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核子研究组织,通常被简称为CERN。
是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
也是万维网的发源地。
有人也称这里是物质与物质的湮灭之地。
顾名思义,这是对CERN所拥有的高能量对撞机的一种担忧。
CERN成立于1954年,至今已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主要就是为高能物理学研究,提供粒子加速器和其它基础设施,以进行许多国际合作的实验。
就目前信息而言,CERN已经聘用大约三千名的全职员工,并有来自80个国籍的大约6500位科学家和工程师。
这些科学家和工程师,是代表500余所大学机构,在CERN进行实验。
除此之外,在CERN的实习生等人员,更是数不胜数。
而这些人员的数量,大概占了世界上的粒子物理学圈子的一半有余。
这也是为什么说CERN是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原因之一。
它不仅仅拥有世界上最大型的对撞机,也拥有世界上粒子物理学界最多的研究人员。
不过真要说起CERN举行的实验,在粒子物理学中的重要成就的话,倒还真的不如已经关停的SLAC的对撞机实验室。
除了在1983年发现的W及Z玻色子外,便是2012年发现的希格斯玻色子了。
虽然这其中也有夏帕克教授,因发明多线路正比探测器和推动粒子探测器的原因,获得了1992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这些,显然不足以和SLAC那边比拼荣誉。
可能有些人会说,CERN发现的希格斯粒子,一个就能够吊打一片了。
但这显然是没有科学论证的,过激之词。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CERN如今的地位,绝对是粒子物理学界的NO.1。
没有任何一家粒子物理学实验室可以相媲美。
6月25日,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起,开始了他计划中的“游学”。
从麻省理工到CERN的距离,不可谓不远。
光直线距离,就得6000多公里了。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可谓是一路舟车劳顿,好不容易才到达这个位于瑞士日内瓦近郊梅汉地区的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的总部。
不算上中途在伦敦的停留时间,光是坐飞机的飞行时长,就有8个多小时了。
到达日内瓦机场时,是下午6点钟。
陈舟和弗里德曼一起,寻着接人的牌子,很快就找到了来接他们的克罗斯等人。
没错,克罗斯提前一步,在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出发之前,已经到达了CERN。
只不过,陈舟并不知道克罗斯来CERN是准备加入,还是为了其他事情。
克罗斯没说,陈舟也就没问。
“怎么样,这航班坐的舒爽吧?”
驾驶车子驶出停车场的克罗斯,笑着打趣道。
他曾经可是饱尝这远距离航班痛苦的人。
在SLAC还没关停对撞机实验室时,就是他负责SLAC对撞机实验室和CERN这边的交流活动。
那会,可真是一周时间,全用来飞了。
所以,今天看到陈舟一脸疲倦的模样时,克罗斯忍不住就打趣了一句。
只不过,克罗斯没想到的是,陈舟还没有回他,弗里德曼已经先幽幽说了句:“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飞不了几次咯。”
顿时,克罗斯就一脸紧张的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弗里德曼的表情。
说起来,弗里德曼之所以将第一站定在CERN,也是因为克罗斯的劝说。
只有见过了世界上最大的对撞机实验室,今后的他们,才能有着足够的信念,在对撞机实验,甚至于粒子物理学领域里,继续深入的研究下去。
所以,当发现自己的“老师”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时,克罗斯不禁有些惭愧,以及担心。
毕竟弗里德曼的年纪摆在那,这么长时间的航班,确实很难承受住。
“教授,马上就到酒店了,您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见弗里德曼的状态还好,克罗斯放下心来的同时,也转变了语气。
弗里德曼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敏锐的洞察到这一切的陈舟,则是想笑,却又不好笑出来,憋的有点小难受。
日内瓦位于日内瓦湖的西南角,是瑞士的第二大城市,也是一个世界着名的联合国城市。
人们对于日内瓦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钟表业了。
百达翡丽、江诗丹顿、劳力士、万国表、伯爵表、萧邦表等等,均出自日内瓦。
很快,克罗斯将车停在了日内瓦斯塔林酒店的门口。
陈舟和弗里德曼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其后,跟着弗里德曼前来CERN进行学术交流的团队成员,也陆续到达酒店。
弗里德曼的学术交流,肯定是不可能就他和陈舟两个人的。
就算弗里德曼只是想走走看看,麻省理工那边也不会答应。
再者说,如果可以公费进行学术交流的话,弗里德曼为什么不愿意呢?
当然,陈舟就是单纯的捡了个便宜罢了。
酒店的房间里,陈舟和杨依依在开着视频。
“依依,你在LIGO那边的课题,进展怎么样?”
陈舟边整理着自己的随身资料,边随口问道。
麻省理工那边的资料,已经全部被陈舟邮寄回国了。
他现在带着的,大多是为之后的研究方向,提供“长远性”计划的东西。
就拿数学来说,满级升级任务已经出来了。
他必须得考虑好,该如何拿10个哥德巴赫猜想级别的数学猜想动手。
这10个世界级难题,又是否会有着相应的联系。
至于任务2和任务3,陈舟倒是不急,可以在游学的过程中,慢慢计划。
视频对面的杨依依,低头啃了口汉堡,嘟囔着说道:“进展还行吧,估摸着还有一周时间,就能出论文了。”
陈舟听到这含糊不清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
杨依依立马停止嘴巴的咀嚼,冲陈舟笑了笑。
陈舟见此,柔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吃饭啊,都这么晚了……”
杨依依恢复了咀嚼的动作,笑着说道:“刚把实验室的任务完成,还行啦,也不算晚。”
顿了顿,杨依依又说道:“我可不像你,忙起来就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我可是记得一日三餐的。”
听到杨依依的话,陈舟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反驳,只是关心地说道:“你光吃汉堡,能吃得饱吗?”
陈舟话音刚落,杨依依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嗝。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但又同时笑了起来。
笑的毫无形象可言。
“依依,我已经到日内瓦这边了,明天会去CERN。”
陈舟也不再收拾资料,转而专心的看着视频中的杨依依。
说起来,两个人自从去麻省理工之后,就是聚少离多了。
各自为着各自的学业与目标,在努力拼搏着。
对于杨依依而言,有陈舟这样一位大佬级的男朋友,其实压力也是蛮大的。
她自己虽然也算是优秀,但和陈舟比起来,却还是差了许多。
尤其是在来到麻省理工之后。
有人就做过这样的一个比喻,小学初中高中所学的知识,都是基础知识,可以看作是一个大圆。
到了大学,开始初步接触专业知识。
就开始将这个大圆里的一部分知识,开始细化,深入学习。
再到硕士研究生时,就是在这一部分知识里,再更深入的细化,更深入的学习和研究。
而到博士研究生时,就已经确定了研究方向,这个大圆里的知识,也已经细化成了一条线,或者说一根针。
当博士研究生学有所成,完成学业,毕业之时,这根针也就刺破了大圆的圆圈,开始朝着更深入的地方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每一步转换都是跨越式的前进,以及难度几何式的增长。
所以,在燕大时,杨依依还能在表面上跟着陈舟的脚步,一起从燕大毕业。
到了麻省理工时,杨依依就感受到了随着研究深度的增加,那逐渐增加的难度。
但是陈舟却没有,他一如以前。
不管是对于知识的学习,还是对于课题研究的把握程度,以及灵感一闪的瞬间。
陈舟都跟以前一样,就像没有遇到过那几何式增长的难度一样。
就像现在,陈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求学生涯,开始了新的征程。
而他却还在LIGO,跟着韦斯教授做课题。
这其实是杨依依真正感觉到,她和陈舟之间有着很大差距的地方。
其余的,令杨依依纳闷的,也就是陈舟为什么可以兼顾物理学和数学,还能如此优秀?
这也不仅仅是杨依依纳闷的地方,是所有了解陈舟的人,都纳闷的地方。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精力绝对是有限的。
就算是优秀的数学家,优秀的物理学家也是一样。
不说以后,单就说以前,像陈舟这样,在半年之内,连续解决诺奖级别的胶球课题和菲奖级别的哥猜难题,就几乎没有过。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他们只能想着,天才的世界,凡人理解不了……
“嗯,我算着时间呢,你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到。”杨依依吃完手中的汉堡,轻声说道,“坐了8个多小时的飞机,还在机场逗留了好几个小时,是不是特别累?”
陈舟点点头:“确实挺累的,不过我还好,倒是弗里德曼教授,我估计是不太好受……”
想起下午从机场到酒店路上,克罗斯和弗里德曼之间的小插曲,陈舟笑着跟杨依依说了一遍。
杨依依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杨依依想起现在物理学界的传言,忍不住打趣道:“开心,看来要不了多久,华国就要出现第一位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科学家咯~”
陈舟闻言,得意地说道:“那可不,你也不看看你对面这是谁,注意哈,以后你就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夫人了,这说话啥的,都得注意点哈……”
听着陈舟的话,杨依依顿时笑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两人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也幸亏杨依依上午就把课题任务给完成了,她才能陪着和自己有着6小时时差的陈舟,聊这么久。
要不然,现在正处于下午时间的杨依依,还真腾不出空来。
日内瓦当地时间,晚上10点半时,两人挂断了视频电话。
陈舟打算早点休息,明天好认真到CERN逛一逛。
另一边,杨依依望着黑屏的手机,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咧了咧嘴,楠楠说道:“虽然追不上他的步伐了,但我也不能被拉的太远呀……”
随即,杨依依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径直朝实验室而去。
这一晚,是陈舟这么多天以来,休息的最好的一晚。
可能是因为前一天太累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和杨依依的沟通。
反正,一早起来的陈舟,只觉得精神极佳。
在晨跑之后,陈舟快速解决了早餐,随即便开始催促着弗里德曼等人,快点前往CERN。
陈舟的积极,不仅使得弗里德曼有些惊讶。
就连克罗斯都将思维发散了开来,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是奔着CERN来的吧?
越这样想,克罗斯就越觉得有可能。
你想啊,陈舟是从数学出名的,本身是一名极优秀的数学家。
可他偏偏拒绝了普林斯顿这个世界数学中心的邀请。
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还能为了什么呢?
肯定是为了有着同样优秀研究成果的物理学啊!
那为了更深入的研究胶球,在SLAC的对撞机实验关停后,CERN不就是陈舟的最好去处了吗?
想到这的克罗斯,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多看了陈舟两眼。
他在想,如果陈舟真的留在了CERN的话,那他该如何抉择?
CERN目前有一个由六个加速器和一个减速器所组成的网路,正在运作。
每一台机器在粒子束进行实验,或被送往更强的加速器前,都为粒子提高能量。
陈舟和弗里德曼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参观着六个加速器和一个减速器,对相关的实验进行深入交流。
他们参观的顺序,也是由低能到高能。
今天,先去看看六个加速器中的两个直线加速器。
这两个直线加速器,提供低能量的粒子,来注入质子同步加速器。
一个提供的低能量粒子是质子,另外一个则是重离子。
不多时,克罗斯便载着陈舟和弗里德曼,来到了CERN实验室所在地。
下车之后的陈舟,第一眼倒没被CERN实验室那几座不起眼的建筑所吸引。
反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山脉。
CERN这个世界上最大型的粒子物理学实验室的对撞机,就埋藏在这山脉之下。
陈舟不禁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种担忧。
说的就是居住在瑞士和法国边界的居民,时常担心着,自己那天突然就消失了。
原因则是,CERN的对撞机,撞出了被封锁在其它空间的“魔鬼”。
当然,这仅仅只是个调侃的话。
于陈舟而言,亦或者是对于任何一名粒子物理学家而言。
就算是“魔鬼”,那也必然会被研究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