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桃花就是那种学什么东西都很快的人,当然他学的那些东西都是比较接地气的,例如说如何开船。
在短短的时间里,黎桃花一边和米拉聊天,一边看着米拉开船,就已经大概知道船是怎么开的,于是每当饭点的时候,米拉就把船交给黎桃花开,然后他就拿出捕鱼的装备就直接在海上开始捕起鱼来,
其实米拉也不是捕鱼,他应该说是在钓鱼,他拿出长长的海钓竿,然后就把拌好的饵料勾在钩子上面,他也很耐心的在那里慢慢等,也不急着开船,就叫黎桃花把船的速度放得很慢,大约半个多小时,他就能钓到三五条鱼。
我也看过人家钓鱼,总感觉人家没有米拉吊的那么快,特别是在茫茫的大海上,于是我就挺好奇的,就问米拉,“你的秘诀是什么?”
米拉嘿嘿的回答说,“秘诀在鱼饵上。”
米拉拿出他的鱼饵,那是一包粉末状的东西,里面散发有很香的草莓味。
我闻了直摇头说,“你钓鱼蚯蚓也没有,好歹也弄一点肉干什么的,你却用这包粉末,这草莓味也太浓了,浓得好假,你居然给鱼吃这个?”
米拉笑得很灿烂,脸上的青春痘红红的,他说,“这种鱼饵,我在专门的店里调配的,普通人不知道秘方,这些鱼饵粉末掺入适量的水,就像面粉一样,可以搓成一团,然后掰一点包在鱼钩上面,就可以当饵用。这种鱼饵一下水里面,附近的鱼闻到了都会被吸引过来,和普通的鱼饵一般没有那么吸引,所以说鱼咬钩的时间就久,如果没有鱼咬钩,那就在那里干等,直着急。”
“而且,这种鱼饵里面还有一种叫着拉丝粉的东西,拉丝粉的作用就是伴在鱼饵里,鱼饵进入水也不容易散开烂掉,能够搓成一个团…”
米拉说起自己在行的东西,滔滔不绝,他这人本来就是啰啰嗦嗦的,现在似乎就更加没完没了的开始说他的鱼,说他的鱼饵。生怕没有说够,我们没有听明白似的。
别看米拉这人长得丑,人也烦,一开始挺不招人待见的,可是跟他接触久了,会发现他又有一点优点,例如说,他对吃,还有如何做吃弄吃的这方面就很在行,他不但每次都能钓到不少的鱼,然后还会做鱼。有水煮的,还有红烧的,吃的我们口水直流,每一天都非常满意。
有一餐,我吃得很开心,又突然间想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于是就问米拉,“米拉,你有这副好手艺,你为什么来的路上,就不发挥一下呢,来时我们都是吃罐头食品加面条,为什么现在又突然间又要抓鱼又煮给我们吃呢!”
米拉听我这么一问,哎了一声说,“去的时候有大龙在,又要帮他开船,又要帮他干杂活,然后动不动就要给他说来说去的,我哪有心思去捕鱼吧,做饭吧,反正我感觉我做什么东西大龙都是不满意的。”
我想想也是,然后米拉又问我,“大龙呢?说真的,他真的没有从墓里出来吗?”
黎桃花嘿嘿一笑说,“行了米拉,你就放心抓鱼吧,以后再也没有大龙这个人来说你这个说你那个了。”
米拉听出其中的意思,也没有多问下去,他哦的一生,于是也长长叹了一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就剩下李桃花一个人在笑的幸灾乐祸。
我看到黎桃花这么得意的表情,于是也挺纳闷的,他哪来的自信就可以笑人家笑得那么开心呢,而且是关于生死的问题,黎桃花也可以那么幸灾乐祸的对待,于是我忍不住问他,”老黎,我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千万别生气哦,我只是太好奇了。”
黎桃花还在嘿嘿的笑,然后的白了一眼说,“老庄,你有啥问题啊!”
我就开始没皮没脸的问黎桃花说,“大龙都死了,你还可以笑的那么开心,证明你的内心是非常邪恶的,这一点我早就可以肯定,但是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你有没有担心过万一哪天自己倒霉了,也给人家这样笑,你心里难受不?”
黎桃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嘿嘿嘿嘿的笑得更加开心了,他的回答简直把我雷的皮焦肉嫩,他是这么回答我的,是非常充满智慧的回答:
“老庄,我和你都是混得很差的,但是为什么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而你大多数的时候就愁眉苦脸的呢,我告诉你原因吧,也就是说我这人心里是平衡的,而你这人从来都是心里不平衡的,这就是咱俩的本质区别。”
“你说我为什么会心理平衡了,那是因为我会懂得在自身现有的条件下面找一点乐子,早点令自己开心的东西,例如说笑话别人。即使大龙死了,我也一点多不伤心,因为大龙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内心势利的要命。
你说我笑话人家,到时候会有报应给人家笑话,老庄我可告诉你,咱俩都是穷出身,你就太要明白了,谁倒霉了都会给人家笑话,而不是说你是好人,你做好事,你倒霉了人家就不会笑话你。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只要是你倒霉了就必须爱人家的笑话,所以当你自己有条件笑话人家的时候,就抓紧时间笑,哪天自己倒霉了,给人家笑你也就认了,我就是这样寻求心理平衡的。”
黎桃花越说越开心,越笑越讽刺的看着我,似乎连我也一起要讥笑进去。我不知道黎桃花的这些话在我看来是虽然有智慧的,但是出去外面说会给多少人劈死,不过想想船上就是我们这几个人也就算了,可能我们这些会干这一行的人都是三观不正的吧。
而我心里最担心的,却还是我房间里枕头里藏的那本古书,不知道那本古书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房间里面?
就这样在我们又吃又喝又嬉笑怒骂当中,我忐忑不安的等船行驶了两天多,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我看到了陆地的踪影。
我远远看到我们准备靠岸的那块地方有几辆摩托艇在海上盘旋,上面的人都穿着黑背心军裤和戴着墨镜。
什么人?我以为是在海上打劫船只的海盗,可是我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正常,从来没有说海盗这里离大陆那么近的地方劫持船只的。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呢?当我看到有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车缓缓的驶进码头,我就知道他们是枫哥的人。
看到了枫哥的车,我立马想到枫哥油头滑脸出手大方洋洋得意的样子,我丝毫没有开心,并没有因为枫哥之前请我吃请我玩,并且我真的觉得他对我不错而见到他我就会开心,反而我的内心立即变得非常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