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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光明正大在一起(1 / 1)

“晚宴上,第一个通知七皇子的人,是苏倾楣安排的,第二个将他引出去的,是你安排的。”

谢云弈这话,是看着苏梁浅说的。

“我见七皇子离开,很快就将太子也引了出去。七皇子对苏倾楣并无好感,为人又谨慎,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我让疾风将他打晕了,至于太子,你找人提点过我,苏倾楣身上的荷包有异。”

“太子在七皇子后见到了苏倾楣,苏倾楣今日盛装打扮,以他的色心,肯定会缠着苏倾楣,苏倾楣被七皇子冷脸对待,面对太子示好,自然不会回绝,那观景亭是他们选择的地方。后来我让疾风将夜傅铭点了穴,放在了王承辉等人最初看到他的地方,苏倾楣荷包的玉佩,就是那时候疾风拿走的。”

谢云弈言简意赅,将事情的要点简简单交代了遍,说的倒是和苏梁浅想的不差。

苏梁浅笑着,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将七皇子的玉佩,藏放在苏倾楣的荷包,谢云弈,高,实在是高,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幸好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不是仇人!”

苏梁浅和谢云弈在一起这么久,发生了那许多事,一直都是她在做,谢云弈都是从旁看着帮衬。

苏梁浅知道,谢云弈是有本事的,今日所见,才知道,这本事和手段,简直超过了自己的认知。

如此的心思缜密,关键背景雄厚,哪里都有人,如果这样的人是她的对手,苏梁浅对自己的复仇之路,还真没那么信心满满。

苏梁浅这样一想,更觉得夜傅铭不能及谢云弈的万分之一。

本来就是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能相提并论的人啊。

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

要不是她,要不是沈大哥他们,夜傅铭根本就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苏倾楣亦然,可那两个人是怎么做的?

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冰冷绝情,这些东西,还真是会遗传的。

夜傅铭十成十的遗传了庆帝,而苏倾楣,则遗传了苏克明。

“这次七皇子是在劫难逃了,活该,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了!”

季无羡幸灾乐祸。

他对夜傅铭这人,因为苏梁浅,并没有什么好感,但那也仅仅只是不喜欢,他对夜傅铭真正产生意见,是因为这次泗水之行。

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善良悲悯,实际行为却和太子没什么差别。

季无羡现在想来,他那就是假善良,当然这其中也有夜向禹的缘故,他不想也不愿更担心自己是给太子做嫁衣。

苏梁浅抿着的嘴角上翘,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谢云弈。

这种神一样的队友,她真是越看越欢喜喜欢。

就像季无羡所言,夜傅铭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他这些年是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但是暗处的又要小心,用肯定是有用,但肯定成不了什么大事,他这些年和太子走的这么近,处处巴结,打的就是太子倒台接管支持他的势力的想法。

现在,这如意算盘,是彻底落空了。

夜向禹纵然倒的,之前保太子派的势力,也不可能支持他,以皇后现在对他的不满憎恨,更会将责任归咎到他的头上,找他的麻烦,拖他的后腿。

再就是皇位的直接决策人庆帝,庆帝能为了自己的皇位,将嫡长子养成这熊样,怎么可能在自己正值壮年的时候,将太子之位交到夜傅铭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手上?

上辈子,夜傅铭为什么能最终被选定为太子,那和他多年成功伪装有很大的关系,现在——

今晚的事,皇上要求保密,但那么多人知道的事,就是杀鸡儆猴,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民间百姓不知道,但是后宫里那些有皇子或者稍有些权势野心的后宫妃嫔,都能打探的到。

夜傅铭不但不能再在太子那里讨好,同时和其他皇子也左右逢源,还会被所有人抵触。

夜傅铭这辈子所有与他有利的条件因素,这辈子,到现在,全部都没有了,他完蛋了,过去那些年的辛苦经营,被毁于一旦,他一定很绝望不甘心吧。

苏梁浅只要想到他现在承受的那些痛苦煎熬,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他也有今天,但这还不够。

“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梁浅口气清淡,却异常笃定。

她这样的笃定,谢云弈能够理解,还挺酸的,季无羡却莫名其妙,“不善罢甘休,那他想做什么?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季无羡是觉得,以夜傅铭现在的处境,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的余地了。

“要换成你,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会认命吗?”

季无羡很是认真的想了下,摇了摇头。

这可以说是毁了一辈子的陷害,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但是不算了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会,七皇子更不会,他能隐忍这么多年,可见是个擅长蛰伏的,这种人,给他机会,就是养虎为患。”

苏梁浅神色温和,但是那声音却透着仿佛要赶尽杀绝的冷意,季无羡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脱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季无羡总觉得苏梁浅对夜傅铭过分绝情了些。

“他毕竟是皇子,虎毒不食子,皇上肯定是不会要了他性命的,他这次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宫人遮掩此事,也是在保他们,而且以你之前对皇上的评价,他对你未必就没有怀疑,这个时候动手,若是被发现,留下把柄,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季无羡看着苏梁浅,分析的头头是道,“你和七皇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

苏梁浅并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的人,要说不合眼缘,他仅仅为此,她做的实在太过,这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季无羡一直都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故。

对这种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总是分外的感兴趣。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而且,谁说我要对他出手了?我如果只是想杀了他,直接问你们开口不就好了,他早死了。”

苏梁浅并没有正面回应,她这样的回答,显然是不能解除季无羡的疑惑的,但季无羡看着谢云弈臭臭的脸,也不敢多问。

“那你打算怎么做?”

季无羡听了苏梁浅这样的话,对这个问题好奇起来。

苏梁浅没有很快回答,几个人在季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而后看着保持好奇状的季无羡,“我不是说了吗?七皇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既然不肯善罢甘休,又何须我们做些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苏梁浅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着坐在他身侧的谢云弈,“夜傅铭府里不是养了谋士吗?”

“谋士?”

季无羡吃惊的看向苏梁浅,重复她的话。

夜傅铭的府里,只有谈论佛法的和尚,哪有什么谋士?

季无羡这样想着,电光火石间,脑海灵光乍现,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梁浅道:“你是说,那些和尚,那些和尚是他的谋士?”

季无羡越想越觉得可能,但他更想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苏梁浅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苏梁浅知道,她当然知道,毕竟她在七皇子府也是生活了几年的,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夜傅铭为了行事方便,更不可能瞒着她这样的事惹她猜忌。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谢云弈往季无羡身上扫了眼,满含警告。

季无羡委屈的瘪了瘪嘴,谢云弈一点也不好奇才是不正常的吧,他为什么觉得谢云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而且猜也能够猜得到吧,七皇子并非真正一心向佛的人,他养着的自然也不是单纯的和尚,不过为掩人耳目,真和尚肯定是有的。”

季无羡扯着嘴皮干笑,猜得到?他可不觉得这个好猜,苏梁浅肯定有事瞒着他。

“谋士和和尚不同,谋士为人谋,谋的是前程,以前他们愿意为夜傅铭效劳,是因为夜傅铭给他们画大饼,他们能看到希望,你觉得如果他们得知今晚的事情,还会继续效忠吗?夜傅铭现在就是无头苍蝇,只要我们想,想让他做什么不就做什么?”

苏梁浅话说的直白,季无羡很快反应过来,兴奋的眨巴着眼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对像看晚上这样的热闹,季无羡很感兴趣。

想到今晚的热闹,季无羡怨愤的看向谢云弈,“这么有趣的事,你怎么瞒着我偷偷做?”

他双手环胸,故作不快的哼了声,“每次有什么好玩的都不带我,过分!”

那不快的口气,还有些撒娇,谢云弈瞄了他一眼,不带感情,“小公爷身份尊贵,也惹人瞩目,你若是跟着,目标太大。”

苏梁浅抬手,将发撩到耳后,“你且等着吧,京城的这场风波和热闹,没那么快结束。”

苏梁浅声音淡淡的,但季无羡却觉得,这北齐的京城,会如她说的一般,风波不断,热闹起来。

季无羡好奇,又连着询问了几次,但始终没从苏梁浅的口中问出具体的举措,也就死心,众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皇上将你单独留下来,没为难你吧?”

季无羡话落,便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苏梁浅这样子,哪里像是被刁难的。

而且,看苏梁浅这得意样,一切如她预期的方向发展,她还保全了自己,就是被刁难,她也没太大的损失,这买卖还是划算的。

苏梁浅摇头,两人没再说几句,季无羡见谢云弈的脸色越来越不对,找了个机会溜了。

虽然吧,当电灯泡没什么,但毕竟是碍眼的,还是要适可而止。

谢云弈这一走,偌大的亭子,就只剩下苏梁浅和谢云弈两个人。

“皇上已经同意,我和太子退婚一事,谢云弈,今日过后,我们两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苏梁浅说这话时,看着谢云弈的眼睛晶亮,眉眼飞扬。

“由不得他不同意。”

她随即将庆帝单独留她下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谢云弈。

“他以为我是我外祖父他们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把柄,是那么好捉的吗?”

苏梁浅满是轻蔑,口中谈论的仿佛不是一国之君,而是市井某个无足轻重的人。

除了轻蔑,苏梁浅的模样还有些俏皮天真,流露出说不出的真性情,那是只有在她面对谢云弈时才会有的。

苏梁浅自得了一番,又开始夸赞谢云弈。

“谢云弈,你怎么想到将夜傅铭的玉佩放到苏倾楣的玉佩里面的?”

这是今晚在庆帝面前,能打败夜傅铭的关键一步,苏梁浅只要想到当夜傅铭的那块玉佩从苏倾楣的荷包里面摔出的场景,就忍不住暗叹。

“我讨厌他,一点也不比你少。”

谢云弈一本正经,回的认真。

讨厌一个人,甚至是憎恶,在设计针对他的事情上,自然是极容易一击即中。

要不是知道苏梁浅有自己的计划,谢云弈在回京的第一时间就想将夜傅铭捉来,然后在他身上用各种刑罚,让他在折磨和煎熬中,痛苦的死去。

他也不是没有偷偷打他一顿的冲动,但这样的举动,到底幼稚,反正早晚都是要对付的,谢云弈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这样幼稚的举动。

克制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发挥的机会,那自然是超长发挥。

“谢云弈,你又帮我大忙了,不过既然我都以身相许,就不说谢谢了,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胡公公他有个侄子,我只知道他是哪个村庄的,你帮我将他带来,我有用。”

苏梁浅的这个拜托,让谢云弈明白,接下来对如何对付夜傅铭一事,苏梁浅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苏梁浅和谢云弈又说了会话,两人的话题飘忽不定,转折性也很大,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谢云弈亲自从苏梁浅到沈府门口。

明明之前都在见面,可分别的时候,苏梁浅竟觉得有些舍不得,不过她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分开倒是自然,反倒是谢云弈,恨不得跟苏梁浅一同

苏梁浅回到沈府,往自己院子去的半路上,被拦截住了。

苏梁浅看着面前面色不善且难看的沈琦善,皱眉,脸上的笑都沉了下来,但那双精明的眼眸,残留着的温柔甜蜜,还是深深了沈琦善,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么晚了,表姐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苏梁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面色从容的问道,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冷的。

这种冷,是她面对沈家人,极少会有的,带着不耐。

沈琦善想骂人,但见苏梁浅那副冰冷的模样却怂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呜呜咽咽的哭了。

苏梁浅上辈子和夜傅铭在一起,对女人的眼泪,她是见惯不惯,而且对象是沈琦善,她实在生不出什么同情来,只觉得厌烦。

苏梁浅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和沈琦善发生争执,这么晚还惊动沈老夫人她们,不耐烦道:“回我院子。”

沈琦善抽抽搭搭的,擦了擦眼泪,跟在了苏梁浅的身后。

苏梁浅神色肃然,很不好说话的样子,沈琦善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说话,只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深夜里,下人也不见几个,那样的安静,都能听到沈琦善带着哭意的呼吸声。

苏梁浅现在的院子,是沈清嫁给苏克明前住着的闺阁。

院子里,每日都有丫鬟婆子打扫。

苏梁浅刚回屋,就有下人送了茶水上来,询问苏梁浅是否沐浴。

苏梁浅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了降香在门外伺候,屋子里就只剩下她和沈琦善两个人。

苏梁浅坐下喝茶,沈琦善就在她的对面伫立着,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沈琦善咬着嘴唇,她力度不小,那嘴皮都被扯出血来了。

“不说的话就走,这么晚了,我要睡了,明儿一早,我还要去见外祖母她们呢。”

苏梁浅直接下逐客令,且她口气冰冷,完全没有姐妹间该有的温情。

沈琦善急了,眼泪吧嗒吧嗒的一下掉的更快,那迷蒙的水雾,遮挡住她眼底对苏梁浅的怨恨和嫉妒,那张脸消瘦,神情也怯弱,倒是有些楚楚的可怜。

“表妹,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沈琦善开口,还委屈上了。

苏梁浅依旧不耐,神色也没变,“我怎么对你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要执迷不悟,我什么态度,你不清楚吗?”

沈琦善找苏梁浅,是想找她兴师问罪的,她是想质问她的,但是等着等着,怯弱的她又退缩了,她希冀着苏梁浅能帮她。

苏梁浅能违抗庆帝的圣旨退了和太子的婚事,她不过是想要嫁给萧凭望,只要她愿意,这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尤其看到苏梁浅那甜蜜的模样,她妒忌的同时,也希望自己能活成那个样子。

她几次低声下气相求,她这样的态度,本就情绪低迷将希望寄托在苏梁浅身上的沈琦善一下情绪也有些失控暴走。

“什么叫我执迷不悟,难道你不是吗?你可以为了那个谢云弈不嫁太子,当众违抗圣旨,为什么我不能和萧凭望在一起?你凭什么干涉我们的事,又凭什么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只说你的态度,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吗?我只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这有什么错?”

沈琦善往前走了两步,手扶在桌上,就隔着桌子,和苏梁浅面对面的,质问他。

“你眼里只有他,想要和他在一起,那萧凭望吗?晚上和安宫,你也在,萧凭望他冲向的是谁?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在他眼里,萧夫人和萧意珍,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你重要,但这两个人,没一个喜欢你,你想嫁给他,那你问问他,他现在想娶你吗?他会娶你吗?沈琦善,这件事,我已经说过许多遍了,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来烦我!”

苏梁浅拧着眉,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她烦透了沈琦善因为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她,还寻死觅活的。

沈琦善就好像遭遇了重创似的,脸色煞白,“不是这样的,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她盯着苏梁浅,布满了泪水的眼眸猩红,声音也很大,且尖锐,极其排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一开始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的,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受你挑拨,苏梁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本来是可以幸福的,如果我是嫁给他,母亲定也会赞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给毁了!你到底给萧凭望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什么要撮合他和公主?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摧毁我的幸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这样害我?是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不过是要求你将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那都是你应该做的!”

沈琦善整个人,又似陷入了某种魔怔的状态。

“沈琦善,我们能一样吗?如果你有我这样的手段,如果你能保护好自己不受欺负和伤害,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可以吗?还有,谢云弈和萧凭望也不一样,在谢云弈心里,我是最重要的,我嫁给他,不会有婆媳还有姑嫂之前的矛盾,就算是有,我也能协调处理好,你能吗?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萧凭望什么时候属于你了,他什么时候属于你了?他承认吗?他不承认,你一厢情愿有什么用?”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不能协调处理好姑嫂和婆媳之间的关系?你是有本事手段,但是我能忍,她们认为我不好的地方,我改不就好了,她们对我能有什么意见,她们的成见和不满,都是因为你,我要嫁给他,处处忍让,过的还不好,那都是你害得!”

“你口口声声为了荆国公府,想要给祖父还有几个伯伯讨回公道,证明清白,也就只有祖母她们才会被你骗,你就是自私自利,你晚上差点害死了荆国公府剩下的人,你的眼里就只有你自己,你根本没有资格说我!”

沈琦善口口声声,都是对苏梁浅的指责。

因为情绪激动,她不但声音又大又尖锐,刺耳的很,额头还有青筋爆出,和她平日里的怯弱内向,完全不同。

这样的话,别人能说,但出自沈琦善之口,苏梁浅却不能忍,她手拍着着站了起来,动作和力度都很大,她面前盛着茶水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你给我闭嘴!”

“差点害死了荆国公府剩下的人?结果呢?你告诉我,你们谁出事了?你被责罚了吗?我哪次做事,牵累到你们了?我敢做就有把握,自己想要的,自己凭本事争取,哭哭啼啼,哭哭啼啼就有用了吗?而且,现在已经晚了,萧凭望和昭檬公主的婚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苏梁浅气的,说话时,脑袋都有些涨疼。

沈琦善胆子小,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还不消停呢?苏梁浅不要说想到她的事情,她是看到她,都觉得头疼。

她这里还有那么多事,都不够自己烦的,对这样一个屡屡给自己添乱找麻烦的猪队友,苏梁浅实在做不到好言。

“自己争取是吧?好,好,苏梁浅,你不要以为就你自己有本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今后不会再来找你帮忙,我想要的,我自己争取!”

沈琦善面色冰冷,眉目坚毅,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苏梁浅的屋子。

苏梁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扶额坐下,不受控制的生出了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沈琦善的事,耽误不得,必须马上将她送走,不然的话,以她现在的状态,很容易出事。

苏梁浅招了人进来,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

她看着帘帐精细的图纹,却不能入眠,不过他眉目间,却不是浓重的忧愁,而是欣悦。

今晚,对很多人来说,应该都是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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