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咱们自然是不行的，但火石资本和红山资本拿出这么多钱，估计还是有可能得。”王东阳神秘的说道。
“杠杆资金？”唐之信问道。
“不是。”
“不是？”
唐之信哈哈一笑，说道：“可以啊，东阳。这才和德成的人接触了几次啊，话里净是玄机。直接说。”
“对赌啊...”王东阳说，“假如咱们的商超集团能够并购惠尔斯，那未来我们会不会成为最有价值的商超集团？”
“会倒是会。不过.......”
“不过什么？”王东阳追问道。
“他们不怕赔喽。”
“对赌你的股份，少了你，也不一定经营不好。哈哈！”
“行啊，东阳。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唐之信恍然大悟道。
王东阳又接着说道：“杠杆收购有利有弊啊，好处是我们可以缩短收购期限，坏处是我们得用至少五年的时间来换掉杠杆资金和利息。如果我们采用了杠杆资金，不符合我们未来的战略。”
唐之信频频点头，王东阳说得不无道理啊。
曾经在西国盛行一时的杠杆收购，引发了无数个并购神话。而在这种并购方式生存的企业，没有一个不被沉重的债务拖累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没有了朝气和活力。当然，它也为职业经理人拥有公司立下的汗马功劳。
应该说，它是一个既让人渴望，又让人畏惧的毒花。
而自己在参与并购红山资本前夕才发现，红山资本的资金流也存在严重问题。在它控股的众多商超集团中，只有r国商超集团经营趋于稳定，资金流比较充足。而他们在东国整合的这些商超集团，还未实现盈利。盘子大，资金需求量就更大。如果没有资金的持续注入，很难维持经营。但当时还是接收了它们，原因在于红山资本已经在这个行业里耕耘了很长时间，有一定的基础，至少在产业整合角度来看，是正确的。因为战略中有一个关键词是等待，唐之信他们深谙此道，他们深知一个真正具有战略意义的项目，需要你花钱来投资，花时间来等待。他们肯定不像卖茶叶蛋一样，早上出锅，开门就能见到钱。
所以，他们愿意等待.........
“怎么赌？”唐之信又问道。
“这个也简单，两年内营业额增长百分之五十，市值增长至现在的两倍。如果完成了，盘子肯定比现在大一倍不止，你再发行些股票，他们这笔资金只当是投资了，股份占比到时候再商量。如果没有完成，这笔资金兑换咱们将来在惠尔斯的股份。”王东阳答道。
唐之信点了点头，说道：“在西国倒是能行得通，你们感觉呢？”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詹丽娟和苏芷。
“这么够意思吗？”苏芷惊讶道。
“傻丫头，这不是够意思，人家又不是憨大头。他们管理那么多资金，肯定是需要投出去的。他们在乎的是项目和人，确切来说，人更重要。之信五年前的经历、这五年的战绩、之信的人品，再加上咱们老师的信任背书，他们才会投入这笔资金。现在，他们最担心的倒不是这笔钱会不会赔，而是担心自己对某些产业的变化不够敏感。再退一步讲，就算咱们失败了，他们也能拿到惠尔斯的股份，然后再找一个经营团队继续经营也不是不可能。...........他们那个量级的人考虑问题和咱们不一样。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们缺的不是钱，而是人。”
“而我们钱、人都缺。”苏芷俏皮的回答道。
“确切来说，更缺人。”王东阳又笑着“反驳”道。
“娟子怎么看？”唐之信又问道。
詹丽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是担心咱们把摊子铺这么大，咱们的运营能力跟得上吗？两个地方都急缺人手，首先咱们这边儿，r国那边咱们已经接触过，他们很优秀，没什么问题，暂时可以不考虑。咱们刚接手的这个商超集团，目前还是一片乱象，需要一个比较彻底的改革整合才可以。就这一个事儿就能把咱们全撂进去。如果再加上惠尔斯，那咱们可真就难说了啊。”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准备并购惠尔斯，咱们必须有一个专业的运营团队才支撑才可以？”苏芷问道。
詹丽娟点了点头，又说道：“另外惠尔斯是一个跨国的集团公司，业务网络遍布多个国家。咱们现在手里也没有现成的人才，而惠尔斯根上就不正，上到赫南特，下到布兰诺，好东西不多。它需要彻头彻尾的改革才可以。”
“最关键的涉外。”王东阳说，“不过娟子，惠尔斯也不能一杆子打倒。如果全都不是东西，他们也经营不到现在的规模，像赫南特、布兰诺这些人代表不了整个惠尔斯，尤其是在西国现在的企业经营制度里，尤其如此。”
“那你们的意思呢？”唐之信又问道。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
唐之信站了起来，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小故事啊。一个小土匪到了大土匪面前，问，老大我也想成为您。大土匪笑了，说，小瘪三，志比山高，命比纸薄，当好你的小土匪就可以了。小土匪不服气，就问了大土匪一句，老大，你生来就是大土匪？我想不是吧。你也是从小土匪开始的吧！大土匪想了想，还真是。他当时的处境还不如这个小土匪呢，至少面前这个小家伙儿每天有吃有喝。于是他就想试试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大土匪的苗子。然后故意为难这个小土匪道，相当大土匪，可以啊。你现有两个选择，一、给你一个山头，不给小喽啰，山头就是你的据点，小喽啰自己招；二是，给你一批小喽啰，不给你山头，咱们势力之外的，你占着哪个是哪个。小土匪听后，笑了，反驳道，你这就像是请我吃饭，筷子只给了一根啊。这个大土匪也笑了，说道，小贼儿，你老大我刚开始闯荡江湖时，连你这个一根筷子都没有。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说完，他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们三人。
王东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还不如那个大土匪啊。”唐之信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没那么严重。五年前，我被约翰他们围剿的时候哪能想到我还能这一只筷子的机会啊。你们说呢？”
“是啊！”詹丽娟回应道，语气不怎么肯定。
苏芷看了看唐之信，又看了看王东阳和詹丽娟，就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能说吗？”
“当然可以，咱们现在是头脑风暴呢。”唐之信笑着说道。
“那行！我感觉盘子大小不是关键的，关键是我们手里缺人，如果把人找到，问题不就解决了。集团规模再大，只要人手够，照样能管得很好。”
“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詹丽娟又简练的总结道。苏芷立马撒娇道：“老大，她讨厌人，总是让我多费唾沫星子。”
这下把三人都逗笑了......
接着，唐之信又问詹丽娟道：“娟子，你下定决心了？”
“嗯！”詹丽娟坚定的回答道。
“东阳呢？”他又把目光转向了王东阳。
王东阳假装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离开商城，我就把值钱的东西都买了，跟你小子到今天，也算值了。大不了，咱们再回来。我就希望啊，你小子别把我带坑里就成。”
“不会不会，你现在已经在坑里了。哈哈！”唐之信笑着说道。
“那咱们现在是找人？”詹丽娟又问道。
..........
..........
这时，苏芷的电话铃响了，她拿出一看，是母亲王月霞打来的。她在征得唐之信同意后，便出去接了。
王东阳说道：“南云起可能还不错。我建议咱们再进一步接触一下。”
“南云起？........他不是和巴巴克在德成吗？你这是要挖德成的墙脚啊。哈哈！”唐之信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良禽择木而栖，南云起的梦想是实现商超集团梦。在他的意识里，他认为，物品从原材料到加工，从加工再到消费者手里这一过程中，能够大宗量满足消费者需求的只有商超集团。只有商超的购物中心能够把工业时代的结晶集中展示在消费者面前，让消费者自由挑选。这就是他眼中商超集团的价值。再加上他本身是投行出身，在资本和实业两个层面都有涉猎，所以他从投行辞职后，巴巴克就把他从满是棕榈树的别墅里拉了过来，加入红山资本。只可惜啊，这次投资失败了。”
“也就是说，不能以成败论英雄。”詹丽娟说道。
“娟子总结能力就是强啊，是这个意思。眼下接管惠尔斯，需要资本和实业双重能力的人，他目前是最合适的。”王东阳答道。
唐之信点了点头，说道：“英雄拗不过时势啊，我们可以去接触下，如果人家愿意，咱们带着他一起去入驻惠尔斯，然后再把那一摊子事儿交给他。”
“那国内这边儿呢？”王东阳又问道。
“你是想问我们的定位吧？”唐之信反问道。
王东阳笑了起来，赞叹道：“不亏是领路人啊，这连走三步的功夫，我自愧不如啊。哈哈！”
“能听到东阳拍马屁，不容易啊。”
“当之，当之。哈哈！........现在咱们需要一个清晰的定位，定位不同核心能力圈的要求就不同。产业整合分投资、产业经营、单个公司三个层面，不同层面要求是不同的。我的意见是，我们把集团只能定位产业投资，而产业经营交给专业的运营团队，至于产业集团下面的单个公司，则由产业运营团队来节制。”
“三级组织结构？”詹丽娟问道。
“嗯！”王东阳点了点头。
唐之信又补充道：“总部不上市，产业集团和子公司可以考虑上市。另外总部的职能要有商业情报的搜集。粮草未动，间者先行。对了，组织结构图设计出来了吗？”
王东阳转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组织结构图草稿》，唐之信接过来认真翻了起来.........
“唐总，我得赶紧回去一趟，我爸住院了.....”苏芷快步走了进来，眼含泪花的说道。
“住院了？”唐之信立马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詹丽娟关切的问道。
苏芷哭着说道：“听我妈说，我爸做了一个科研项目，后来投资方撤资了。我爸一时着急，心脏病就犯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说完，泪如雨下..........
“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唐之信着急的说道。
然后，
四人下楼，驱车往市中心医院飞奔而去。
..........
到了医院，苏芷才意识到，刚才一着急忘了问病房号了。于是她就给母亲王月霞打了电话，然后和唐之信三人赶去了父亲苏南春所在的病房。
在病房外，苏芷看到了在忧心忡忡的母亲王月霞。
“妈，爸怎么样了？”苏芷焦急地问道。
“没事啊，小小........这三位是？”王月霞把目光转向了唐之信三人，疑惑的问道。
苏芷擦了擦眼泪，介绍道：“这是我经常跟您和爸提到过的唐之信唐总。”唐之信立马说道：“阿姨好！”
王月霞责备苏芷道：“你怎么让你们董事长都来了。你这小丫头真不懂事。”
“阿姨，没有董事长啊。小苏现在和我们一起，是一个团队的。听说叔叔住院了，我们就一块过来了。现在叔叔怎么样了？”
王月霞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唉！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刚刚睡下。”
接着，苏芷又向王月霞一一介绍了王东阳和詹丽娟.......
待几人坐定后，唐之信问起了苏芷父亲——苏南春心脏病突发的原因。王月霞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四个月前，苏南春受邀参加一个科研项目，邀请方是商城市着名企业——光明科技有限公司。他们把这次科研项目取名为“起源”，寓意为行业新科技的起源。
在受邀前，苏南春就已经把项目的第一个阶段完成了，但苦于校方资金不足，就被迫停止了这个项目。
一个月后，经校方介绍，苏南春和光明科技总经理张克书进行了洽谈。那次洽谈会进行的相当顺利，待苏南春把项目介绍后，张克书当即代表董事会拍板儿，要承担科研项目的所有费用——两千万。接着，他又慷慨地承诺——把公司的科研楼让给了苏南春所带领的科研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