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笙微怔,抚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婉然说:“你的爸爸是……谷永淳。”
呃!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宋轻歌心里有诸多疑问。
她们不是兄妹吗?
谷永淳不是有妻子吗?
她不是那个胖胖男人的夫人吗?
那么,自己是不是私生女?
一想想到他们在沙滩上相拥时……又看着面前优雅美丽的今笙,宋轻歌一时间,不敢问出口。
今笙玲珑剔透,看出了她的疑虑,坦诚的告诉她,“我是谷家的养女,我和你爸爸结婚后又分开了……后来因为车祸我弄丢了你……”她拥住轻歌,“幸好,我现在找到了你。”曾经每次激起希望,又屡屡落空,可这一次,是真正的找到了,今笙心里,无比庆幸。
宋轻歌心底微微释然,想到在海岛初次遇见今笙时,虽不见其貌,却对她有种莫明的亲切感,难道,这就是人常说的血脉亲情?她原本就很喜欢今笙,如今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语的亲切感。
大约是因为血脉相连,又或许是在海岛上共处一天一夜的患难之情,即使彼此之间空缺了二十三年,可母女之间,很快便亲近起来。
今笙要帮轻歌洗澡,可轻歌却害羞的摇摇头,今笙却扬眉轻笑,“妈妈给你洗,你还害什么羞?你别忘了,你小时候我天天给你洗。”
呃!这些话,从优雅温婉的今笙口里说出来,到底让宋轻歌又羞又窘,小时候能和现在相比吗?她自然矫情的拒绝了。
两个执拗的母女啊,最终,女儿还是没能拗过母亲,今笙还是帮她洗了澡。
在帮轻歌洗澡时,今笙到底是湿了眼,当初的小小婴孩,现在长成大人了,从胖胖的婴儿肥到现在身材玲珑有致的小女人,这让今笙感概万千。
洗完澡出来,轻歌坐在轮椅上,今笙拿着吹风帮她吹头发时谷永淳来了,看着母女俩亲呢的画面,他眼底微微有涩意,感概万千。
今笙倒是坦然,关了吹风,手落在轻歌肩上。
看到谷永淳,宋轻歌微微的有点点尴尬,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当然,那个“爸”字是万万叫不出口的。别扭了好一会儿,她才向他微微点头,“你好。”
她的疏离,到底让谷永淳心里难受,无声的微叹,问:“伤口还疼不疼?”
莫明的,他关心的话触到了宋轻歌的泪腺,她眼睛一红,眼底有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瞬间,谷永淳心软软的,眼前这个红着眼的女孩,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有点哽咽:“轻歌,我是你爸爸。”此刻,他不是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人,而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父亲了。
这一刻,真正的触动到了心底深处,宋轻歌的泪,滑落眼眶。
谷永淳湿了眼,俯身,将她揽在怀里,呵,这是他的女儿,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爱情的见证……他越过宋轻歌的肩膀,看到了今笙,他向她伸手,可今笙却转身,站在窗前默默抹眼泪。得了女儿,可却与今笙再无可能,这一刻,他心底,五味陈杂,到底是意难平。
后来,今笙将吹风递给谷永淳,看着他站在轮椅后面,笨拙的帮轻歌吹头发时,今笙眼底隐隐有泪,就让他们父女,再多些相处,好让他以后……能多些回忆。
此刻的轻歌,心底感触太多,身后,父亲给她吹头发,而视线里,母亲正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削苹果。这一幕,如同寻常人家一样,温馨却极幸福。宋雅茹虽疼她,视她如女儿,可到现在,她才感觉到一种家庭的温馨。
谷永淳虽然在给轻歌吹头发,可目光,却没有离开今笙,当他看到今笙皱了一下眉时,发现她左手指上的血,他立刻关了吹风走过去,拿起她的左手,看着那沁出的血,低头便含进嘴里。
今笙怔怔的看着他。
谷永淳吮吸之后,发现伤口没再流血,便贴上了创口贴,低声却无丝毫责备:“不是说过吗?以后水果我来削……”
今笙回过神,收回手,低声说,“女儿在……”
谷永淳讪讪的,从她手里接过水果刀:“你去给她吹头发,我来削水果。”
刚刚那一幕,让宋轻歌无比震惊,她看到谷永淳的关心,还有今笙脸红了,父母之间那种本能的真情流露,那种感情,绝对不是假的……既是如此深的感情,可他们,又怎么会分手的?
哈贾来了,他有事找今笙。
今笙随着他走出病房。
哈贾微微躬身,谦卑的说:“您这次出事,国王和王后很担心,要求我们今晚务必回国,专机已经准备好了。”
今笙微微趸眉,回头看了看病房内的父女,他们没说话,可那幅画面,看起来却极和谐,“再等两天吧,她的伤势不稳定,需要留在这儿观察。”
哈贾为难的说,“可……”
“我会打电话回去,不会让首相为难的。”今笙说。
哈贾捏了一把汗,“是。”而后又说,“时间不早了,您现在应该回酒店休息了。”
今笙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宋轻歌,她的女儿,整整缺失了二十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她怎么舍得离开她身边:“我今晚在医院陪她。”
哈贾说:“可以让萨莉陪着。”
“她是我女儿……”今笙微微皱眉,“首相先回酒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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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舒云看到谷永淳的车进了大院,她轻快的收拾妥当下了楼,刚好在楼梯口遇见他,她轻笑:“永淳,回来了。”
谷永淳驻足,看她,“舒云,明天上午有时间吗?”
何舒云看他,几天未见,他还是老样子,给她的感觉,总是冷冷的,看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她神色有点忐忑:“有事吗?”
“你没事的话,明天就待在家里吧。”他说。
何舒云微微的有些纳闷,却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他的神色,却不敢再问什么:“好。”难道,明天有客人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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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宋轻歌的目光一直落在病房里的座机上,今笙终于忍不住问她,“你要打电话吗?”
“嗯。”宋轻歌硬着头皮点点头。
“你打吧!”今笙说着,善解人意的走出病房。
她脑子里乱如麻,越想越觉得乱糟糟的,与其自己胡思乱想、黯然伤神,倒不如找他问个明白,于是,她拿起听筒,抿着唇,纤细的手指按着座机的数字键,他的号码,她熟记于心,拨号码的时候,她手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