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五殿下能如此肯定秦某会忠心不二？”
“连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受辱，你都会忍不住站出来为她说话，还是和皇族杠上，你这样的人，根本做不出背叛主子这样的事，因为你第一个就无法原谅自己。”看着眼前这个还需多多磨练的年轻人，煌鸢忽然有点羡慕御王。
那老狐狸身边一个两个的，都是能力强，又懂得变通的亲信。
唉，这可能就是命吧，天生她煌鸢就得多操劳。
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再度开口道，“今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慢慢学，不让你开口，就不准说话。”
秦鸿的眉梢跳了跳，这与他原本想找个主子跟着时的预计完全不同。
但隐隐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要留下来。
他点了点头，“既然秦某跟了五殿下，那就请五殿下重新赐名吧。”
“不用了，秦鸿听起来就不错。”虽说其他皇亲贵族收了亲信，都会重新赐名。
无非是告诉他们，跟了主子之后，就是全新的开始。
无论曾经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忘记的一干二净，一心侍奉主子。
这些虚的，煌鸢都没当回事，也不削形式主义。
她转身走到殿门前，对外吩咐道，“去搬一张新的床榻来，今后秦鸿便是本宫的贴身侍从，要与本宫形影不离。”
“殿下，这件事应该先和娘娘商量一下。”夏芷在门外就急了。
“连这种小事，本宫都没有自己决定的权利？还是嫌母妃平日里操心的事情不够多，还想再让她多添烦恼？”
语气一重，夏芷也不敢再反驳。
今天时候已晚，宜贵妃已经躺下歇息。
就暂且顺着五皇子的意思，先把床榻准备好，送进了寝殿内。
安排妥帖，煌鸢回到床榻上躺下，懒洋洋的伸了个腰。
这御王的亲信，都唤御王叫做爷。
听着还挺霸气的。
那自己呢？应该让秦鸿怎么喊呢？
她翻了个身，居然因为这个问题想失眠了，直到天亮时候才睡着。
*
临近晌午，夏芷本想来伺候梳洗、传膳。
但见寝殿大门仍是紧闭着，不由蹙了蹙眉。
目光转向了坐在庭院里的那个年轻男子。
那是五皇子亲自带回来的贴身侍卫，看上去年纪也不比五皇子大上几岁，更没有那种雷厉风行的气势。
这种人也能当亲信么？
“这位公子，贵妃娘娘想要见见你。”
“我是五皇子的侍从，并非贵妃娘娘的侍从。”
见他直接拒绝，夏芷脸上的笑僵硬了几分，“这里是贵妃娘娘的宫殿，能做主的也是娘娘，不过嘛，像公子这样头一回进宫，不知礼数的，娘娘大度，也不会怪罪。”
“那就等五殿下醒了之后，再请示殿下的意思。”秦鸿分毫不让，态度坚决。
“你这不知好歹的。”若不是顾及人是五皇子的，夏芷根本不会跟他啰嗦半句。
但自从五皇子脑袋清醒之后，就连宜贵妃说的话也不怎么管用。
此时若强行让人将这少年带走，只怕激怒了五皇子，反而更难处理。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语气道，“那就等五殿下醒了之后再说吧。”
等人走远了，煌鸢这才推开寝殿大门。
“你倒是长进了些，知道不能跟着夏芷去见本宫的母妃。”
秦鸿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昨夜才受殿下提点，若是刚来就犯错，就太丢人了。”
“不过你应付夏芷的理由，应该并不全然吧？”
“其实昨天殿下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藏身在凝霜宫中等候了，那时候见殿下直接回了寝殿，而不是去向宜贵妃请安，心中已有疑惑。”顿了顿，秦鸿理了理思绪才继续道，“若是殿下与宜贵妃关系亲密的话，必然不会直接回自己的寝殿。”
“还不错，今天你做的很好。”煌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本宫饿了，让她们伺候梳洗吧。”
“嗯。”
“对了，今后也别殿下、殿下的叫了，若是外出，便称呼少爷，私下里的话就叫鸢哥。”
“鸢……哥？”这个称呼，让秦鸿有一丝不解。
不过既然是主子的意思，他还是默默接受了。
只要主子高兴，那就叫呗，又不少块肉。
煌鸢看着他那张像是便秘了一样的面孔，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要让他学好做一个合格的亲信，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要不然，也像谷雨那样，直接给做个面具带上得了？
不仅看上去酷炫拽霸，让人畏惧，还非常方便，不容易让这小子被人看穿。
午膳时，夏芷又来了一趟。
这次煌鸢就没给好脸色，听她请安也没吭声。
夏芷低着头心里愈发不安，知道一定是早上的事情。
“五殿下，娘娘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毕竟突然来了个新面孔，也不知来历，您也该明白，在深宫中，暗潮涌动，危险万分，每一个可用之人都需要细细删选，方可留下……”
未等她说完，砰的一声。
顿时惊得寝殿内外的婢女，全部都跪倒在地。
煌鸢轻笑一声，语气不冷不热道，“现在是你教本宫该怎么做是么？”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夏芷身子一颤，即便是宜贵妃动怒的时候，她也没有这种寒气蚀骨的感觉。
就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慢了。
“回去告诉母妃，本宫已经不是孩子了，我的父皇当初也是这个年纪，就已经登基称帝，难道他的儿子就那么没用么？”煌鸢接过秦鸿递过来的新筷子，继续用膳。
殿内顿时压抑非常。
夏芷紧咬着唇，叩首起身，一言不发的退出了寝殿。
刚刚离开时，她偷瞄了五皇子一眼，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怒意……令人胆寒。
“秦鸿，去准备马车，本宫要出宫。”
“贵妃那边？”
“不要知会，母妃自然也会知道我去了哪儿。”煌鸢揉了揉眉。
这一次从宫外回来之后，宜贵妃对自己的反应似乎也不同于先前。
两次都是让夏芷试探，也没有用强硬的态度。
难道是怀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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