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先生,大姐和老钟初步给你们定个规划,就是十八个亿的数量中要有一半以上的钱来买轻纺产品,包括布匹和各种线类、各种装饰品、总之是和做针线有关,和人的穿戴打扮有关。云云已经学了不少做香包和编织等等这类技艺,你们府上有二百名丫鬟和嬷嬷,这些都是很好的人力资源,她们都会做针线。当然了,买来的布匹不一定都做香包和服装,要直接出售一大部分。大姐看过云云拿来的你们那个价格表,你们那里的布匹价格要高于这里,这样就有了一个差价,差价部分就用你们府上的那些丫鬟嬷嬷做手工,卖钱以后留下一半数量的本钱。盈利部分分成十份,其中五份给皇上存入国库,还有五份就是大家的辛苦费了。其中要有一份给经营者,就是帮你们卖东西的人,其它四份给参与加工的人。如果你们连本钱都不要,以后就会有很大的麻烦。东西卖没了,您们还要再生产吧?那个时候你们拿本钱就要亏本了,怎么解释?先前不要本钱这个时候要,那就是贪墨了。本钱留下并不是你们自己私分了,要把这个钱用在赈济灾民、救助弱者、乞丐上面。交给皇上的他可能会用在养兵上也可能用在撤藩上。大姐嘱咐你们,赈灾的钱是你们做生意留的本钱里面的,千万不能都交给皇上和太后,堵死自己的后路或者生路。他们如果知道你们还有这样的机动资金,肯定要搜刮你们。如果一次没达到满意就会获罪、被杀头。顺治是你的弟弟、他的命也是你救的,但是你没有达到他的愿望,很可能会翻脸无情。你们的事情不是给太后做的,也不是给顺治皇上做的,说准确一点也不是给康熙皇帝本人做的。你们是要在他掌政期间,帮他建立一段中国历史上的一段辉煌历史,就是康熙盛世。其实你们的钱就是为了救人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一个人你们就多一份功德。至于撤藩决定也不全是康熙皇帝年轻冒进没有考虑成熟,不撤三藩他们就会慢慢坐大,就会削弱中央集权,而且三位藩王不管国家死活,一个劲地朝康熙要军费,胃口越来越大很难满足,他们就会把大清的经济拖垮。所以你们要留有余地,不要被他们的某一句感恩的话感动到把主动权都交给他们。”
“如果康熙皇上没有经济上的后盾,他也很难完成‘康乾盛世’这个历史使命。等到你们的使命完成的时候,就要把所有的钱,连本带利地交给康熙皇上。你们不能跟他一辈子,他的羽翼丰满之时,也是你们离开的时候。明白了吗?”
王爷说:“福某明白大姐的意思了,就按大姐的规划买东西吧。”
“你们要做的事是圣洁师尊和甘霖大师给的使命,大师带你们到这里来买东西,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大姐对这里的事情比你们明白一些,就是给你们的事情搭个框架,有个大概的目标,买东西的时候还得你们挑选,你们是大清朝的人,大清朝的眼光。所以你们要亲自来买货物,因为你们知道你们那里缺什么,什么东西带回去能赚钱。”
钟先生说:“我觉得,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花光十八个亿,真得有个大气量。好在福先生当过军需官,有花大钱的经历,咱们还需要拟定一个大概的计划,在哪里买东西、买什么。这几天我就在网上溜达了,觉得你们三位真的是跟我们很有缘分。就说你们要买的布匹吧,别说你们是外边来的,就是我这个生活在北京、上海的人也不是很明白。可是呢,咱们有个严肃大律师,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和他的母亲都是纺织行业的翘楚。有他外公外婆的帮助,有严肃的朋友给联系,你们的事一定会很顺利的。”
“严律师是上海人?”
“我本人也是上海人,我们一家和严肃一家是世交,从清朝就世代交好。严肃的外公外婆还是咱们国家纺织工业的元老呢,年轻的时候出国留学,学习西方的纺织技术和管理方法。我建议,你们买布匹的事就在上海和苏、杭这三个城市进行。当然了南方的纺织工业比北方发达,就是两广和两湖这样的省份纺织工业都很发达的,各有各的特点。比方丝绸,只有南方才能养蚕,所以上海和苏杭的丝绸锦缎的品种和质量就很好,这个不是我的一家之言。所以我建议你们去南方购买布匹,南方也是出棉花的省份,那里的棉布花色也相当多。云云肯定会着急,怕有孩子去不成。可是选货还必须有云云在场,她对大清的女性高层、低层女性的需求都很明白。去上海、苏杭和去辽宁是不一样的。首先是交通方便,不用换车,可以买软卧,直达上海。其次是住在严肃外婆家非常方便,要把孩子带着。而且你们再来这里恐怕也不容易,就让云云出去逛逛,来了几个月,光是受罪了。”
王爷的心里一热,对钟先生抱拳表示感谢:“福某正想着云儿能不能去呢,怕她有孩子离不开。这么着我们就全家南下了?”
于是就着手准备了,先把孩子穿的、用的都准备齐当了,云儿和小丽给每位去上海的朋友买了两套很说得出的衣服,方便换洗。带上了手机、趣÷阁记本电脑、照相机、摄像机,每个人买了一个旅行拉杆箱、喝水的杯子、不锈钢保温饭盒。初步定下来,大姐两口、王爷、云儿、田亮、严肃、海龙、小丽、凌娟、宝宝贝贝,组成了十一人的旅行团。由钟先生带队,他是这些人里边年龄最大的。
晚上,王爷对云儿和田亮说:“咱们来到这里,真没少给大姐两口子添麻烦,就连没见过面的严肃外公外婆都要麻烦到。还有严肃和海龙,自己的事都放下来帮咱们,很是过意不去,可是有什么办法,有的时候大姐和钟先生在说什么咱们都不太明白,让咱们讲价,说不定把自己都赔里头。大姐说这里的人有坑蒙拐骗的,生怕咱们吃亏上当。咱们跟人家无亲无故的,人家就这么帮咱们。所以呢,就把讲价的事交给他们,咱们就管花钱。幸亏师父高瞻远瞩,来此之前就让咱们调查大清的物价,要不怎么能知道回去赚不赚钱?”
云儿说:“我们上街的时候,跟小丽也到过布艺商店逛了,问过几样布匹的价格。商店里的布匹都是零售价,比从厂家买贵很多。那个锦缎的样数可比咱们大清多多了,哪个价位的都有。人家这里是按米算,一米是三尺。大清的锦缎都在一百文一尺左右,上好的锦缎还有卖一百五十文的。而且这里的锦缎幅面比大清的要宽得多,最窄的也有二尺多,最宽的还有四尺半的呢。咱们是一尺八,女人做件旗袍就得十几尺。这里的锦缎就是那种九十公分的七八尺也够做件旗袍了。这么一算还是赚钱的,可是小丽说,这里的锦缎很少有纯蚕丝的,中档的是一半蚕丝一半人造丝。这么一算好像亏了啊。不过呢小丽说这里的锦缎比纯蚕丝的结实,那个人造丝是什么化纤材料的。”
“咱们大清的人买东西讲实惠,讲结实耐用,这里的人讲时尚,去年的衣服今年就过时了。”一直没说话的田亮说话了。
王爷说:“你们俩比我强,穿的东西我从来就没过问过。也是啊,什么都是福晋给安排妥当了,进宫的时候还有亲王的吉服,什么都是现成的,就没想过锦缎是多少钱一尺,棉布多少钱一尺。”
云儿说:“以后您成可就是亲王商人了,可别学会坑蒙拐骗啊。”
“你的意思经商就得坑人?可是我知道你舅舅和你堂兄都是童叟无欺的。他们能在这个物欲的染缸里做到这一点,还真不容易。”
“瑞谦大哥开始卖布的时候,把邻居一个布庄的掌柜鼻子都给气歪了。那人量布的时候,把布拽紧了,尺寸上就能多出来一点。可是瑞谦哥哥量布都是松松的,还在尺寸之外让出来一个指头。他说是用来缩水的,就这么简单。我爹说,人发不发财也不在这么算计,如果待人和气、不坑人蒙人的,就会有回头客,本来是五尺布,那么拽紧了量,差了半寸,回去做衣服,就差那么一点不够了,量一量少了,不骂你吗?至少要说声缺德。咱们也不是买谁的好儿,让出来一点自己也问心无愧。后来到瑞谦哥哥这里买布的人越来越多,邻居那家就没人光顾了,最后只能搬家。”
“你说的这个太重要了,也能看出你堂兄的为人呢。如果他愿意的话,咱们带回去的布匹就拿他那里一点给代卖代卖。咱们不能白用人家,就象大姐说的,给他经营费。”
“那云儿就替瑞谦哥哥谢谢王爷千岁了。”
“咱们做生意可不能坑蒙拐骗的,一个是违背佛门戒条,一个是自己也于心不忍。其实这么干的人都是傻子,看似占了便宜,还不用领人家的情,实际上是欠了人家。做生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但是这个赚钱可不是无止境的,五毛钱的本钱要换来二百元,用这里的话说就是暴利了。我听说很多商品都是一成的利,当然也有多的,分什么商品。咱们带回去的布料就可能多一点利润,起码是不能低于大清,也不能高太多。高了客人买不起,低了会把别的商家挤垮。就按大清的物价,均衡一点就好。”
“您现在就在考虑怎么赚钱了?”云儿欣喜地问道。
“这叫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是说慢雀先出林吗?先想一步就可能主动一点。”
“王爷您现在满嘴都是这里的词汇了。”田亮很感慨地说。
“这也是个事儿,不用这里的词汇表达不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回去总说这里的话就不行了,还得顺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