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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亮和纳兰给瑞谦送单彩化纤布来了,同时还有两匹另样的布品:东北大花布、东北小花布各一匹。布匹一上柜台门口就站了一长排的客人。东北大花布以富丽堂皇著称,就是底色都是大红大绿、大蓝大黑的。全是大花型的牡丹花图案,色彩艳丽,显得热闹、喜庆。寻常百姓都用它做结婚被褥,图个吉利。东北小花布淡雅清新,适合年轻女子做褂子。因为是斜纹的,比较厚实,织布用的材料就会多,就四十文一尺,一米六的幅面。买这种花布的人根本就没在意三十文还是四十文一尺,就是认准了好看、结实、不褪色三个长处。两匹花布卖了一个上午就磬净了,瑞谦打发伙计大张去府上求援,田亮马上吩咐人套车,然后从东路苏州一号宅院拿出来麻花布、东北大花布、单彩化纤布和毛涤布各一匹,给瑞谦送到玉龙布庄。
“大哥,这匹深蓝色的布料是毛料,纯羊毛织的,很高档,比平常的面料布和化纤布都要贵很多。只有有钱、有权的人买得起,您给试着卖一卖?价格按一百五十文一尺出售,又结实又抬敬人。这个浅一点的叫毛涤,里面有化纤成分,比毛料要便宜很多,八十文一尺。做出衣服来也很挺括。”田亮跟堂兄瑞谦介绍新送布匹情况。
“行啊,没说的。就放大哥这儿吧。大哥孤独半辈子了,有你这么一个兄弟真是想不到啊。”
“兄弟是个嘴笨的人,不会说什么,还请大哥见谅。”
瑞谦在田亮胸口捣了一拳:“你以为大哥就爱听奉承话?你这么实在最好不过了。叔叔婶子是真有福气啊,四十多岁了忽然有了儿子。你知道吗,咱们是亲堂兄弟啊,叫那个一爷公孙。可惜了,爷爷是看不到了,去世太早。”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也想回开封老家看看呢。”
“这个机会一定会有。好好干,你是有前途的。”
“夫人,您看那杆儿上搭的布料好像很特别哎。”一个陪着大户人家主母买布的中年嬷嬷说话了,“真是没见过的东西。夫人您到跟前仔细瞧瞧?”
“好哇,我就看看。掌柜的,您这是什么材料的布啊?”
“这位老夫人的眼神真是不得了,一进屋就看到了这块布料。”瑞谦笑容可掬地过来搭腔,“这块布料的产地可是老远老远了。这个叫毛涤,是专门供应大户人家老爷的。”
“是吗?那就有劳掌柜的拿下来给老身瞧瞧?”
“可以可以。”瑞谦亲自将布料拿下来递给夫人。
这位很有派头的夫人看布料比相女婿还认真,一边摸挲着布面一边仔细观察布纹,最后还是没看明白到底是什么材料的。
“掌柜的,你这块布料好像不是棉布的,也不是丝绸的。”
“这位夫人好眼光。这块布料叫毛涤,专门做春秋季节外衣的,穿上之后显得格外贵重。”
“这块布料有几尺?”
“在下给您当面量一量可好?”
“好啊,如果合适老身就买下来,请问价钱几何?”
“这位夫人,这块布料是五尺一寸,每尺八十文。”
“呜哇!吓死人了,哪有八十百文一尺的棉布啊?又不是绸缎。”
“这位夫人,绸缎的价格您应该是知道的,一匹上好的杭缎十两银子,平均每尺一百文,但是在下这种毛涤不是棉布织就的,里面有羊毛的成分,所以看起来、摸起来都很挺括,毛绒绒的。做件长衫那效果就没治了,看着就是上等人。再有就是论结实、论幅面的宽度都不是大清的布料能比的。您看见在下这把剪子了吧?就是为了裁布的,因为它用手是撕不开的。您在这个布角上扽一下就能感觉到它结实不结实了。”
瑞谦介绍自己的商品时从来都不夸大其词,蒙人坑人的事是他最不屑的。他也并不是非要把毛涤布卖给这位夫人,是想从她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她买回去肯定就会体会到这种布料的好处,然后就会介绍给她的亲朋好友、闺蜜什么的。口碑的力量是很大的。那个时代也没有什么新闻媒体报纸广告的,都是凭借口碑和衙门的告示传播消息。
老夫人有点活心了:她很看好这块毛涤,手感好,结实,颜色也适合自家老爷。她已经偷偷地扽了扽布料,非常结实。平纹布“嘶啦”一下就能扯开,这块布料在手上扭了半天都纹丝不动。
“掌柜的,价格让一让?”
“这位夫人,布料不是在下的,是亲戚放在这里代卖的,不好随便做主,人家给的这个价我就卖这个价,要不在下不是赔进去了?”
“您再给量一遍尺寸。”
“好说……这是五尺一寸。”
“抹了一寸总还可以吧?”
瑞谦刚要说可以,旁边的一位年轻一点的女子说话了:“掌柜的,这块布料我要了,我不用抹零,就按五尺一寸的价收钱。”
“你干嘛?这不是撬行吗?我说不买了吗?”老夫人不干了。
“您不是要抹零吗?人家掌柜的都说了是给人代卖的,抹零的钱让人家垫上啊?”
“好好好,就给您五尺一寸的钱四百零八文。怎么什么人都有啊?走了走了。”
“这位老夫人且慢。在下还要告诉您一声,这种布料怕热,绝对不能开水烫和火烤,否则会缩小、变形。”
“我没事用开水烫它做什么?身上也没生大虱子。”
“在下是事先和您说一声,要不真的出现那种状况您不是要说在下欺骗您了?”
“回见!”这位老夫人很有脾气,拿了布料就走。转身一看同来的那位年轻姑娘不见了,就四下里寻找。
要“撬行”的那位年轻夫人笑着说:“这老太太太谨慎了,生怕吃亏。”
“有情可原,毕竟花钱买东西,万一不称心心里也别扭不是?这位夫人想买什么布?”
“就是方才那老太太买的什么毛涤。不好意思啊,我悄悄扽了扽,果然结实。总穿绸缎也太单调了,给我家老爷换换样儿。”
瑞谦就猜测这个女人是某位老爷的二房或者是妾室,想讨当家爷们的欢心,买块差样的布料。于是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块藏青色毛涤,递给这个女人:“这个颜色最适合中年男子做长衫。”
“好、很好,我买了。您量一量尺寸。也是五尺一寸?”
“一寸就抹了,您给五百文就好。”
“多谢、多谢。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女人用的毛涤布?”
“女人用的毛涤布是没有,有花布和被面。”
“先把这块布的钱交了。您数数?还请您把花布和被面给拿出来看看。”
“好说、好说。毛涤布的钱正好啊,在下先收起来,这是一块棉料花布,做旗袍的……”
“呜哇!太好看、太水灵了!请问价钱几何?”
瑞谦把价格表迅速地看了看,说:“四十文一尺。这块布料是五尺整,在下给您当面量一量。这个是双幅的,四尺八的幅面,做件旗袍富富有余,如果套裁还能给两三岁的小孩做件褂子。”
“多谢多谢,这是二百文您先收好,再看看您说的被面。”
瑞谦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床真丝织锦缎的被面,太亮丽了!上面的花儿很有苏绣的韵味。
“这个价钱是……”年轻夫人有点把持不住了,一脸的欣喜。
“这个要稍贵一些,因为它不是论尺的,就是织现成的被面,五两银子一条。”
“不贵不贵,难得的新样,我外甥女要出嫁,正好愁着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添箱礼物。还有别的颜色的吗?要两条配对。”
“好好,这床被面如何?方才那条是大红的,这条是湖蓝色的,上面的花儿就和鼓起来了似的,是芙蓉花,漂亮至极。”
年轻夫人刚交完了银子,把买得的东西用包袱包了起来要走的时候,先前买布料的那位老夫人带着一个年轻姑娘过来了:“陈掌柜的您不够意思啊,那么好的东西不拿出来卖,怎么就卖给她了?我也要一份。”
“额娘你干嘛?跟人家不认不识的置什么气呢?陈掌柜的也没惹您。”老夫人的女儿倒是通情达理。
瑞谦才不在乎呢,笑着说:“无妨无妨,这位老夫人您并没有说要别的布料啊。”
老夫人无语,确实是这样。连问也没问就怪人家了?倒是那位姑娘通情达理。
“还有那种被面吗?我也要两条,给我这闺女当嫁妆。”
“额娘!您又乱说了。”姑娘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两条,不过颜色和方才那位夫人买的不一样了,一条是玫红的、一条是翠绿的。”
姑娘的两眼顿时就放光了。轻轻摸挲着被面,一脸的欣喜。
老夫人也很满意,问道:“多少钱一条啊?”
“价格是一样的,五两银子一条,这个是锦缎绣花的。”
“买了买了,您给包一下,这是银子。没想到您这里这么小的店面有这么好的东西,以后还有吗?”
“这个不好说。在下是给亲戚代卖的,人家有货就送来,没货在下就卖自己的布匹。”
“陈掌柜,老身正在给闺女准备嫁妆,如果您的亲戚有什么适合当嫁妆的布料能否给留着些?”
“这个嘛应该不是问题。”
“那就多谢了,回头老身吩咐府上的下人经常来看一看,他会告诉您是赫舍里府上的。”
“好好,在下记住了,您走好。”
瑞谦不敢把太出格的布料摆在柜台上,是怕人太多了店铺被人哄抢。现在街上的小混混也被那块御匾吓老实了,谁敢明火执仗地在皇商头上动土?只在柜台下面预备少量的档次高些的布料,看看有能买得起的再搭话。他早就意识到了应该扩大铺面,可惜附近的店铺没有出兑的,这个地点是万万不能离开的。经商的人最相信“天时、地利、人和”。
去京郊出售布头有点得不偿失,就在瑞谦的店里尝试着也卖卖布头。这个主意还是田亮想的,在府上就把布头闷好熨平,再量好写上尺寸、价格,这些布头原本就是新布,就是给当布头卖了。但是云儿并没有按新布的价格去卖,而是比在昌平布头的价格稍稍高那么一点。那里还是乡下,买的人就那么多了,她是担心堂兄的小店被人哄抢。云儿是真的低估了大清百姓的购买力,还是经商的菜鸟。不过她是凭自己的良心,这一点是没错的。
在府上就把布料裁好了,节省了当场裁布浪费时间。田亮很担心人聚多了容易引来地痞流氓,裁好的布料上都写明了尺寸,诚心买布的就给他当面再量一次尺寸。一寸两寸的零头就可以抹了。都是米尺裁的,是云儿和凌娟、鱼儿水儿给裁的。这样也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避免小偷从中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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