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傅所表达的内容和车华庭、李大娘,包括赵师傅所表达的内容是同一个意思。(八)(一)(中)(文)(网) | (八).8(八)1(一)z(中)w(文).c o m姓马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如同不想让警方知道砖墙夹缝里面的尸骸是车仁贵一样。
曹师傅之所以领同志们去见鞋匠江师傅,是因为姓马的曾经在江师傅的鞋摊上钉过鞋掌,钉一双鞋掌只需要两块钱,但姓马的给他十块钱,而且不让他找钱。不仅如此,姓马的和将师傅有过一些交流。
大家走到“客常来”的时候,江师傅正在给一个顾客钉鞋掌,顾客坐在一只小板凳上,脚上穿着一只黑色的皮鞋,另一只皮鞋在江师傅的手上。
“江师傅,顾所长他们有事情找你。”
“曹师傅,你领顾所长他们到一号厅坐坐,我钉好鞋掌就来。
五六分钟的样子,江师傅歪着脑袋走进一号厅。
除了曹师傅提到的事情之外,江师傅提供了三个方面的情况;
第一,姓马的经常带老婆到“客常来”洗澡。两个人同时进澡堂,同时出澡堂,两个人的手上都有一支非常名贵的手表。
曹师傅也证实了这一点:“不错,姓马的确实有一块浪琴牌手表,他每次来,都要将手表交给我们保管。”
第二,姓马的皮鞋是用头层牛皮做的,商标是上海皮鞋厂,这是江师傅在给姓马的钉鞋掌的时候看到的。
“江师傅,姓马的皮鞋是新的吗?”
如果是刚买的皮鞋的话,也有可能是在荆南买的,上海皮鞋厂出产的鞋子,在全国各地都能买到。
“鞋子九成新,他是来补鞋掌的,原来的鞋掌已经磨的差不多了。不仅他的鞋子是上海皮鞋厂出产的,连他老婆的鞋子也是上海皮鞋厂生产的。”
“上海宏祥源”定做的旗袍,“上海皮鞋厂”出品的鞋子,这些信息叠加在一起,能说明什么呢?
一些重要的信息都隐藏在一些生活细节之中,是蛛必有丝,是马必有迹,除非凶手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罐头盒里面。
凶手有可能来自上海,从上海跑到荆南来寻仇杀人,从住进157号到离开,再进住,再离开,前前后后,应该是有预谋——是计划好了的。
无论凶手来自何方,其祸根孽缘一定产生于荆南,所以,要想寻觅到姓马的夫妻俩,除了从调查他们的来路入手之外,更重要的是从车仁贵这条线入手。这也是郭老的意见。
在等待dm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这段时间,五个人没有歇着,经过认真的研究,大家拟定了几条刑侦思路,一旦鉴定结果出来,大家就按照商量好的思路开展工作。下面,笔者先交代一下大家商量好的刑侦思路:
第一,凡是车仁贵染指过的女人都要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走访。
顾所长说,霍斯燕的母亲还健在,丈夫的病后来好了,学校照顾他,让他在学校图书馆工作。如果必要的话,顾所长可以领同志们去找霍斯燕的母亲和丈夫。
第二,车仁贵除了好色以外,还贪财,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里,他趁乱了不少不义之财,这些人也应该作为调查的对象。
大家可能已经忘记了,笔者再啰嗦一下:潘广美在夫子庙中学当校长,解放前,她的丈夫曾经在国民党的军队里面当旅长,当时,车仁贵在区革委会当领导,他领着一班人将潘广美抓起来游街示众,同时抄了潘广美的家,一共搜出八根金条。几百块银元,还有两张虎皮。
第三,车仁贵原本不是车家大院的主人,是车老爷子过继到车家的养子,因为车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车仁举被人民政府镇压,车仁贵才顺理成章地成为车家的继承人,车家的旁系亲属不可能没有想法——车家肯定有一些旁系亲属,连在车家做事的佣人都有想法,更何况车家的旁系亲属呢?上次,顾所长在闲谈之中,曾经提到过两个人——他们曾经在车家大院做过事情,他们好像对车仁贵微词颇多。当时,欧阳平在笔记本里面做了备忘,一个叫金翠萍,住在父子庙赵举人巷358号;一个叫娄阿四,住在瞻园路走马街78号。”
中午,欧阳平一行吃过早中饭以后,就汽车去了市局法医处。
刘主任等四人正在忙碌着。
刘主任告诉欧阳平,车氏兄弟的dm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下面就等死者和两颗假牙的dma鉴定结果了。
两点二十五分,两颗假牙的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结论是,两颗假牙的dma和车氏兄弟的dma没有任何吻合之处,除此以外,两颗假牙也属于不同dma图谱。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最关键的是要看死者的鉴定结果。
两点五十分,郭老和冯局长也来了,冯局长对这个案子非常关心,当他从郭老的口中知道这个情况后,马上跑到法医处来了。
实验室里面异常的安静,四个人正在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三点零五分。
刘主任拿着一份鉴定报告冲出实验室,他的脸上挂着难得的微笑——从昨天晚上到鉴定报告出来之前,刘主任的脸上从未有过笑容。
“结果怎么样?”欧阳平明知故问,他要听刘主任亲口说出来,才会相信这是真的。
“完全吻合、重叠。”刘主任喜形于色,他又重复了一遍,“车氏兄弟的dma和死者的dma完全吻合和重叠。结论是,被测试的两个样本之间有血缘关系。”
死者就是车仁贵。
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案子终于向前迈了一大步。
欧阳平一行回到157号的时候,车氏兄妹三人已经在157号等候多时,车华庭的妹妹名叫车华美,今天上午,车老大打电话把她叫回来了,车华庭还有一个二哥,名叫车华城,他在外地工作,车老大决定暂时不告诉他。
当兄妹三人看到鉴定报告之后,脸色苍白,神情凝重,许久说不出话来。
兄妹三人有如此反应,是有原因的。听了车华美和车老大的对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要不是咱娘经常乐善好施,每天吃斋念佛,咱们兄妹恐怕不会这么安生。”
“是啊!母亲吃斋念佛,乐善好施就是为我们车家赎罪啊!”车老大感概道。
“他作恶多端,罪孽深重,这是他自找的。”车华美对自己的父亲微词颇多,“别人家的父亲行善积德——想着法给儿女们长脸,他只知道任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小时候,咱们不知遭人多少白眼。”
欧阳平把车老大兄妹俩的对话内容听到心里面去了:“据你们所知,你们的父亲车仁贵做过哪些恶呢?”
“他染指的女人有很多,但我们知道的就只有林凤艳、他还祸害过好几个女人,但我们知道的只有霍斯燕和潘广美。”车老大若有所思道。
“你们的母亲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吧!”
“我母亲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大部分时间和木鱼佛珠相伴,她知道的情况不及我们多——她很早就不过问父亲的事情了。”
欧阳平和刘大羽商量后决定:调查从林凤艳、霍斯燕和潘广美开始。
到林凤艳家去的人,有欧阳平、刘大羽、韩玲玲和顾所长。
林凤艳家住在七星门西街346号。
346号是一个服装店,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正在店堂里面拖地,旁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在整理衣架上的衣服。
林凤艳果然有几分姿色——是属于那种风韵犹存的女人。
“这个小女孩是林凤艳的女儿。”顾所长低声道。
顾所长说明来意之后,林凤艳跟女儿交代几句之后,将四个人领到后院一间屋子里面坐下。
同志们来找林凤艳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她了解车仁贵的风流史,车老大说,车仁贵在和林凤艳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她的丈夫因为得肝病死了好几年了,所以,车仁贵和林凤艳勾搭在一起,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既然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仇杀只说了。
关于车仁贵‘离家出走’前的情况,林凤艳的说法和车老大的说法是一致的,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车老大的答案是从林凤艳口中得来的:在车仁贵失踪前一天,车仁贵答应给林凤艳一笔钱进货,说好第二天早上就送给她的。可林凤艳在店铺里面一直望到天黑,都没有见到车仁贵的身影,第三天早上,她等来了车仁贵的大儿子车老大。
“据我们所知,和车仁贵瓜葛的女人有不少,他和哪些女人瓜葛,你知道吗?”
“车仁贵是和不少女人有瓜葛,这不假。但如果车仁贵不说,谁能知道呢?女人之所以本分,那是因为男人的诱惑还不够,只要到那个份上,女人可能不顾一切,女人就怕——”
“十个女的九个肯,就怕男人最不稳。”林凤艳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接着说下去。女人就怕什么?”
“女人就怕男人嘴巴不严实,占了女人的便宜,还到处去炫耀。”
五个人还不完全明白林凤艳的话。但听了下面的话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