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终于到了!”师轻青忍不住仰天长叹几句,一屁股坐了下来。八√一 w√ww.
一旁的师想容一见,旁边已有人在指指点点不由面上红了一红,偷偷扯了扯,轻声道:“青姐儿,你怎能坐在地上呢?正所谓,登高不呼,不指,不招呼,坐以经立之容,胻不差而足不跌,视平衡曰经坐,微俯视尊者之膝曰共坐,仰视不出寻常之内曰肃坐,废低肘曰卑坐。青姐儿如此,实在是……”师想容低头一扫师轻青居然两手撑地,微微后仰,两条腿全摊于地面向前,不由道出一句,“可谓不雅!”
师轻青微闭了闭眼,偶有春风袭来,带着丝丝的冰凉,划过汗液地肤面,吹去了燥热,抚平了疲惫,可谓是舒服至极。
听师想容如此说,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帝姬,确实有些许不妥,左右看了看,见右手向内延伸处有一处凉亭,隐在碧绿深翠之间,正合师轻青之意,“想容麻烦你去帮我跟院大人打个招呼,然后再来接我可好,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师想容瞥见师轻青眼下一片青黑色,知晓昨夜定是没有睡好,又爬了许久的山,此时定是累了,不由关切的询问,“我自然可以帮你去跟院大人打个招呼,只是青姐儿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很是苍白,不如我先陪你去找院医看看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去那边休息片刻即好!”师轻青见师想容答应帮自己跟院大人打招呼,心中欢喜了却了一桩心事,便施施然地往那凉亭处走了去。
师想容一脸担忧,望着师轻青的背影欲言又止。
“想容,你来啦?”突然肩上被用力一拍,一道娇俏声传来。
师想容循声望去,见是刘家女若烟,也是不由一喜,“若烟。你来的这么早啊!好久都未见你了。”
若烟见着熟人,心内十分高兴,环住师想容的手臂滔滔不绝,似百灵鸟儿在林间高歌。余音不绝,“是啊,想容,方才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不过说来。方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人是谁啊?长得吧……也忒寒碜了点!害得我都差点没认出你来,你怎会与那种人在一处?”
师想容不由尴尬一笑,正犹豫该如何开口介绍师轻青,又有许多人围了上来,“想容,你爹爹这下被封为一等公侯了,简直是傲视群雄了啊!”
师想容客气一笑,未曾接话,不卑不亢婷婷立于人群中。
古家女妍珊见状不由悻悻,转为与另一人搭腔。“师家都出了个外姓帝姬,这下门槛可高了不少,想要求娶师家的女儿只怕非得是皇亲国戚了。”先前因着师轻青一事无人上门说媒更别提说是求娶。
古妍珊此言等于故意给人难堪,但师想容向来是举止从容有度,当下也未恼,只淡淡地回了一句,“鸿鹄之志,人各有志,女子若只知闺阁绣花,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说完。径直出了人圈拉着若烟往学院深处走去!
古妍珊被讽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偏偏作不得,有人劝她:“人家现在可是一等公侯师相的女儿,劝你还是不要乱来。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话糙理不糙,言之在理,古妍珊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扔下一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施施然离去。
剩余几人,向家女傲柔,安家女紫雪。杜家女芷兰等人见两位主角都已散场,亦是起不来多大的风浪,跟随在古妍珊后头进了书院。
如此的一个小插曲很快便被众人忘记,书院里鱼龙混杂,上至皇子帝姬皇亲国戚下至商业巨头平民百姓寒门秀才,皆收入囊中。
又是男、女同学,风华正茂年气方刚地年纪,遇着一貌美者便能忘却‘前尘’事。
若论貌美者,师想容必然是其中翘楚,一举手一移步,仿若精心刻量的尺度,拿捏地将将好,秀眉青黛,姣好面容,仿若画中仙。
“跟你走在一起也算是占了你的光了,瞧瞧,这一路人走来,多少春心萌动地人儿啊!”若烟看着又一个因想瞧而不敢瞧,故作停留的人无奈言道。
师想容失笑,“我怎么没看见,你这是多心了,看了太多话本了吧?哪儿那么多的儿女情长!”
若烟见师想容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既羡慕又无奈,到最后,只好摊了摊手,“得得得,是我多心了,是我话本了看多了,是我是我都是我!”
师想容见若烟一脸认真的模样,越被逗乐了,“好啦,若烟,我还要去找院大人,你先去学所吧!”
“不如我陪你一道去吧?”若烟亦停了玩笑心思,正色道。
师想容忙摆摆手,若烟虽与自己关系密切,但到底不是师家人,师轻青来学院却不入到底也不是个光明事,还是越少人知晓越好,“我自己就可以了,是我爹爹嘱咐了我一些事,让我亲自传达给院!”
若烟自然知晓开年师相被封为一等公侯一事,想必个中细节无法与外人言道,遂也不再坚持,“既如此,那你快去快回,毕竟今儿是第一天,若是给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怕日后难免难过!”
师想容浅浅一笑,“我记住了!”
说完便径直往了院所在的顶峰走去。
渡门门中学子若千,皆在山半腰中的四所学堂由当代大儒任教,亦或者是在朝官员前来授课。
四所学堂分别为政史军事两处,旗下各分男、女学堂,共四所。
师想容踏上通往山顶的幽兰小径,一路上与众多同门招呼,颇费了好些时光。
因着此路直通院大人居所,向来不对学子开放,并由专人看守。
师想容方行至半路,便被人拦下,一名同样身着碧色长袍的男子对着师想容恭恭敬敬地一揖,“姑娘请留步,院大人暂不在院内。”
师想容闻言不由一惊,“什么?那院大人现在何处?”
新来的学子必然要与院大人招呼,再由院大人领着前去学所才算入门,若院大人不在,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师想容不由又问,“那院大人可有交代,今年新入门的弟子如何分配?”
那男子仍旧是恭恭敬敬地答了,“院去年年末云游四海还未归来,姑娘可先去盖先生处记名,再由自己选择政史还是军事即可!”
师想容闻言淡淡点头,“原来如此,那盖先生现在何处?”
那男子方要回话,便见师想容身后行来一人,与帝京时下不同,衣袖虽宽大敞露却将胸前衣裳裹得严严实实,衣袖亦是与旁人相较更为修长,长于指间;自风中而来,仿若要随风而去,孑然独立,却让人无法忽视。
自有眩目之彩。
“这位可是师家小姐?”那人口吐若兰,躬身见礼,一身傲骨。
师想容对面的碧衣男子见状,立马躬身行了一礼,领着师想容引见,“这位便是盖先生了!”
师想容亦是听见了方才那句,当下循声望去,只见一清瘦俊逸地男子翩翩然立于眼前,不由怔了怔,片刻即反应过来,还了礼,“盖先生好,奴家确是师家想容!”
盖清淡淡点头,望了望四周,询问道:“怎不见帝姬?”
此事正是师想容想要与盖清说道之事,当下见盖清主动问起,亦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院大人倒是没有忘记青姐儿今儿入学堂一事,该是有所嘱托,“这……”师想容淡淡瞟了一眼一旁方才答话的碧衣男子,欲言又止。
盖清通透灵秀,自然会晤,淡淡吩咐,“你先去吧!”
那碧色男子躬身应喏,便退了下去。
盖清见状方才对着师想容道:“师小姐有事不妨直言!”
师想容闻言,又行了一礼,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说完,偷偷睨了眼盖清的面色,见一切如常,才放了心。
“马上就要开始授课了,师小姐不妨先去,由在下去寻了帝姬来,介时,再亲自送了帝姬前去学堂,如何?”
盖清乃是院的得意门生,现又在渡门学院任教,各所老夫子皆会给三分薄面,如能得盖清亲自护送,自是求之不得,免了许多闲言啐语,“如此,那便多谢盖先生了!”
完后,又将师轻青的具体位置告知,才一路匆忙地往了学堂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