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欧阳队长也懂书法?”
“我不懂书法,但有人懂书法啊,我们可以到省书画院请几位名家来鉴别一下两幅《枫桥夜泊》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平常人可能看不出来,专家肯定能看出来。中?文网 ? w=w≤w≈.”
至真选择了沉默。
“当然,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两幅字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谁?”
“至真长老,你怎么突然变糊涂了,这个人就是鸣晨寺的慧觉住持啊!她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落在我们的手上,如果她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至真的眼珠转了几下,但并不接欧阳平的话茬。
“我这里还有两张纸条,第一张纸条的内容是让我们到东门镇去找清水,上面还有详细的地址。鸣晨寺先后离奇失踪过几个年轻的尼姑,其中有一个叫做清水的尼姑,家就住在东门镇,我们就到东门镇去调查,结果证实清水并非离开鸣晨寺,而是离奇失踪了。我们收到的第二张纸条上只写了一个”幽“字,这个”幽“显然是指鸣晨寺的静幽院,结果,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们在静幽院现了密室的入口。在此之前,慧觉住持还交给我们一本日记,这本日记就是刚刚失踪不久的尼姑静平的日记,这是慧觉和你走的最臭的一步棋,我们找字迹专家进行了鉴定,静平日记中的一些内容并非出自于静平之手,由此,我们推断,一定是慧觉住持在静平的日记上做了手脚,静平并不曾离开过鸣晨寺,另外几个年轻的尼姑也没有离开鸣晨寺,她们不是失踪于西禅院的禅房,就是失踪于藏经堂的禅房。当我们把注意力投向藏经堂的时候,慧觉住持突然交给我们一本日记本,其目的是把我们引到山下,等我们杀回藏经堂,找到密室的入口的时候,已经迟了,密室的入口已经被人用土、大石板和大石头封堵上了。在我们离开鸣晨寺一天左右的时间里面,凶手把隐藏在密室里面的物证全部处理干净了。”
至真仍然不接接欧阳平的话茬,他微闭双眼,玩起了和慧觉住持一样的把戏。
“值得庆幸的是,匆忙之中,凶手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至真慢慢睁开眼睛,他把欧阳平的话听到心里面去了。他怕露出破绽,所以没有突然睁开眼睛。
“这是我们在密室里面拍的照片。”欧阳平从刘大羽的手上接过照片,站起身走到至真的跟前,“凶手虽然用刀斧砍掉了那些家具上的浮雕,但我们还是从残留下来的一小部分看出了端倪,你仔细看一看……”欧阳平挑出其中一张照片,放在至真的眼前,“如果我们没有判断错的话,家具上的浮雕所反映的内容应该是男女之事,由此可知,鸣晨寺下面的密室应该是一个****;你再看看这个……”欧阳平反身从刘大羽的手上接过那条蓝颜色的文胸,“你再看看这样东西……你应该见过这样东西,我们在密室的排气孔里面现了这个,经过静平养父的确认,这是静平的文胸,这一定是静平藏在密室排气孔里面的。”
“欧阳队长,请恕贫道直言,这些话,你应该跟慧觉住持说,跟贫道说,这不是风马牛不相及吗?”
刘大羽侧身和欧阳平低语道:“欧阳,用不着跟他废话了,我们先找密室的入口。”
“先等一下,严师傅师徒俩一会就到。”
敢情陈杰和严建华是去请严师傅师徒俩去的。
说到曹操……曹操到。
门帘被推开,从外面依次走进三个人来,先走进来的是严建华,后进来的是严师傅师徒俩。
至真的视线从欧阳平的身上转移到了严师傅师徒俩。对于这两个人,至真给予了足够多的关注,他将两个手臂抱在胸前。
忘记交代了,严建华的手上还拿着一副卷起来的纸筒……那是一幅字。
严建华将纸筒往地板上一放,然后,用手一推,一幅书法作品慢慢展开,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笔者不说,诸位也知道上面的内容了。
不错,就是那幅《枫桥夜泊》。
左向东将挂在墙上的《枫桥夜泊》取下来,和地上的《枫桥夜泊》并排放在一起。
欧阳平的判断没有错,两幅字一模一样,连字画的尺寸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幅上面有至真的落款和印章,另一幅上面则没有落款和印章。
至真长老也在欣赏这两幅字。
“至真,这两幅字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幅字应该也是你的杰作。”
“欧阳队长,贫道再说一遍,这幅字确实不是贫道写的。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该说的贫道都说了,贫道不能说服你们,可你们同样说服不了贫道。”
严师傅在寝室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在书橱前停住了脚步。
陈师傅心领神会,他捋起衣袖,将最边上的一个书橱挪开。
欧阳平等人一起上,将一排书橱挪到距离木板墙一米左右的地方。
严师傅从一个灯架子上拿起一个铜质蜡烛台,在木板墙上敲了起来。
严师傅从北边敲到南边,上边敲到下面,他一边敲一边听,如果木板墙内有密室的入口的话,声音和其它地方肯定是不同的。
欧阳平瞥了一眼至真长老,他坐在太师椅上,头靠在椅背上,像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李参谋等六个特警队员坐在至真对面的太师椅上。至真闭目养神,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密室的入口根本就不在他的寝室里面,所以他用不着紧张;第二种可能,他担心同志们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所以才强作镇静,干脆什么都不看。
和至真相反,站在门帘内的无极则是圆睁双眼,视线在一个地方停留了好几次。
欧阳平从无极的眼神里面看出了一点东西,无极是唯一一个能进出至真寝室的人,他是有可能知道一些情况的。
欧阳平走到无极的跟前,低声道:“无极师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无极瞥了至真长老一眼,至真仍然紧闭双眼。
无极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抬起头,朝楼梯口望了一眼。
难道密室的入口在楼上吗?这好像不大可能。
欧阳平和刘大羽走到楼梯口,在楼梯的下方,挂着一幅山水画。
此时,严师傅也已经走到这幅山水画的前。
“严师傅,您看看这幅山水画的后面。”欧阳平道。
严师傅掀起山水画,用蜡烛台在木板墙上仔细地敲了几分钟。
“严师傅,怎么样?”
严师傅摇摇头。
欧阳平看了刘大羽一眼。
刘大羽走到门帘跟前,将无极带到了门帘外。
门帘外站着一个人,他就是道仁师傅。道仁怕打扰同志们办案子,所以站在门帘外面静等消息。
刘大羽朝道仁点了一下头。
道仁将无极拽到台阶下:“无极,你每天进出养心宫三遍,难道就没有现一点蹊跷吗?”
这也正是刘大羽想问的。
“你们刚才拿来的字是至真写的。”无极语出惊人。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竟然被大家忽略了。
“你确定吗?”
“我亲眼看他写的。”
刘大羽掀开门帘朝欧阳平招了一下手。
欧阳平疾步走出门帘。
“什么情况?”
“无极师傅,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们刚才拿来的字是至真长老写的。”
“你就这么肯定?”
“我亲眼看他写的,当时,我还纳闷至真长老为什么不在上面落款呢?”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我害怕。”
“你不用怕,你没见我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吗?”
“无极跟了至真这么多年,他并不曾亏待过无极。”
“像他这样的魔鬼,你用不着良心上过不去。”道仁道,“你不是早就想离开紫云观,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吗?你是不是早已现至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你刚才不止一次朝楼梯口看,你在看什么?密室入口是不是在那里?”欧阳平问。
无极惊恐万状地摇摇头。
“无极师傅,你不用害怕,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老是朝楼梯口看?”
“我……”
“你别急,慢慢说。”刘大羽鼓励道。
“我经常看见至真站在楼梯的下面,只要一看到我掀开门帘,他就会闪出楼梯口。他还经常让我用鸡毛掸掸墙上和字画上的灰,可楼梯口那一块,他从来没有让我去过。”
欧阳平和刘大羽掀开门帘,走进房间,站在门口果然能看到楼梯口,因为光线的原因,楼梯口显得非常阴暗。
“严师傅,您再看看楼梯的下面。”欧阳平走到严师傅跟前。
师傅俩对楼梯下面三四平方米的地方进行了仔细检查。第一次检查的范围仅限于画的后面。
当严师傅敲到山水画左上角……距离楼梯三四十公分左右,距离地板一百五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声音出现了异常。
“欧阳队长,这块木板的后面是空的。”严师傅道。
至真也听见了严师傅的声音,他第一次将脑袋转向楼梯口。
声音空的地方在一块圆形木板的后面,笔者在前面已经交代过,木板墙是由一块块圆形的木板组合而成的,每一块木板上都有一个太极图,太极图是以浮雕的形式出现的。
欧阳平从至真转身的动作和眼神之中看出了惊慌和恐惧。
严师傅在圆形浮雕上和圆形浮雕的周围仔细寻找机关,遗憾的是,在整堵墙上,找不到一点破绽,无论是浮雕,还是浮雕周围的圆形边框上,既无凹凸物体,也没有一条缝隙。
“大羽,严建华,你们俩把他架过来。”欧阳平望着至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