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礼挑眉问道:“东方大小姐?”
东方晴又一次行礼:“臣女东方晴给五皇子,高丽王子请安。”
林大海、小伙计、山竹、杜鹃几人听到东方晴这样说,也都反应过来,怪不得总觉得五皇子陪着的这个人看着眼熟,可不就是那日在城门前的高丽王子。
五皇子轻笑,转身坐在东方晴刚才的位置上,又指了旁边的座位道:“二王子请坐。”
王基笑笑,也在那椅子上坐了,把手中把玩着的万花筒递了过来,说道:“既然东方小姐也喜欢,本王子怎么能夺人所爱呢。”
东方晴哪里能伸手去接,正准备推辞,就听五皇子说道:“二王子拿着就是,这存宝阁是静怡郡主的陪嫁铺子,就是大小姐自己家的东西,这开铺子,就是为了赚钱,咱们掏钱买了就是,再说了,二王子是客人,喜欢一样东西,主人自然是要忍痛割爱的。”
说话很是随意,像是和东方晴很是熟稔似的,把自己也当成了半个东家。
东方晴几不可闻的撇了撇嘴。
来了大宁国这十几日,王基早就把盛京内有权势的人家摸的八九不离十,知道东方德是最年轻的内阁丞相,东方晴是东方德唯一的嫡女,娴王是最受韶华帝信任的王爷之一,娴王府的二少爷宁晖更是比皇子更得韶华帝的喜欢,静怡郡主是宁晖的小姑母,东方德的续弦,更知道前不久韶华帝赐婚,东方德和娴王爷亲上加亲做了亲家。
能把这些关系弄明白,王基也知道面前的女子不是简单的人物,故意套近乎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大小姐喜欢,本王子哪里还能不谦让。”
宁礼挑眉,虽然他平日里喜欢玩乐,却也不是个傻的,王基不但是王子之尊,还是大宁朝的贵客,想要一个万花筒,东方晴自然会主动让他,这样推诿,分明是想有意给东方晴留下一个好印象。
东方晴一个闺阁女子,哪里用得着王基这样,他也不过是冲着东方府和娴王府罢了。
想到这一层,宁礼不再说话,慢慢的喝着茶,想看东方晴要如何应对。宁晖能够看上东方晴,他可不认为东方晴只是个草包美人。
东方晴心中冷笑,这个高丽国的二王子,看着面上和善,却是个不好相与的,明明是自己先看上的自己家的东西,却要白白的呈他的情。
左右这东西再过两年也会兴起,到时候有钱都买的着,还不如现在卖个高价,也好给存宝阁多点收益。东方晴心中主意已定,躬身给宁礼和王基行礼:“臣女本是深闺女子,本不该来铺子里的,这次来,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前儿林掌柜说铺子里花大价钱进了些稀罕东西,因为还没有人卖过,不好定价,想要让母亲看看,母亲要侍奉祖母,又管着家里的事情,我就自请了替母亲过来掌掌眼,二是我舅父新添了嫡长孙,明日是洗三礼,我来铺子里看看有没有合适襁褓中婴儿玩的东西。”
话未说完,宁礼问道:“柳素书当爹了?我说怎么大军都出发几日了,柳素书这个军需官还在京城里,原来是做了爹了,明日洗三,我可要去凑凑热闹。”
又对林大海道:“林大海,一会儿把你这最贵的长命金锁拿来。”
在坐的每一位都是林大海一个铺子里的掌柜得罪不起的,听到宁礼吩咐,忙应了一声“喏”,让小伙计去取长命锁。
东方晴给宁礼行礼:“晴儿先替表哥谢过五皇子。”
宁礼问道:“你是说这万花筒是你准备送给柳素书的儿子的?”
“因没有见过,本以为是个适合婴儿玩的,现在看来,则是更适合二王子把玩,既然二王子喜欢。”东方晴语气一顿:“就卖给二王子便是。”
“因东西稀罕,又是千千里迢迢的运来,所消耗的人力、物力不知道有多少,本来我和林掌柜的商量着,想要价一千五百两银子,现在只收二王子一千两就是,亏空的那五百两我替二王子填上,我也不是正经的东家,也得让林掌柜给我母亲好交代,若是我能做得了主,索性这万花筒就送予二王子了。”
说着,不等宁礼和王基回话,就说道:“哎呀,还是我想的不透彻,山竹,你现在回府禀告母亲,就说二王子看上而来存宝阁的一样稀罕东西,我想做主送给二王子,请母亲允了。母亲一向大度,必是要允的。”
山竹答应一声,就要出去,王基已经傻了眼,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看上了人家铺子里的东西硬要了来。
“大小姐说哪里的话,存宝阁做的是买卖,哪有客人喜欢上东西就白送的,自然是要买的。”话虽然这样说,但是这万花筒虽然好玩,却非金非银非珍宝,只是个玩物,若是几百两还说的过去,但是这要价一千五百两,未免太贵了些。
林大海早已经有些站不住了,这万花筒虽然稀罕,却也不是极贵重的,他已经让那船队想办法再弄些来,现在不过是卖到了别人的前头,本来他是属意要一百两的,没想到大小姐一张口就翻了十五倍,这是摆明了把二王子和五皇子当冤大头宰啊。
偏偏这万花筒仅此一个,价钱没有地方参考去,卖多少钱,全凭着大小姐上下嘴皮一翻。
宁礼也是忍不住要翻白眼,这万花筒可是他说要送给王基的,虽然他有的是银子,但是这样被冤大头似的宰去一千多两,心里也老大不情愿,却偏偏没有办法和东方晴讲道理,好的坏的都被东方晴说完了。
宁礼心里一边腹诽,也不知道宁晖这媳妇是怎么找的,这样会说话又精于算计,若是娶进了门有的他受的。一边嘴上带了笑道:“区区一千多两,哪里用的着二王子和大小姐掏腰包,本皇子买下来送予二王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