
他只是有一点点小郁闷而已,至于大事,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那你呢?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