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王妃这才开口问出宁晖的事情:“晖哥儿呢?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来?他去哪儿了?”
东方晴笑着答道:“今日祖母和母亲从西山别院那里回来,二少爷不放心,亲自去接了。”
娴王妃笑着问道:“他既是侄子又是女婿,去接是应该的,今日里能回来吗?”
“走的时候说了,若是那边都准备好了,今日就回来,若是没有准备好,就等到明日再回来,若是不回来的话,会让人带话回来的。”东方晴回道道。
“小姑母的身子不方便,今日回来有些紧,还是明日回来的好。”容歆公主说道。
娴王妃和东方晴都是点头,娴王妃这才想起东方晴的头发,说道:“今日你父王和你大哥都不在府里,你不用拘束,快把这头发打开晾凉,若是因为这个得了病,就不好了。”
“唉。”东方晴应着,伸手去解头发,九娘见状,忙上前去帮着东方晴把头发解了。
婆媳三人说着话,又一同用了午餐,娴王妃才放了东方晴和容歆公主各自回去歇午觉。
......
东方晴一觉睡醒,已经是申时,唤了小丫头进来重新梳洗,换了衣裳,问道:“二少爷那里可有消息?”
九娘在一旁应道:“还没有消息,奴婢想着必定是回来了。”
“嗯。”东方晴点头:“注意着些,若是进了城门就来告诉我一声。”
“诺。”九娘应下,唤了个小丫头来吩咐了下去。
......
等到掌灯时分,才有消息传来,二少爷进了西门。
知道进了城。东方晴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儿,吩咐了不要拜放,等着宁晖回来拜访,又过了一个时辰,宁晖方回来。
知道东方晴在等着自己吃饭,很是感动,两个人直吃了半桌的饭。商定好了明日一起去东方府请安。
两个人就往正院里去。娴王妃问了问静怡郡主的情况,也说定了明日一起去东方府,就放了两个人回去。
一夜无话。
......
第二日一早。容歆公主陪着娴王妃坐了一辆马车,宁晖陪着东方晴坐了一辆马车,一行人往东方府里来,东方府里。静怡郡主早早的就等在了二门口。
娴王妃和静怡郡主姑嫂情深吗,现在又是亲家≡然很是亲热,下了车围着静怡郡主看了好几圈,见静怡郡主体态丰盈,神情愉悦。这才放了心。
一行人又存菊堂去,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子话,抹了骨牌。又陪着老夫人吃了中饭,方才散了。
东方晴因想起了文姨娘曾经对东方雪说过可以让人在生产时度不过鬼门关的药。心中不放心,特意拉了静怡郡主悄悄的把话说了,见静怡郡主重视了起来,这才放心的随着娴王妃回了娴王府。
......
东方晴虽然说的时候旨在提醒静怡郡主多加注意,但是静怡郡主却是放在了心里,等到晚上和东方德说话,就把东方晴对自己说的话讲给了东方德听。
“晴姐儿说,我们不在的时候她有一次请了相熟的女眷来家里听戏,也请了雪姐儿回来,雪姐儿想要陪着文姨娘住几天,晴姐儿心善,就同意了,谁知道在小佛堂里值夜的婆子晚上起夜的时候听到了雪姐儿和文艺娘说话,雪姐儿因为那个叫做绿果的丫头有了身孕而不高兴,文姨娘就告诉雪姐儿说有有一种药可以让女子过补了生产的那一关,而且和保胎的药长的一模一样,无色无味,到时候雪姐儿给那丫头喝上一碗就是了。”
“什么?”东方德问道:“竟还有这种药?”
“妾身也没有听说过。”静怡郡主答道:“想必晴姐儿也不相信,晴姐儿今日告诉我,也是让我有个防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晴姐儿怎么没有告诉我,还让晖哥儿给轩哥儿寻了差事。真是个心地良善的孩子。”东方德说道,心中却是隐隐有了一种感觉。
“那婆子听到了,不管怎么说,文艺娘和雪姐儿都是主子,那婆子怕追究她偷听主子辛密的错处,就没有说,直到过了十几日,心中藏不住了,怕因为她害怕挨罚而耽误了绿果,这才告诉了晴姐儿。晴姐儿应该不会想到那个地方。”静怡郡主安慰东方德。
“你也想到了?”东方德问道。
“我听说柳姐姐就是在生辰哥儿的时候去世的,辰哥儿刚生下来身子骨也不好。本来没有什么怀疑,现在听到了文姨娘说有这种药,心中就禁不住的想,她既然知道有这种药,会不会知道哪里有卖?会不会知道怎么用?会不会以前用过?”静怡郡主说道。
“嗯。”东方德点头:“这怪不得你,我也禁不住这样想,晴姐儿是个聪慧的孩子,定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否则也不会你在西山别院的时候告诉你,等你一回来就告诉你,就是想要告诉你,要注意文姨娘。”
静怡郡主听东方德分析,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老爷说的也有道理,晴姐儿是个有心的。想必自己正悄悄的查呢。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怕是觉得文姨娘毕竟是您的妾室,若是没有证据,怎么能随意污蔑她毒杀主母。”
东方德听了身子一震,问静怡郡主道:“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静怡郡主说道:“妾身一介女流,不懂的什么大道理,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也有些直觉,依我所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五十。老爷,您看,要查吗?”
“查。”东方德说道:“自然要查,这件事情若是真的,看我不剥了这个小贱人的皮。”
东方德是文人,文人杀人多是用大道理,用文章。这样的话东方德是很少说的,现在看样子是真的恼了。
静怡郡主心中朝着柳易萍拜了拜,心中默念道:“柳姐姐,我这也算是为你做了点儿事儿,我对晴姐儿和辰哥儿也视如己出,我只希望你能够看在我对晴姐儿和辰哥儿的面子上,保佑我的宝宝能顺利的生下来。平安健康的长大。”
佛经上说。若是人积德行善,等到老了以后就会升入西山极乐世界,变成仙人。若是人作恶多端,就会下到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静怡郡主自然是信佛的。也信这世上的事情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柳易萍能够生下来那么懂事、优秀的一双儿女。想必是个积德行善的,自然能够保佑她肚子里的孩子。
东方德却是没有注意静怡郡主的神情,越想也觉得可能性大,他对文姨娘没有感情。不存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说法,站着他的客观角度说,文姨娘既有作案的方式方法。又有作案动机,那时候柳易萍对文姨娘也很是客气。文姨娘也有机会......
东方德越想越坐不住,索性披了衣服出门,喊了一个隐卫出来,吩咐了去查这件事儿,这才略微放了些心。
......
转眼到了中秋节,中秋节讲究合家团聚,一早东方晴和宁晖一起去东方府里给老夫人、东方德、静怡郡主请了安,送了东方晴亲手做的月饼,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子话,这才又回了娴王府。
今年是娴王府添丁进口的一年,不但在半年内娶了两个儿媳妇,还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各个夫妻和睦,娴王妃很是高兴,府里头服侍的人每人赏了二两银子的过节钱,把那些婆子、丫头们也高兴的不行,干活就更是卖力,把个中秋节办的热热闹闹的。
桌子摆在了水榭处,不但做了月饼,烧了满桌的菜,还煮了螃蟹,烫了上好的金华酒,还给娴王妃、东方晴、容歆公主几个女眷,起了梅子酒,请了个女先生在水中搭了台子说书,因为没有外人,就把两桌合了一桌,团团的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了。
娴王爷和娴王妃一左一右的坐了,宁远坐了娴王爷的下首,容歆公主坐了宁远的下首,宁晖坐了娴王妃的下首,东方晴则坐在了宁晖的下首,和容歆公主挨着。
碧桃、杜鹃、青芽几个大丫头团团围了,帮着倒酒布菜。
娴王妃望着儿子、儿媳妇承欢膝下高兴,很是高兴,就又吩咐大厨房了蒸了两篓子的螃蟹,开了几十坛的金华酒,让人在水榭外的草地上摆了十来桌,请了府中的下人们吃酒。
下人们就更是高兴,互相推着请了管事们坐了,那边丫头们则是拿了果子吃。
娴王爷的心中也高兴,抿了一口酒说道:“这螃蟹是苏州运来的,味道很是鲜美,远哥儿,你记得明日里各家姻亲都送些。”
“嗯。”娴王妃也点头,说道:“特别是你虞家舅母那里,你舅父不在京中,家中就她们娘仨,你们要和她们家常来常往才是。”
“是,儿子记住了。”“儿媳记住了。”四个人的异口同声的说道。
娴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则螃蟹性凉,给你小姑母家送去的时候,要记得提醒她一句,不哟啊让她乱吃。”
众人都是呵呵的笑,把娴王妃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用眼神询问宁远。
宁远笑着说道:“小姑母又不是小孩儿,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您忘了?小姑母还住着一位神医呢,若是连这点子事情都照顾不到,哪里还称得上神医啊。”
“是,是。”娴王妃笑着说道:“一高兴起来就容易忘事情。”
东方晴却是知道东方府里是很少吃螃蟹的,就算是吃,也就吃上一点儿,东方辰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差一点儿被蟹酱夺了性命,所以是不吃的,老夫人年纪大了,也是不吃的,现在静怡郡主有了身孕,也是不吃的,只剩下了东方德,见妻子、儿子、老母亲都到不吃,自然也是不吃的。
东方晴想到这里,说道:“东方府那里不用去送了,统共四个人,三个人是不吃螃蟹的,送了过去也是浪费,还不如留了咱们府上的人吃喝。”
娴王妃这才觉得有这样一回事儿,点了点头说道“那等到时候单独蒸了,请了东方相爷来吃酒。
东方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好。”
众人说起了姻亲之间的事儿,竟没有一个人提起东平伯府,万岁爷虽然给四皇子和周宜家赐了婚,但是到底是在心里有中了个怀疑的种子,对娴王爷都有些疏远了。
宁晖虽然依然得圣心,却是更了解韶华帝的想法,不管是再厉害,再杀伐决断,再英明神武的君王,现在也是年纪大了,他开始不自信,觉得连娴王府都迫不及待的站队了,可见自己是真的老了。
宁晖虽了解韶华帝的想法,但是到底是没有办法劝韶华帝,心中就隐隐的觉得周宜家多事儿,自己明明已经是千金之躯了,随意找了谁嫁了,有东平伯府和娴王府照应着,日子定然会过的顺风顺水,但是周宜家却偏偏肖想那皇后之位,宁晖对周宜家更是不喜了。
其他的人也都觉得这件事情提不得,所以很自觉的没有提到周宜家,甚至是东平伯府,但是螃蟹该送还是要送的。
众人说着话,那说书的女先生慢声细语的说着书,月亮慢慢的升起来了。
大如圆盘,照在水面上,和水里的那个月亮遥相辉映,相映成趣。
......
第二日,宁远早早的就出了门,等到一圈子送下来回到府里,已经是午饭时候了。
宁晖则是领着东方晴一早就进了宫,昨日娴王府里热特闹闹的,宁晖这的有些担心韶华帝。
同样是家庭宴会,韶华帝不一定有娴王爷的日子舒坦,宫中的妃子们,无论老少,都是盼着万岁爷能够临幸她们的;皇子们没有哪一个敢拍着胸脯说,这皇位一点儿都不在乎;公主们也都是想要嫁个好人家的,不想沦为政治的牺牲品,才会到韶华帝面前承欢膝下。
这样的一家人,各个都是算计着到,吃了一顿宫宴,不过是徒增些烦恼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