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身影，显然也发现了陈舟。
面带微笑的走到陈舟身边。
陈舟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张教授，好巧啊。你也来逛地摊吗？”
张守武看了看四周，这些人确实像在摆地摊。
轻声笑了笑，他说道：“陈舟，你可终于来了。”
闻言，陈舟打趣道：“张教授，咱们分开也没多久呀？”
“你小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张守武笑着说道。
陈舟跟着笑了笑，转而说道：“咱们边走边聊？”
张守武想了想，今天的第一场报告会，也是关于数论的，便点了点头道：“行，走吧。”
礼堂里，人并不多。
陈舟和张守武找了中间偏后的位置，等待报告会的开始。
“陈舟。”张守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舟不禁笑了笑：“张教授，咱们这么熟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真不考虑来普林斯顿？”张守武再一次向陈舟发出了邀请。
虽然先前丘赛上的两次邀请，都被陈舟拒绝了。
但张守武是真的希望陈舟可以来普林斯顿，继续学习数学。
普林斯顿毫无疑问是当前世界的数学中心。
普林斯顿大学也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数学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普林斯顿也具有数学的传承。
因为普林斯顿的世界数学中心的确立，是继承自哥廷根学派的。
众所周知，哥廷根学派是在世界数学科学的发展中长期占主导地位的学派。
哥廷根学派也是真正牛人辈出的学派。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可能现在世界数学中心，仍然在欧洲。
数学王子高斯开始了哥廷根数学学派的起始时代，他把现代数学提到一个新的水平。
其后，黎曼、狄利克雷和雅可比继承了高斯的工作，在代数、几何、数论和分析领域做出了贡献。
克莱因和希尔伯特使德国哥廷根数学学派进入了全盛时期，哥廷根大学因而也成为数学研究和教育的国际中心。
像冯·诺依曼、外尔、阿廷等人均出自哥廷根学派。
包括爱因斯坦，也曾在哥廷根大学。
但是，随着战争的进行，人才进行了转移。
如果列出一张从德国，包括奥地利、匈牙利等国家到米国避难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部分名单，就可见人材转移之一斑了。
随着外尔和冯·诺依曼在米国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任教授，柯朗在纽约大学任教，创办了举世闻名的应用数学研究所。
米国数学便居于世界领先地位了，而普林斯顿则取代哥廷根成为世界数学的中心，直到今天。
像这次帮陈舟审稿的法尔廷斯、德利涅、朗兰兹都是普林斯顿的教授。
“可能我比较能……折腾吧？”陈舟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我喜欢更多的挑战，不仅仅是在数学上！”
张守武愣住了，他没想到陈舟会说出这样的理由。
可这……难道普林斯顿给不了你挑战？
“可普林斯顿的其他学科，也不比麻省理工弱。我知道你还辅修了物理学，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普林斯顿的物理系，绝对比麻省理工强！”张守武语气有些激动。
陈舟在数论上所展现的天赋，绝对值得他去普林斯顿深造！
他不希望陈舟放弃这种天赋。
而且，就算你要同时搞物理，那普林斯顿也应该是你的首选呀？
没有其他原因，就一个理由。
这里是爱因斯坦任职的学校，就问你够不够？
陈舟有点头大，这张教授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挖墙脚？
可这是麻省理工哎？
而且，陈舟本身觉得，对他来说，麻省理工和普林斯顿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如果真单纯的论荣誉的话，麻省理工出过97为诺贝尔奖得主，8位菲尔兹奖得主，26位图灵奖得主。
而普林斯顿则出过68位诺贝尔奖得主，15位菲尔兹奖得主，14位图灵奖得主。
这么看的话，麻省理工理科强？普林斯顿数学强？
当然，这仅仅只是获奖数量的对比。
就像每一位诺贝尔奖得主，其贡献并不是单单一个奖项便可以对比的一样。
麻省理工和普林斯顿也不应该单从荣誉进行对比。
“那个……”陈舟看了眼台上，即将要开始的报告者，跟张守武说道，“张教授，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张守武看了陈舟一眼，轻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好好考虑，我还是真诚的希望你能来普林斯顿！”
“嗯。”陈舟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讲台上。
这是一位年龄大约在40岁左右的年青数学家，他这次的报告会主要内容是关于数论领域的L-函数问题。
一般地，对于数学对象X，可以定义复数列{λx(n)}n=1→∞。
就像L(s，X)=n=1→∞∑λx(n)/n^s，Rs??1。
且具有欧拉乘积的狄利克雷级数，就可以称其为关于X的L-函数。
根据朗兰兹教授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报告，研究一个L-函数主要有三部分内容。
分别是解析延拓、零点的分布、特殊点的值。
这里面牵扯的猜想就太多了。
像阿廷猜想、黎曼猜想、BSD猜想等等。
眼前这位报告者的研究，则是在假设黎曼猜想下，去研究零点虚部的分布问题。
不是陈舟喜欢的风格，但是不妨碍他听一听。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陈舟在大一上半学期结束后，就没有去听过任何一节课了。
这次报告会，倒是给了他一些听课的感觉。
只不过，陈舟奇怪的是，这报告会都开始了，怎么才来了这么些人？
难道现在的学术会议，都这么开放的吗？
大家都不重视的感觉呀？
张守武看陈舟听得认真，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留给自己的老师，法尔廷斯教授吧。
张守武也被注意力转移到台上的报告者身上。
台上的年青教授，本以为会有不少大佬出现。
结果发现，台下的座位居然都没坐满。
他倒没有多少沮丧，反而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QA环节，就简单了。
明显的，他的语气逐渐轻松起来，语速也加快了不少。
就在陈舟他们听得认真的时候，有一个人悄悄走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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