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家都忽略了一点。
忽略了赵晨的身体笔直的站立着。
实在是刚才那声响太过剧烈的缘故。
大家忽略的事情,司咏没有忽略。
或者说,从手掌上传递来的感觉无法让他去忽略。
他的手掌……
司咏的手掌没有了直觉。
他下意识的退出了老远。
低头去看右手掌,手掌无力的下垂。
别说之前的光泽了,这一眼就能看到不是一只正常的手了。
“你……”
司咏瞳孔猛地一缩,他回想刚才。
众人的目光在赵晨和司咏的手掌上来回的移动,他们也在回想着。
分明,赵晨没有做出任何的应对。
分明,司咏的那一掌无比恐怖。
为何会出现这番景象?
“没有资格……”孔封说出这四个字来,四个字之后的话太难说出口了。
但是,狼牙小队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孔封的意思。
赵晨刚来那晚,赵晨说了狼牙小队的人没有资格让他出手,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资格。
现如今,面对司咏,赵晨依然没有出手,而司咏的手像是废了一般。
不也就是说司咏也是没有资格让赵晨出手的吗。
司咏是谁?
打遍军区无敌手!
这样的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让赵晨出手,那么,还有谁?
一众狼牙小队的人傻眼了一般。
“为什么?”
司咏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来。
“你得到了赛阳掌后,是不是一掌把你父亲被拍死了呢?”赵晨道。
“你分明没有出手……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震力?”
刚才,司咏的手掌是没有知觉的,而现在,那巨疼让他手臂颤抖,让他的身体颤抖,甚至说话时候嘴唇都在抖。
“回答我的话!”
赵晨冷淡的道。
司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摇头。
“你不会释放怨气?”
赵晨道:“那个男人可是把幼小的你逼的要寻死啊,你不会释放怨气?”
“我想一掌拍死他来着。”
司咏说道:“那天我回家,刚到村子,就看到村子很热闹,你们不知道,像我家那样的农村,除了过年过节也就红白喜事的时候比较热闹,听着唢呐声,嗯,是白事。”
“他喝农药了,没有给我释放怨气的机会。”
司咏咬着嘴唇,道:“他就是这么可恶,连死都不给我舒畅的机会。”
“村长说他早前在镇子里赌博,输了一万块,那个年代的一万块就是天文数字,他感觉换不上,所以,死了。”
“呵呵,你看,我非但没有给我释放怨气的机会,还让十二岁的我背上了一万块的巨债,毕竟父债子偿吗。”
“所以,你将怨气发泄在了那些债主的身上?”赵晨道。
“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是故意给我父亲下套,他们在镇里无恶不作,甚至偷抢妇女孩子往外地卖。”
司咏说道:“我杀光了他们,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碾压的感觉,也喜欢上了碾压,可是……”
司咏目光一凝,“十二岁的我,用了九掌拍死了九个大人,而如今,我的手掌落在你身上为何会被反震的……几乎废掉?”
“你是修真者,你难道不明白境界这种东西?”赵晨道。
“境界……”
司咏的嘴角极其不自然的抽搐,他摇着头道:“你这么年轻,你的境界怎么能比我高?是,我是颓废了,可是,我的天赋不差。”
“你的天赋不差,所以,你这样子更是一种浪费,浪费是可耻的。”
赵晨的手轻柔的往上一撩。
一道青色的风刃出现了。
看到青色的风刃,司咏的瞳孔极度收缩。
“这是术法……”司咏惊呼了一声。
嗖!
回应他的是青色风刃划破空气一般的声音。
接着,在司咏身上发出“嗤嗤嗤”之音。
等青色的风刃消失,司咏身上的迷彩服变成了一缕缕的布条,布条之下血肉模糊。
砰!
司咏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一头栽倒。
赵晨转过身的那一刻,说道:“算是给你一个教训,算是让你认清现实的一击,能否认清自己,看你造化了。”
赵晨的脚步停住了,前面堵着一个人。
董万鄂!
董万鄂摘掉了眼睛,他狠狠的等着赵晨。
“杀人诛心,好歹毒的年轻人!”
“老董,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常文胜慌忙从主席台出来。
“他杀了人,还诛了心!”董万鄂道:“这种心性,怎么能做狼牙小队的教官?”
虽然,常文胜也觉得赵晨那一击是没有必要发出来的,毕竟,司咏已经落败。
可是,常文胜依然站在赵晨的这边。
他说道:“就允许你们司咏横行大江南北的军区,就允许别人战胜他了?”
“司咏是走过很多的军区,可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
董万鄂吼道:“严惩,定然要严惩!”
“小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惩罚不了我。”
这句话,赵晨说的很随意,很淡然。
随意的让周围的人以为董万鄂真的惩罚不了他一般。
可是,众人很快就回过神来,一个军区的一号,会惩罚不了一名特种部队的教官?
即便,有着常文胜保护,那么,也会相当麻烦的。
毕竟,死人了!
“你这种小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董万鄂冷声道。
“能不能惩罚我,你可以问他。”赵晨指了一下常文胜。
“嗯?”董万鄂有些不理解。
常文胜走过来,在董万鄂耳边说了什么。
听的董万鄂双眼猛睁,“什么?护龙……”
董万鄂匆忙闭口。
“你现在觉得还能够惩罚我吗?”赵晨道。
董万鄂的脸色无比难看,却说不上一句话来。
赵晨走向主席台,他边走边说:“他没有死。”
“没有死?”
董万鄂急忙跑到了司咏身边,他摸了摸,还有鼻息。
“万院长,快!”
常文胜急忙喊道。
司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他都会被连累到。
万才量带着助手跑了过去。
万才量用剪刀拆下了司咏衣服的时候,一些男人都不忍去看,好像,司咏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万才量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这手段……残忍啊。
治疗的空隙,万才量看向赵晨,“赵教官,我想你出手救治的话,会更好。”
“我出手治疗,确实能让他好的快一些。”赵晨点头道。
“那你快治疗啊。”董万鄂道。
“我为什么要给他治疗?”
赵晨说道:“他没有死,已经可以庆幸了。”
赵晨的话让一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