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修辰说出“不算相识”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就更是茫然了,既然不算相识,那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同一场聚会上?为什么,我们会上了同一张床?
我握着那张相片,手指肚愈的泛白,我紧张,同时也恐惧着,因为我真的很怕,待会儿我会从阮修辰的口中,听到一段让我无法接受的故事。??八?一?w≤w≠w≈.≥8≥1zw.
我盯着相片中的那个自己,那个十八岁的,笑靥如花的自己。
阮修辰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背,恳切的说:“这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关于我十八岁的事情……我完全忘记了……”
阮修辰的眉头微皱,“我曾经,试着找过你……”
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找我?我……”
“我们那一夜之后,你就彻底消失了……我曾经,试着找过你,但是,没有查到你的消息。”
我的心忽然间加了,“阮修辰,我和你之间,到底生过什么……”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我们两人的周遭陷入了冗长的沉默,我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而他慢慢放开我的手,深色凝重,“所以,我之所以找不到你,是因为你失忆忘记了我……”
我失忆,忘记了他……
或许吧,我也很想努力的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脑子里,都依旧是一片空白。
我低下头,重重的喘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很努力的去回忆了,可是,我想不起任何,有关于你的片段。”
我曾经听医生说过,人在经历过极度难过的事情的时候,为了规避那些不好的情绪,会选择性的遗忘很多难受的事情,而一旦脑子受到过创伤,就更容易造成失忆的症状。
我或许,就是属于那一类的吧……
心绪回到我和阮修辰之间,我望着他的眼,说:“那你能和我讲讲,我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吗?”
阮修辰的眼神依旧深不见底,他看了看我手里的那张相片,说:“那次的庆功宴会,是……”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间,我的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开始隐隐作痛,接着,是一阵忍受不了的针扎感。
我伸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到了很明显的潮湿,大概是后脑勺受了伤,出血了。
我慢慢的向后转身,而这时,阮修辰忽然站起身,冲着我身后喊道:“姚北!你疯了!”
原来又是姚北……
我回过头,果真看到了一脸凶恶的姚北。
姚北刚刚是拿质地坚硬的方形包砸的我,而包包的棱角处是用金属包裹的,刚刚好砸到了我脑袋最脆弱的地方。
可能这一下的撞击有些凶,我的眼睛忽然间就看不太清楚东西了,而身后的阮修辰并没意识到我受伤的严重程度,他走到了姚北的面前,阻拦着她,同她对峙。
我的耳边听不清他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我只是觉得身边的人好吵闹,而头顶的光太昏暗,隔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有人在议论我。
“她不就是那个姓温的女人么!那个男人好像是阮修辰吧!”
“对对对!传闻十八岁就流产的!你说她命是有多好啊!小小年纪,就知道靠怀孕上位!我们十八岁的时候知道什么啊,天天学习的!这女人可真厉害!”
“可不是么!我还听说!她当年之所以会睡到阮修辰,是因为她在人家的酒里下药了!所以啊,才能上位!”
“下药?天啊!小小年纪就懂这些了!”
这些刺耳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而我这时候,觉得身子有些站不稳,我伸手去抓阮修辰,但是,眼前的他出现了两个影子,我的视线,真的是越来越模糊了。
我确定此刻的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半眯着眼,尽力的喊道:“阮修辰……我的伤口在流血……”
而下一秒,我的身体就支撑不住的向着一侧倒去。
好在,我并没有倒在地上,阮修辰他接住了我,接着,我被他横抱在了怀中,他一路往外跑。
我半睁半闭的看着他的侧脸,身子在夜风中不停的颠簸。
他抱着我的时候格外的用力的,他的呼吸声,格外的沉重,而就是这样的一幕,我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同样的,我躺在他的怀抱中,他疾走在路上,呼吸同样的沉重。
这一幕,太熟悉了,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抓了抓他的手臂,虚弱的说道:“阮修辰……我好像……想起了一些,有关于我们的事情了……”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看着我的眼,“你在说什么?”
我努力的笑了笑,“我说我好像,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只是这话一落,我便慢慢的闭上了眼,因为我真的很困,好想静静地休息一下。
是的,在阮修辰抱着我奔跑的那一刻,在我不停的回忆着那个视频录像的时刻,以及在我看到宴会集体照片的时刻,我的记忆,渐渐地,开始有了轮廓。
我好似,记起了十八岁那一年的事情,我好似,在多年后的这一天,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那些痛苦的,并不美好的记忆,开始在我沉睡的脑海中,剧烈的翻滚……
故事,生在四年以前……
四年前的夏季,我依稀记得,那一年,国内的服装品牌,6续的在南方的各个城市崛起。
一夜之间,好多轻奢并且有着自己独立设计师的服装公司,在中国相继面世。
其中,就有阮修辰的服装公司。
那时候的阮修辰在服装业还算是小有名声,因为他此前的主打场地一直在美国,所以,在美国市场彻底拓宽之后,他开始致力于国内服装行业的展。
那一整年的时间,他将自己原创品牌,从美国跨区域的延伸到了国内。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经周折之后,他在中国区的总公司正式成立,而这件事,在媒体还报道了小一段时间。
那时候,我对阮修辰这个名字的了解,最多就是在媒体时报上,媒体上几乎没有他的照片,但是他的名字,却总是被人熟知。
在国内公司成立的当天,他召开了轰动服装设计圈的精英群聚会,也算是为自己公司召开的一次小型宴会。
因为这次宴会的宾客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独立品牌设计师,所以,为了能照顾好会场的每一位来宾,阮修辰特意在高校里临时聘请了小语种的翻译,这些翻译大部分都是在校生,而其中,就有我和我的室友们。
而我和我的室友之所以会来,是因为阮修辰的秘书和我们的老师关系比较亲近,所以顺水推舟的,我们就有幸参与了这场宴会。
当时翻译工作给的时薪很高,而小孩子最想要的就是外快,所以我们也就麻利的答应下来了。
去会场的那天,我们所有人都穿了统一的工作装,都是公司准备的,一水的白衬衫和短裙黑丝袜,我和我的室友穿好那套衣服以后,明显比实际年龄老了五六岁!
因为着装实在是太成熟,所以,在场的那些人都以为我们是社会上已经工作的轻熟白领,与会的期间,我们还遭受了不少人的骚扰,但还好,老师都帮我们打了圆场,给规避过去了。
不过,就在我觉得这种场合真的很容易让女孩子吃亏的时候,我的那两个室友,却表现出了非常不一般的心态。
她们说,能出席这种场合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让别人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如果能得到什么资源或是人是什么厉害的人,也不是不可以的。
当时我的心态还没达到她们俩那么成熟,而且平日里我和她们两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好,所以,在会场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是一个人行动,毕竟,我怕被人占了便宜或是怎样。
我们在会场做准备工作的时候,阮修辰的秘书吩咐我们说,让我们做场内接待就好,如果有不同国家的人询问什么,我们就按照人家的要求来帮忙,这也就是我们全部的工作。
因为我性子晦涩,所以,宴会在6续进人的期间,我全程都是站在咨询台后的,而我的那两个室友,走出咨询台,故意跟着人家上门服务,不停的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