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来来往往的商业街，放弃骑自己哥哥的李有数侧头看着浏览报纸的哥哥，“拿一份报纸在我面前看，是想装出成熟的模样？”
李蓬莱没有去理会李有数，哼着小曲自顾自看着报纸。
李有数跟在自己哥哥的身后，李蓬莱带着李有数一直走，兜兜转转，在一家偏僻的小店停下了脚步。
李有数看表，“我们从下车到来到这饭店，走了二十分钟。”
知道再无视妹妹必将遭到她的打击报复的李蓬莱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这里的糖水很好喝，我不上课的时候就来这里。”李蓬莱卷起报纸，“当然，吸引我的不是这家店。”
“别误会，也不是女人。”
……
雾动山，雾动寺有转经轮，重十九万斤，通体镀金，筒壁外刻有四大菩萨，栩栩如生的飞天八千天女，壁内刻六字真言，大藏经不计数。
雾动带山走，雾动山石阶，人头攒动。
“雾动寺”的牌匾下，僧人双手合十，对来来往往的人点头敬礼。
上香祈福，跪蒲团行礼。头顶龙角，穿着的黑色紧身运动服的龙女拖着她的小姨子一路上山到寺庙。
暗香浮动，寺庙内来来往往的人注意到这顶着龙角来为丈夫祈福的龙女，纷纷指指点点。
龙女身后跟着小姨子，穿过大雄宝殿，来到被数十人围观的转经轮。
她要转轮，雾动寺转经轮转一周，相当于八十一万佛声。她要为丈夫要佛声八十一万。
千年前的转经轮透露楚一股沧桑古朴的气息，浑厚大气。
转经轮有转经大轮，可是设计者并不打算让人转动的经轮，十九万斤，岂是人力可动？
大转经轮旁，有许多僧人持小转经轮在一旁为来祈祷的山下人城里人，转。
龙女双手合十，闭眼低头，虔诚祈祷
向那诸天圣佛祈祷
她不信佛，她知道有佛
千年前，天水山的教书先生为她跪穿青石板，十九万斤转经轮自转三周，二百四十三万佛声携佛金光，从西天跨越万里。
转经轮没动，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寺庙的风铃随风摆动，摇拽作响，发出清脆的风铃声。
龙女自觉足以。
楚美人则是走到了雾动山，雾浓如云海一般的走云台。
如在云间行走的千城美人走到走云台的尽头，和与她一起来到早已无千百年风流“意气”的燕京老人并肩。风轻轻扬起她的发丝，
“仗剑走江湖，红颜，天涯马为伴，都没了。”老人蹲下身，看向远方。
老人低声道，“那以后还会有蓬莱岛吗？”
“李执笔说了，这次她会选择陪葬。”
“蓬莱陆沉，不见东海。”
“真真正正的画圣，儒圣，武首，释甲，道祖，胭脂魁，再见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我们经历了最鼎盛的时代。”
“也见证了夕阳西下。”
“几时回？”
“偶有梦里回。”
楚美人和千年老树看着夕阳西下，红光满天映红了他们的脸。
“楚惜君。”老人侧脸抬头看着楚美人。
“？”
“我很喜欢你，再不说，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老树蹲在地上，说完话把脸撇到一边。
“你真让我哭笑不得，就算我同意，天上那位都不可能点头……是吧，明月嫂嫂。”背负奇重剑匣的楚美人静静站在红光中，“可以看着我死，不可以看着我嫁错人？”
……
夜幕拉下，月明无星有云动。
身负最重的一份“传承”的李蓬莱在聚光灯下，缓缓上台，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妹妹。两人一身情侣装，少不得迎来一阵猛拍。
成海行老人站在李抚温知心夫妇旁，手中握着一杯红酒，看着台上的李家大少千金嘴角带笑，他很骄傲。水晶灯如荡漾水波的光照在他的皱纹上，忽暗忽明。
“她是我妹妹，亲的，虽然我们长得不像，但是却是是亲的。”
上台李蓬莱第一句就是在好事者眼里“欲盖拟彰”的解释。
“她姓李，名有数，心中有数的有数，名字也喻意心中有数。”
“我叫李蓬莱，蓬莱仙岛的蓬莱。”
温知心看着自己丈夫的毫无情感波动的古板脸，李抚晃了晃酒杯，道，“李蓬莱就李蓬莱。”
“你知道他先生，他师傅，他师叔在他心里的地位……而且蓬莱，这二字也不差。”
“嗯。”听到丈夫的回答，温知心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浅笑。这一幕被不远处的李冬去看在眼里，城府极深的李冬去将倒映自己兄弟李抚的红酒饮入。
李冬去仰了仰头，想哭想笑，不笑不哭。
李蓬莱回答完三个问题，开始了十一分钟的背稿。
话音刚落，满场皆是掌声。
李有数侧脸看着自己至始至终一直挂着淡笑，动作没有丝毫拘束紧张，一切行云流水的哥哥心里替他开心。
哥哥长大了，她会一直跟随，他会一直是她注意的焦点。
李有数退后一步，站在了李蓬莱身后，享受他的背影带来的安全感。他挥起的双臂仿佛可以将即将闭合的天地分开。
很多很多人在看着李蓬莱，李蓬莱也知道很多很多人在看着自己。
他知道其中一定有自己的师傅弱水冷渝，师叔白意柔，徘徊在街上的师叔楚美人，还有那先生至死都不放心，自己可以对付的涧流士
还有自己父亲在屏幕前正在咒骂自己和妹妹的敌人仇家，和偶尔会关注新闻的人。
李蓬莱讲完话，微微弯腰
……
天水山的夜晚很冷，弱水冷渝不敢威逼，成功用徒弟李蓬莱作为诱饵，让自己的师妹白意柔穿上了她并不是很需要的天蚕丝小褂子。
盖着御寒被单的白意柔缩在师姐弱水冷渝怀里看着会发光的小屏幕里自己日思夜想的胖子，看着胖子被瞩目，白鹤哼哼了几声。
宠师妹无边的弱水冷渝摸了摸她柔顺的羽毛。
这一对师姐妹就静静的在悬崖边，看着屏幕里的天水山弟子。
作为李蓬莱妻子的弱水冷渝关上屏幕，低头亲吻侧躺着的师妹，仰头看明月。
白意柔不知何时在她怀里睡了过去，口中吐出的梦呓让她哭笑不得。
“先生，蓬莱长大了。”
弱水冷渝直着腰，她的腰直的无法再直。
“胖子，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