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看着刘铭眼角的泪水不禁慈爱发作了,忘了刘铭正在攥着她的手的事,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继续替她心目中的‘天神’擦拭着!
“哎,说多了都是眼泪!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刘铭只顾着骚情,谁知道李师师听到念叨,撒开了刘铭的手,眉头紧锁,嘴角念叨着:“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好词,真好!”
好词?刘铭只想翻白眼,这明明是诗好不啦,可能在李师师心目中这是一首词!
“尊者公子,这是你的新作吗?能否借我谱曲之用?”
李师师又恢复了先前的高冷姿态,只是对刘铭多了一丝莫名的感觉!在她心目中刘铭是一个亦正亦邪,高雅与低俗共色的血肉分明的人儿!
“当然可以!这只是最后一句话,整部我来念,你来写!”
刘铭嘿嘿笑笑!唐伯虎兄弟借你诗词一用,等到了你那个年代你在想想新词吧!
李师师踮起案几,摆上文房,侧目而视!
“这首歌叫《桃花庵歌》,是我早年在苏州一处别墅看到的景象,当时饮酒一杯不免作出了一首诗歌,姐姐莫要见怪!”刘铭仔细地想了一下说道,主要是为了避免李师师不知道这首诗词的意境,提前给她讲出来比较好!
刘铭作揖冲李师师笑笑,然后回想了一下唐寅的诗词!
迈着小步子装腔作势地念叨着,似乎手里的摇扇甩的飞起!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趣,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李师师的字迹娟秀无比,但是飘柔中依然有点遒劲,想来也是经过老鸨的多方调教,才练就的!
写完吹吹墨汁,不禁和声念了一遍拍手叫好。
“尊者公子,这首词很适合入音,一拍一合极为工整!还一直未问尊者公子大名?”
李师师水汪汪地大眼睛荡出了千层的波,看的刘铭差点醉了!
“在下孟店城人士,姓刘,名铭,字伏虎!还未婚配!”
自我介绍就够了,非要加上后边那句还未婚配,惹的李师师脸色一红,再回想他写的那首床第之词不禁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刘铭尊者,我记得了!”
李师师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刘铭笑道:“今日恐是个误会,没能了解到尊者的苦衷,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了尊者了!小女子诚惶诚恐,以香囊相赠定情!待我攒够了钱财自我赎身之后在入刘府的门第!”
李师师倒不是个扭捏的人,送给了刘铭一个香囊作为定情信物,至于赎身之事她不敢麻烦刘铭了!
“赎身?不卖艺了?”
刘铭有点脑回路短路!
“噗嗤,公子尊者,忘记我先前入幕之宾的条件了吗!难不成公子尊者看不上小女子?”
“看得上,怎么看不上呢!我们这样发展是不是太快,都还没互相了解!”
“小女子已经厌倦了杨柳岸的风采,想要入个平民活计改良从善,今日是小女子的生辰,想要在这汴河上找个托付终身的人儿,怎不巧碰到了尊者!”
“别一口一个尊者,都快我叫老了!就叫公子吧!”
李师师也感觉不好意思,掩嘴而笑!
刘铭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李师师作为巩楼的头牌,怎么能随便出去搞相亲大赛呢,这若是被老鸨知道那还了得!
“你这样搞,老鸨知道吗?”
刘铭有点看不懂了,难道老鸨能肆意让她出去浪吗!
“公子!这是奴家的私事,李妈妈还管不着!她把我虽然如同闺女一般百般呵护,只不过把我当成了摇钱树!”
李师师说到了伤心事不禁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
“你这样胡乱托付,就不怕别人只是图谋你的钱财,或者美色,等把你玩厌倦了,人老珠黄然后扔了?”
“不怕,公子是这样的人吗?”
“我是,我会把你卖到青楼当头牌,你信不!”
刘铭嘿嘿笑了一下!
“就算如此,我也是跟定公子了,公子只可留下住址与我,等我处理好一切事情就去找你!”
“贫道乃是云游之人,莫要来找我,你还是在这里吃好喝好吧!”
刘铭走出画舫,看着两岸的灯火繁荣的景象不禁有些醉了!
“公子留步,小女子怎么能找到你?”
“孟店城,刘府!今后你会碰到一个自称赵乙的商人你该如何?”
“师师已经于公子私定终身,自然要保持操守!”
“那人权势很大,你该如何?”
“呵呵,小女子三尺红菱只为公子留的清白身!放心吧!”
“今日,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刘铭不是不想在这里春暖人间,但是李师师的名节恐怕是要坏掉了!
她一直坚守的底线就是琴艺,俗称卖艺不卖身的高雅行头不能因为这次的词汇而影响了后来的事!
刘铭可不是精虫上头的人,还是干点正事要紧!
“慢走,尊者!”
李师师虽然有点不舍,但是理智告诉她,此时可不是颠倒云雨的地方,画舫内还有巩楼的女使,要是传到老鸨耳朵里恐怕不是小事了!
一艘小型的画舫看到中心画舫走出来一位公子已经知趣地靠了过来。
撑船的倒有点样子,一身的黑衣加身,戴着一顶遮住了面部的草帽,低头将锚钉抛到水中,将画舫停在
“这是船费,带着公子去找个好一点酒肆安排一番!”
李师师追了出来丢了十来两碎银甩到船夫手里,激动地船夫差点跪了下来,这可顶的上半年的钱了!
“谢谢师师大家!”
船夫应该是个年轻人,故意装作枯槁的嗓音压低声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