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魂会被有心人打乱了,校长的意思是今年就此结束,不再继续。
煌鸢是有些遗憾的,毕竟没多看到几个有能力的修炼者,也不想草率挑选合适的带回去培养。
所以原本打算,解决了七皇子这件事后,便先回宫,为去月池做好准备。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都要走了,还能让她遇见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小子。
冒失是冒失了些,眼所能见的缺点也不少,但关键是个有担当和知进退的。
而且池雪晴刚刚为了表忠心,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并非假意寻死,都是动真格的。
所以秦鸿能在那种情况下,拦住池雪晴,就说明这个小子的修为也不差。
应该是够达到她想要的标准了。
“秦鸿,你来圣都参加斗魂会,应该不希望自己一无所获就离开吧?”煌鸢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曾经一股热血时的年轻模样。
知道这一句话,对秦鸿意味着什么。
秦鸿紧抿着唇,沉默良久才再度开口,“但五皇子并非我想跟的主子。”
“方才你在这里得罪了本宫,难道还认为圣都里有其他人敢收下你吗?”
“这一点我清楚,在开口帮池姑娘说话之前,秦某便已经想过了。”秦鸿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五皇子是帝君最疼爱的皇子,得罪了五皇子,秦某等于自毁前程,但并不后悔!”
小伙子,有骨气。
煌鸢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唇角的笑,更深了几分,“你随本宫出来。”
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池雪晴果然有所顾忌,没有继续跟出来。
少了个跟屁虫,煌鸢自然是舒服许多。
绕过长廊,来到了白天里的擂台前。
“知道为何要带你来这儿么?”
秦鸿摇了摇头。
“本宫问你,若是今天你的比试对象是池雪晴,或者是看上去更柔弱,需要保护的女子,你也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
“为何?”
“比试有比试的规矩,上场就应该倾尽全力,否则就对不起自己的修炼,也是不尊重对手。”
这回答,煌鸢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那你现在还觉得本宫刚刚打了池姑娘,是不尊重她么?”
“这……这和比试不同,池姑娘只是希望留在五皇子身边而已。”冷夜也让秦鸿冷静了许多,不似刚刚那样语气强硬了。
“对本宫而言,都是一样的。”煌鸢侧目看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笨,只是还不擅长掩饰情绪,所以你心里清楚,池雪晴在众人面前的表现,不过是想要留下来的一种手段而已。”
秦鸿没有否认。
“池雪晴可以不顾他人眼光,无所不用其极,那本宫又为何不可以赏她一巴掌?就因为她是个女人?”
“对我而言,确实如此。”
“那你迟早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女人最了解女人,敏锐的第六感,是最好的预警。
不过秦鸿这般强烈的反应,或许是因为他还有其他故事。
这些煌鸢暂时不想了解。
自己的好合作伙伴,一定会帮她分忧,把秦鸿的来路查的清清楚楚,没有一点遗漏。
“你还有一天考虑的时间,本宫不喜欢强人所难,若是决定好了,明天在凝霜宫中再见。”
回到贵宾休息的客房。
屋内还有烛火亮着。
她推开门,便闻到了香醇的酒气。
“御王还有喜欢呆在别人房间里喝酒的癖好?”忙和了大半个晚上,说不累是假的。
脱去厚重的外袍,她往竹榻上一躺,半掩起了眸子。
许是太累了,不多时,她的呼吸均匀平稳起来。
睡熟了。
萧烨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抬眸朝那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看去。
堂内的事情早已经有人禀报过了,包括哪个秦鸿的。
七皇子的事情她处理的并不算最好,但麻烦也已经找不上七皇子了,事情可暂时按下。
来这就是想听听,她之前提到的商讨,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
那榻上的娇小身影,微微张着嘴,睡得正酣。
眸色渐沉,变的比这夜色更是深不可测,是谁也看不穿的幽黯不明。
轻轻将酒杯放下,他悄然无声的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之时,煌鸢的身上也多了一条薄毯。
“爷,刚刚查到,三皇子身边的亲信,昨天也出宫了,一直到半夜才匆匆赶回。”谷雨在廊中低声禀报。
“去了哪,见了什么人?”
“乔装混在修炼者中,依属下判断,是奔着五皇子去的。”
“盯着。”
“爷,恕属下多言,您对五皇子的关心……”
未等谷雨说完,就已感觉到那冷寒之气骤然袭遍全身。
他自知今天说多了,自行受罚。
跪倒在地,抽出腰间银色利刃,往胸前划去。
锋利刀尖还未碰到衣衫,就被一道白色魂气弹开。
“本王留你,不是为了让你自残受罚,有时间就把三皇子那边盯紧了,本王不允许有一丝差错。”
“是!”
晨曦微露,煌鸢就被院子里的鸟鸣声吵醒了。
翻身坐起,屋外的婢女听到有动静,就进屋伺候她梳洗。
“五殿下,素总管一早就吩咐厨子,做几样宫中吃不到的特色小菜,让殿下开胃尝尝鲜。”
“拿进来吧。”煌鸢伸了个懒腰,坐下了拿起筷子。
“池姑娘请回吧,素总管知道昨天的事情后,便不准姑娘再打扰五殿下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殿下用完膳。”池雪晴知道她用完早膳就会走,便早早的打扮好了,想再试一次。
煌鸢好好的维库,也硬生生被她消磨了大半。
扔了手中的筷子,屏退那些婢女后,打开了房门。
“池雪晴,记得本宫昨天晚上在这里对你所说的话么?”
“民女记得。”
“很好,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宫,查出杀死流光剑派修炼者背后的凶手是谁了?”
池雪晴咬了咬唇,眼眸低垂道,“是三皇子。”
这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煌鸢忍不住笑了,“证据呢?”
“唯一的证据,昨天已经咬舌自尽了。”
“所以你把本宫当傻子,随便说一个答案,就可以过关是么。”煌鸢的声音骤然冷凝。
她知道池雪晴无非也是在赌而已。
这种小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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