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倒霉催的战士立即大喊牧师,牧师们马上又是一通回复。法师们看不过眼了,纷纷请命:老板,我们不排队放火雨了,一起集火烧死这几个丫的算了!
玉无痕坚定回复:都给我淡定!我们要对付的是集体,不是两三个人!你们的任务是集体活到比赛结束,而不是与对方血拼!管好你们的法杖,不许给对方以团体攻击的可趁之机!
法师们泄气了,挨着个儿地施法,要死不活地维持着双方阵营之间的火雨地带,看着三个泼猴一般的战士在火雨中蹦来跳去!过来一起砍一刀,跑了;金玉满堂一追,飞花阁的队伍就往前冲;飞花阁的队伍往前一冲,玉无痕就命令金玉满堂的队伍后撤;可是他们一撤飞花阁就不追了,反而是三个泼猴战士撵上来又是一刀!牧师们一通回复,战士们返身再追,那哥仨又跑了!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三个活跃于两阵营之间的战士在一片永不熄灭的火雨中奔腾跳跃着,在飞花阁众玩家快乐的加油声中一次次地撩拨着金玉满堂的队伍。金玉满堂的玩家们集体以默哀的目光看着被三个泼猴调戏了无数次依然连死都死不成的那位可怜的战士——这哥们从恐惧到极度恐惧,从愤怒到出离愤怒,如今满脸呆滞,都已经麻木了!
玉无痕一直冷笑着看向对方阵营里满脸嬉笑的花小叶和一脸期待的请留步:想用激将法对付我?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冷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还有十几分钟比赛就将结束,玉无痕的心里却渐渐地生出一丝不安。不对啊,自己都已经表现得绝对不会上当了,为什么飞花阁还在做这种无聊的挑衅?难道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玉无痕不放心地回顾自己的阵营,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越发地明显。明明是完美的防御,明明已经用法师的火雨克制住了翡翠游鱼,即使现在飞天的主力小队出现,要想扳回比分也没有可能,为什么却总好像有什么地方算漏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玉无痕的眉头越蹙越紧。到底是什么地方算漏了?
就在这个时候,金玉满堂的阵前忽然亮起一道白光,那个欲死不能的战士终于一脸惊喜地在白光中无比幸福地被传送了!玉无痕一惊,怒瞪着几个傻傻地举着法杖发愣的牧师:“怎么回事?怎么不回复?”
几个牧师面面相觑,一个牧师怯怯地说:“我……我的法力还没恢复。”另一个牧师赶紧解释:“我也没法力了!”“我早就没法力了,每次都是刚回复了就用掉!”几个牧师七嘴八舌地说。
仿佛一道电光照亮天际,玉无痕恍然大悟!他算漏了翡翠游鱼那枚该死的轮回戒指!那个狡猾的女人根本不是要激怒他,她要的就是耗光金玉满堂所有牧师的法力,让金玉满堂没有牧师回复!
“后退!往山下退!全速后退!”玉无痕大叫!离开,立即离开,绝不能给飞花阁对拼的机会!飞花阁全都是战士和骑士,只要金玉满堂全速后退,飞花阁没有可能追上来,胜利就还在他的手中!
“现在才想跑?晚了!”对面的花小叶笑了!就在她话音响起的同时,空中飞起了一连串炮弹飞人——十余个飞花阁的暴力战士被队友们合力甩起,落向了金玉满堂的阵营中心——一群连箭都没有的弓箭手堆里!
玉无痕气血翻涌地眼睁睁看着十几道“旋风斩”同时在金玉满堂的阵营最脆弱的地方释放,五十多个弓手、牧师、法师瞬间被卷进了遍地开花的激烈旋风中,变成了满地的白光,灭了个干干净净。玉无痕心都在滴血啊,满心惊怒地大吼一声:“给我围上去!消灭他们!”
金玉满堂的骑士和战士骤然从突变的惊骇中回过神来,一起朝着包围圈中从天而降的飞花阁十几个战士攻去!
玉无痕怒啊!竟然给我来这招?我的弓手手无寸铁,你飞花阁的不也一样?看我不杀你个鸡犬不留!玉无痕满面杀气地又回头看向飞花阁冲来的队伍。一看之下吐血!飞花阁的队伍里哪里还有弓手等着让你砍?全跑了!迎面就剩下几十个暴力蛮牛还在那儿扔人玩儿呢!这些混蛋!白赚了自己将近60分不说,竟然还要全部飞进自己已经没有了法师火力和牧师回复的大营里!
该死的翡翠游鱼!玉无痕目眦欲裂地指着正堪堪飞到自己阵营上空的花小叶大喊:“战士!扔飞刀!把她给我砍下来!”
“我看你是找死!”随着后心一阵刺骨的冰凉,一个带着诱惑磁性的声音冷冷地在他身后响起,玉无痕惊悚回头,蓦然发现自己身后原本站着的手下全都诡异地消失了。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媚颜绝世的长发妖男,正手握带血的长刀一脸寒霜地看着自己。妖男的身后,一个肥肥胖胖、慈眉善目的法师举着极品法杖往天上一指,连玉无痕在内,整个半边包围圈的金玉满堂玩家都鬼哭狼嚎地陷入了一片烈焰之中!
“飞天!”玉无痕又惊又恨,还待举盾抗击时,带着浓烈火光的长刀已经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脖子上!漫天的火雨中,小小的一截脖颈,如何能够承受白水城第一战士、战士神殿遗迹第一传承者加攻百分之三十、还另附火法攻击的一记战士最强单体攻击技能“裂地斩”?炫目的火光中,刀锋白刃依旧,残血的玉无痕带着彻头彻尾的不甘、带着对飞天和花小叶至死不服的怨气,去了!
飞天黑着脸退后几步,瞪向移灯法师。臭和尚,连他也一起烧?正一脸暗爽的移灯法师一看飞天瞧过来,立刻庄严了神色:“大局为重,为了消灭敌首,老衲不得已而为之!”
飞天正要发作,移灯忽然一脸惊讶地朝前一指:“哎呀!快去救小鱼!”
飞天脸色立变,云歌已经带着佣兵团的其它家伙们都飞进去了,这边方圆30米内都被移灯法师的10级火雨烧了,中间还有阿司匹林这个正经八百的牧师高手在,小鱼不该有危险啊!难道是她又一个人冲进了敌人堆里?
飞天急忙忙看去,只见激烈的战场上,一片显眼的空地中间,一个清丽动人的小牧师手持长弓双臂轻抬,弓弦连弹光箭频出,连脚都懒得动,已经杀得自己周围连半个敌人都欠奉!
飞天不觉微微勾起唇角,转瞬又明白过来瞪向移灯法师,却见移灯早已一溜烟跑走!飞天摇头一笑,看来今天确实是把这些家伙憋得狠了!
飞花阁胜了!最后的战役里,移灯法师、阿司匹林等人彷如救世的神祗,狠狠地过了一把被众人崇拜的瘾!五星大酒店、守护鲜花和嘻唰唰也在追剿敌人的战斗中各自有着不俗的表现。就连柳梢俏都大杀四方,表现算是可圈可点。只有血滴子一个人蹲墙角玩失落。
血滴子心里郁闷啊!同在一个佣兵团待着,同在一个小队里参加行会战,人家都有美女崇拜,就他最悲催!到最后剩下**十个暴力蛮牛了飞天才让他们上,他喷血啊,去砍那些暴力战士和血牛骑士,那是贼干的事儿吗?
云歌走过来,一言不发地蹲到了血滴子身旁。血滴子感动了,到底是我们团长,不会忘记安慰咱不是?血滴子期盼地看着云歌,等着那想象中无比温暖的话语从美女团长的樱桃小口中吐出,落在自己渴望安慰的心窝窝上。
云歌双唇一动,开口了:“血啊,我对你好不?”
美女团长给他起了爱称!她竟然叫他“血”!血滴子立马觉得脑子有点晕晕乎乎:“好啊,当然好了!”怎么能说是不好呢?使唤起来一点不客气,也算是关系好的一种铁证啊!
云歌仿佛自言自语般地继续问:“那你肯为我豁出去一次不?”
血滴子那熟透了却无人采摘的心肝顿时无规律地狂蹦乱跳起来,团长会不会是要对自己——红杏出墙?团长,虽然这不道德,虽然这很叛逆,可是与团长这样的美女私奔到天涯海角,咱愿意啊!
极力按捺着春天的心跳,血滴子忸怩地哼唧:“这还用问么?”
云歌眼望着某个方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不许对任何人说是我提出来的哦!”
血滴子浑身的热血立刻沸腾了:“当然,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女人背着名声!”
云歌满脸的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大力地一拍血滴子的肩膀:“够义气!”
义气?血滴子刚一怔,就听云歌极小声地说:“飞天害得我那绝招到现在还没用出来,憋死我了!你去把飞天捅上几刀给我出口气,好不?”
她竟然是……竟然让他一个贼,去捅变态飞天?血滴子抽搐了:“你……团长,你自己怎么不去?”
云歌一脸理所当然:“我不敢啊!”
血滴子泪奔:“那你让你老公去啊!”
云歌理直气壮:“那是我老公,我怎么舍得让他去挨揍?”
血滴子吐血:“团长,你想让我自杀,可以直说……”
晨曦,猪八戒背媳妇的俏皮铃声在枕边响起,懒睡的女孩睡梦中慵懒地呻吟一声,似醒非醒地接起电话:“嗯——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