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是不小心绊倒了烛台罢了,你们不用紧张,都退下吧。”
一个眼尖的侍卫看到了即墨和傲的手掌正在流血,便忍不住上前一步说话:“皇上,你的手……”
“无妨,都退下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应声退了下去:“是。”
直到寝宫的大门再一次关上,即墨和傲深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朝着焦雨甄伸出了手。
没有想到这个皇帝陛下倒是很有耐性,焦雨甄看着即墨和傲朝自己伸出来的手上带着渗血的伤口,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招是不可以再用的,而且对于一个皇帝,如果一直拒绝磨光了他的耐心岂不是自寻死路?焦雨甄杏眸轻转,便假装这惶恐却又有一些自责的将手里的银簪子朝即墨和傲伸过去,只是这一次伸过去的那一头不是利刃那一头,而是簪子的一头。
即墨和傲心中大喜,连忙接过了那银簪子,可是那银簪子入手的一瞬间,他不留痕迹的扬了扬眉,他手中的银簪子是庆国常见的款式,但是却有些老旧了,应该是距今有些年月的东西,焦雨甄是庶出的,所以或许被逐出家门的时候能拿走的或许就只有生母的遗物,配合焦雨甄生母出生布衣之家,这样的银簪子也是符合身份的,就算只是凭着手里这支银簪子,他已经绝对肯定面前的女子就是焦雨甄了!
虽然不知道焦雨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并且出现在皇宫里,但是即墨和傲心里明白,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只要可以让焦雨甄爱上自己,她就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了!
看到即墨和傲接过自己手里银簪子的时候愣了一下,焦雨甄心里很满意,她要得就是即墨和傲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她相信即墨和傲可以坐得上皇位,应该是一个聪明人。
“卿宝,若是朕知道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子,朕……定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即墨和傲紧握着手里的银簪,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然心……”焦雨甄娇滴滴的开口,那声音宛如是初生的小猫般,“我的名字……然心……”
“然心。伊西多国的表公主鲜于然心。”即墨和傲一瞬间便是明白了过来,他之前的确有在调查焦雨甄的下落,甚至还多番逼迫曾经与焦雨甄有点关系的辛家,可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收获,难道是因为焦雨甄被伊西多国的人带走了?
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宫宴上,伊西多国的使者达奚泰海指证焦雨甄盗窃了伊西多国进贡给可汗的宝物,那件事情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是如果焦雨甄被逐出了家门,然后被伊西多国的人带走了,那么她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过的又是怎么样的日子?
焦雨甄并不知道即墨和傲在想什么,但那是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很成功的让即墨和傲动心了,即墨和傲不仅肯定了她就是焦雨甄的身份,而且还可以让他把所有的事情自行联想在一起,或许还能为她在半个月之后离开皇宫打下基础的,更重要的是……她会如此心甘情愿的进宫,自然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报仇!
当日如此落魄的被赶出焦家,将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全毁,今天还要她放弃一切以另外一个身份入宫,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操控和利用的棋子,但是今夜开始她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开始她好言相向说要合作,他们不识抬举,那么之后就没有机会可以从她的身上得到半分好处,而且他们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不管你是焦雨甄,还是卿宝,或者是鲜于然心,这一切对于朕来说没有分别。”即墨和傲勾起了薄唇,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凉薄和残忍,“那些欺负你的人,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所以你放心吧,放心……来朕的身边。”
焦雨甄眸子微微一缩,敏锐的捕捉到了即墨和傲气息间的暴虐,她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但是在这天下间还有谁比即墨和傲更合适当她复仇手中的利刃吗?
没有了……她早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刚刚接触这个古代世界的天真女子了,所以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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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贵妃容雨蓝不过是刚刚而是二十四岁,但是却已经是这座皇宫当朝资历最老的妃子了,坐拥灵旭宫的主位,作为当今皇帝傲帝即墨和傲最宠爱的妃嫔,后宫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毕竟……她十四岁就是即墨和傲的太子侧妃,十六岁随即墨和傲登基为帝而成为容妃,这八年里她手刃了多少敌人,谋划了多少日夜才能成为贵妃,其中艰辛……早已经不足为外人道了。
“贵妃娘娘。”一个眉清目秀,莫月二十岁出头的大宫女青蝶儿手里捧着一个银盘,银盘上置着一张拜帖踱着小碎步走到了容雨蓝的身旁躬身,“泽亲王妃焦氏递了拜帖,说今日天气很好,请求今日午后进宫陪伴娘娘赏梅。”
“赏梅?”本事看着铜镜之中端视自己妆容的容雨蓝微微挑了挑柳眉,然后将手里刚刚执起一支金钗放回了面前的盒子之中,漂亮的丹凤目中掠过了一丝疑惑,“本宫与泽亲王妃向来没有什么深交,而且本宫与泽亲王妃的庶女焦德妃一直交恶,她要进宫怎么要往本宫这里来?”
这个青蝶是容贵妃宫中的掌事宫女,更是容雨蓝当年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很清楚容雨蓝的心思,她转了转眸子,轻声说话:“娘娘,奴婢早就听说这位泽亲王飞焦氏是当年的焦太傅早逝的正妻嫡出之女,与后来才被扶正的姨娘王氏所出的庶出女儿焦德妃向来不和的,这也是泽亲王妃焦氏一直从不进宫走动的原因。虽然奴婢不知道为什么泽亲王飞焦氏要突然进宫,但是她这样的亲王妃要进宫在后宫走动自然是要有后宫妃嫔的伴随的,她不愿意去找焦德妃,而是来找娘娘,一定是因为她想要讨好娘娘,想要联合娘娘,给那庶出的焦德妃难看呢。毕竟嫡姐进宫,找的却不是庶女,说出去……真是让人取笑焦德妃的人缘差呢。”
青蝶的话听在容雨蓝的耳里甚是舒服,在后宫多年,她自然很清楚必须与前朝的命妇们交好,才能获得助力早日登上后位,然而这个泽亲王妃因为身份敏感,她之前从不交往,但是如果对方送上门来了,她也不会拒绝,毕竟泽亲王即墨子泽一直都是朝中颇有势力的人物。
低下了眉眼,容雨蓝勾了勾唇角:“好,不管她为什么要来,本宫都耐着性子陪陪她吧。顺便让那贱人难堪,免得她总在本宫身子不利索的时候绞尽脑子迷惑皇上。”
听到容雨蓝话里最后那几个字咬得很重,青蝶马上明白了过来:“娘娘,其实过几天就是宫中妃嫔们的赏梅宴了,其实御花园一切早就备好,提前到今天下午也无不可,这都是娘娘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事情,毕竟后宫之中,还有谁可以出娘娘左右呢?”
“那么你就传本宫懿旨下去,今天午时过后在御花园举办赏梅宴,也把命妇们请过来吧,多点人看……那才是一出好戏。”容雨蓝笑着看向了桌面上玲琅满目的珠宝首饰,然后选了一支蝴蝶珠钗。
“多点人吗?”青蝶思索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伊西多国的闾丘丰允殿下似乎也带来了一位表公主呢,娘娘要把那位表公主也请上吗?”
“表公主……”容雨蓝顿了顿,也便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大庆一向好客,既然是异国来客,也把她请上吧,让焦德妃那个贱人把脸都丢到伊西多国公主面前去,那也是大快人心的。”
“是的,娘娘。”青蝶也忍不住笑了,那个焦德妃在皇上面前就喜欢摆出贤惠温婉的模样来,背地里总是折腾其他宫院的宫人,不少宫女太监都被她那杀人不见血的手段给折磨过,甚至连她这个灵旭宫的掌事宫女都曾经吃过焦德妃的亏,今日能找到机会让焦德妃难堪,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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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雨甄是被房间外那吵吵闹闹的声音被吵醒的,她本来就没有怎么睡,而且还被即墨和傲一直缠着说话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被秘密送了回来这个迎贤殿自己的房间里,却不料才刚躺下一会就被吵醒了,这个皇宫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早上叫醒服务?
房间的门被敲响,然后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公主殿下,奴婢们要进来为殿下梳洗,闾丘丰允殿下已经在外殿等候和公主殿下进早膳了。”
太阳穴一直隐隐作痛,焦雨甄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不吃早膳了,我好困,你们不要吵我。”
门外的侍女只是安静了小小的一会,然后直接推开了房间的门,足足六个人一起走进了房间,每个人手里不是拿着新衣服就是梳洗和化妆的用品,为首的那个侍女更是寒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说话:“公主殿下,闾丘丰允殿下的命令不能违抗的,请不要为难奴婢们。”
焦雨甄心里有气,可是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到翻身的时候,所以只能揭开了被子翻身下了床:“我之前让你们准备的衣服都做好了吗?今天要我出门,我就得穿。”
那个为首的侍女似乎早就料到了焦雨甄会有这么一出,于是让身后一个侍女捧着手里的衣服上前来:“回公主的话,衣服奴婢们已经按照公主的意思全部做好了,请公主更衣。”
焦雨甄不好发作,只能顺从的把衣服换上,然后就被这些侍女搬弄了一番,半推半就的出了房间来到了外殿的前厅,一眼就看到了那还是穿着伊西多国的服饰,挺直着背作者喝茶的闾丘丰允。
焦雨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小步上前朝着闾丘丰允行了一个早安礼:“给皇兄请安。”
“这是庆国的请安礼……”闾丘丰允的话才说到这里,然后斜眼看去,竟然没有把话说完。
“时间紧迫,就算我不学伊西多国的礼节也不会有问题,反正你也只是要我留在这皇宫里罢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发现了闾丘丰允的异样,焦雨甄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这衣服倒是特别……”闾丘丰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着焦雨甄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如此密实的衣裙,可是却能透露出几分诱人的味道,你倒是会设计衣服啊,不过这虽然看似特别,但是样式也是庆国的寻常样式,不过是做的紧身了一些,不如寻常的宽松,然而里面的下裙……”
闾丘丰允的话也只是说到了这里,他发现自己一个大男人在研究女子的衣服实在不妥,所以顿时沉下了脸色,转身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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