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不是说嘛,这只能怪我完颜静德不争气,当然,这也是天意,老宅是娘和我做主我送给霍家的。八?一中?文 w≤w≥w≥.≈8≈1≤z=w≈.≈c≥om”
“是你娘和你送给霍家的,这份礼也太大了。霍家人何德何能?霍家为完颜家做了什么事情,值得您拿自己家的老宅当礼物送给霍家?”
“说出来让你们笑话。”
“我们很想知道原因。”
“吴所长,你们不是奔窑厂的案子来的吗?扯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作甚?”完颜静德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完颜静德一开始就不怎么高兴,但一直强忍着,没有作。
“完颜静德,欧阳队长问什么,自有他的道理,他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行了。”吴所长道。
“我们在调查走访的过程中,听到了一些关于完颜村的事情,所以,想请您赐教。”
“既然你们听说了一些,又来问我作甚?”完颜静德的情绪有些激动——这是在欧阳平提到完颜村之后,我们都知道,提完颜村,就是提霍家和完颜家的历史恩怨。这触碰到了完颜静德敏感的神经。
“别人说什么,我们只能做一些参考,关键是要看您怎么说。”欧阳平仍然不急不躁、慢声细语道。他想从完颜静德的情绪变化中捕捉一些重要的信息。
完颜静德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他不得不虚以应对——他也意识到无法回避,如果反应太过激烈,反而会引起同志们 的怀疑:“行,只要你们愿意听,那我就跟你们说说。在我年轻的时候,眼看完颜家一天天地败落——我的成长过程就是整个家族走向败落的过程,我想振兴家业,就拿出家里的老底在城里和板桥镇开了几个烟馆,刚开始,生意非常好,我就把所有积蓄全压在了烟馆上,我还变卖了一些田产。”
“但烟馆的生意只做了两年,第三年,政府禁烟,烟馆被封,我被下了大狱,我母亲为了把我从大牢里面捞出来,就去求霍鹏举——霍鹏举,既然你们提到霍家,就一定知道霍鹏举的情况。只有他能把我从警察局里面捞出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霍鹏举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礼轻了肯定不行,我母亲答应霍鹏举,如果能把我捞出来,完颜家就把老宅送给霍家。”
“霍家不但占了完颜家老宅,霍鹏举还曾经霸占过完颜家在镇上的房子,现在的镇政府招待所难道不是你们完颜家的产业吗?”
“这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最早霸占我家老宅的是日本人,日本人走了以后,保安团就住进去了,因为霍鹏举是保安团团长,所以,有人就说是霍鹏举占了我家在镇上的房子。你们可以去问一问,解放以后,我家老宅变成了镇政府办公的地方,现在成了镇政府的招待所,这怎么能說是霍家占了我家的房子呢?不错,霍家人是住在我家老宅里面,可那是我母亲为了把我从警察局捞出来,主动送给霍家的。”
下面的内容才是欧阳平真正想知道的:“你家在老宅里面住了很多年,你一定知道老宅有没有密室吧!”
“吴所长,你们不是来办案子的吗?这——这扯得也太远了吧!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欧阳平的问题也许触碰到了完颜静德的要害,他有点绷不住了。
“我们听说,你两个妹妹的死都和霍鹏举有关联。”
“有关联,这不假,霍鹏举的弟弟弟霍鹏展娶了我大妹完颜静贤,我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能没有关系吗?至于我小妹完颜静娴,说起来,话就长了。”
“请你跟我们说说。”
“我小妹私下里和完颜小学的教书先生包志远好上了,我母亲一点都不知道,霍鹏举的外甥子看上了小妹,就请霍鹏举保媒,我家人也答应了。可跟小妹说了以后,小妹死活不肯,并且说出了他和包先生的事情。我母亲回复霍家以后,霍家人也就算了。可不久,包先生被警察局抓起来了,警察还从包先生住的屋子里面搜出了一部电台,有人就认为是霍鹏举在暗中搞的鬼。
其实,在半年前,包志远就被警察局的人盯上了。所以,包志远被抓和被处死,和霍家没有一点关系。要怪就怪我小妹命不好,怨不得霍鹏举。”很明显,完颜静德一直在掩饰霍家和完颜家之间的矛盾。
“完颜静贤和完颜静娴的过早离世,是在你母亲把老宅送给霍家之前,还是之后呢?”
“是在我被抓之前。”
在完颜静贤和完颜静娴姐妹俩相继出事之后,完颜静德的母亲向霍鹏举求情,并用完颜家居住了几代人的老宅做见面礼,这极不合常理。
“你被抓会不会是霍鹏举在暗中捣的鬼,他是不是早就看上了你家老宅?”
“这不可能,我娘之所以去找他,是因为霍鹏举在板桥镇说话有点分量,在城里,那他就是一个屁,所以,他没有能耐做下那么大的局。当时,我是被关在县警察局的大牢里的,如果关在省城,他霍鹏举鞭长莫及了,我娘也不会去求他了。如果只封了板桥镇的烟馆,那倒有可能是霍鹏举捣的鬼。封城里的烟馆,霍鹏举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郭老冲欧阳平点了一下头,意思是,可以提一下霍鹏举假死的事情了。
“完颜静德,既然你提到了窑厂的案子,那我们就来说说这个案子。经过我们的调查,窑厂那具无头尸的身份,我们基本上查清楚了。”
“是谁?”完颜静德突然圆睁双眼,他的注意力突然高度集中起来,这说明他对“5。19”无头案当事人的身份非常关心,“难不成你们已经查出来了?”
“死者极有可能是四十几年前死过一回的霍——鹏——举。”欧阳平故意在霍鹏举三个字中间做了一点停顿,而且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完颜静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