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绷着,绷着我不好摸。”谭阿婆说道。
付昔时紧张呀,一紧张肚子也紧绷绷,听了阿婆的话,她深呼吸,尽量放松。
“对,就这样,我再摸摸,嗯,好了。”
付昔时深呼一口气,包姥姥急问道:“怎么样?”
谭阿婆还是眯着眼,道:“好着哪,摸着孩子动了,劲不小。”
陶姨姥松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我家外甥孙媳妇就托付给你了。”
说完看了眼谭阿婆,谭阿婆点点头。
这会豆渣进来说道:“外祖母,姨祖母,我做了面条,先去正屋吃饭。”
陶姨姥道:“豆渣会做饭呀,不错不错,今天就尝尝豆渣做的饭。”
豆渣得意道:“我媳妇教我的,等生了儿子我就开个馆子,到时请姨祖母和表舅来吃银丝面,今天我做的是刀削面,味道可好了。”
包姥姥夸奖道:“我吃过一回,面厚,筋道。”
豆渣尴尬,解释道:“那时给外祖母吃的是我刚学,现在削的不厚。”
包姥姥哈哈笑,说:“我就爱吃厚的,我自己擀面就擀的厚,太薄了软乎乎没嚼头。”
豆渣掀开门帘让长辈们出屋,回头说:“小昔,我给你端一碗屋里吃,我现做,不会糊汤。”
付昔时喜欢吃现做的饭,特别是面条,放一会就会糊汤。前世她几乎不点外卖,就是温乎的食物她不吃,刚出锅的才好吃,特别是包子饺子。
几人听豆渣说的话,笑起来,包姥姥夸道:“我家豆渣娶了媳妇大变样,懂事多了。”
这话说的让豆陈氏尴尬下,她没出声,除了付昔时看到,其他人笑呵呵附和包姥姥的话一起出屋。
付昔时撇撇嘴,本来就是,不是我抽着打着哄着,你家宝贝蛋就是个废物。
一会豆渣端了碗刀削面进来,付昔时坐在桌旁吃,尝了一口说:“面还行,就是汤咸了点,不够鲜。”
“外祖母她们说好吃,我也觉得不错。”
付昔时心里说:那是你们没吃过味精鸡精。
虽然前世她那渣爹很少用味精,可古代食材少,配料少。食物要是真正的的纯天然,实话说,不咋好吃。要想食物好吃就得加工。
现在没精力,等她生了后,她得亲自做味精,幸好当初去大伯家住,帮着大伯母做什么土法制作味精。
豆家黄豆多,正好,用黄豆做味精,这个法子她得抓在自己手里,谁也不能说。
豆渣见付昔时吃了一半不吃了,端过来自己吃了剩下的,付昔时只咧嘴。
真不讲究,她可不吃别人剩下的。
豆渣吃完了端碗出去,付昔时想刚才见过的谭阿婆,虽然有点没底,但也不会小看。自古高手在民间,没准谭阿婆就是接生婆中的高手,不然陶家姨姥不会带她来。
陶姨姥这次来带着儿子和大孙子陶哲伟,二十五岁,付昔时没见着,是听豆渣说的。
陶家人在包姥姥那住了几天,豆渣卖完豆腐每天去一趟,回来给付昔时说说,说岳父热情招待了陶家祖孙,还送了好多油豆皮让陶姨姥带走。
谭阿婆留下来,和付昔时一个屋,豆渣不情愿也没办法,付昔时让他去住前面,豆渣想了想说:“我在外屋安个床,有啥我能听到动静,我怕谭阿婆年纪大耳背,再说你一夜起来好几次,总不能麻烦阿婆起来给你端马桶。”
付昔时想想也是,现在她憋不住,天黑后就不敢多喝水,就这样起夜好几次,每次都是豆渣扶她下床,拿马桶倒拿桶都是他。
“也行,就是别开门睡觉,风吹着受凉铺子就得关门了。”
要是没成亲前,豆渣会想铺子关门挨我啥事?现在不会这样想了,一是关门没钱赚,二是,现在铺子可是他的心血。
自从媳妇怀孕,又娶一次回来,铺子就是他在忙乎。一把辛酸两把泪,三把激动和鼓舞。就要当爹了,还是两个儿子的爹,那可得多赚银子。
所以铺子不能关门。
于是,谭阿婆和付昔时一个床,每天睡前,阿婆会摸摸她肚子,还会给她按摩,手法轻柔,让付昔时很舒服,很快入睡。
没几天付昔时就很喜欢谭阿婆,喜欢听她说一些故事。当然,都是她经历过的或者是看到的,一些谭家庄街坊的事。
白天有时谭阿婆去正屋,和豆陈氏说说话,豆包氏对谭阿婆很和气,一点不吝啬,豆渣说他娘说了,孙子可指望人家,当然要巴结好。
豆包氏再蛮横,也知道儿媳怀着双胎,如果是单胎,她指定会说哪个女人不怀孕不生孩子,有那么娇气吗?可不是哪个女人都会怀双胎,双胎的危险她还是知道的。
目前豆家一片和祥气氛,豆渣负责做饭,现在他做饭比豆包氏做的好吃,豆包氏全力干活,她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又有力气,和儿子一起干活倒也合作愉快
现在也不心疼儿子干活了,这会生意比她自己干的时候要好,豆渣隔几天还要去赶集,人手不够,她必须得顶上。
豆陈氏继续在家里摘豆子,谭阿婆没事的时候会帮着一起摘。
付昔时发现谭阿婆虽然喜欢眯着眼,其实眼神好的很,因为有回见她把线穿到针眼里,豆祖母都很难穿进去,每次让付昔时帮忙。
付昔时现在是什么也不干,也没人让她干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院里走一走,陪着豆祖母她们说说话,妹妹每天都会过来送点吃的,不是点心,就是一些小菜,都是亲娘亲手做的。
豆渣买了个躺椅,付昔时坐在躺椅里晒会太阳,豆陈氏和谭阿婆在正屋门口边摘豆子边说话,付昔时闭着眼听着。
“豆渣他外祖母的娘家和我一个地方,两家一直有来往。那会穷苦人太多,她家就把豆渣外祖母许给石河镇一个亲戚家。这会知道了,就是包家。我没来过石河镇,头一次,我看这里挺好,你豆家也不错,妹子有机会去谭家庄玩,住我家,我家地方大着哪,你一家去了都够住。”
豆陈氏说道:“那多谢姐姐,有机会一定去你家,等我曾孙大了得去你家给你磕头。“
谭阿婆呵呵笑,道:“三十年前吧,我接生了一对双生,是小子,长得好,现在了,那俩小子还时不时去看我。”
她没说的是孩子活了,当娘的没了,婆家人要保小的,活生生……
那次是她接生生涯中最惨烈的一次,所以印象深刻。
谭阿婆同情的看了看付昔时,陶姨姥交代过,如果有什么情况,保肚里的孩子。
几乎所有的婆家都是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