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轻翎以不按常理出牌的极端方式闯过云家刀山的时候,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云战歌的耳朵里面,这个身为华夏国名副其实的地下世界执牛耳者的男人,多少年来未曾发怒的脸上,出现震怒的神情。
“啪!”
云战歌一巴掌拍在那张代表着权势的座椅之上,一脸肥肉显得异常狰狞。
这一刻,龙门所有人,鸦雀无声。
这一刻,没有人去触愤怒的云战歌的眉头。
“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叶家小辈这样的胆气?”云战歌说完,站起身来,走下座椅。
龙门跟云战歌同辈的所有人,几乎在同时起身,跟随着云战歌,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
龙门元老级别的大人物却一个都没有动,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甚至向浩天还闭目养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谢道正。
这个龙门的外人,此刻看了眼暴怒而去的云战歌,眼神悄然眯起,继而微微一笑,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老谢,你不担心?”百里江山突然问道。
谢道正连睁眼都欠奉,轻声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云战歌做恶人,我还阻止他不成?”
话音刚落,秦松,周聪,令狐伟等三人均是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云家第三道山门之上。
叶轻翎满身血迹,宛若地狱之中走出的修罗。
他与东方婉儿和狂战金麟并排而站,将手中的钢刀放在地上,眺望前方豁然开朗的场景,以及百米开外的那座‘聚义阁’,嘴角噙起一丝笑容。
“站在这里,有什么感觉?”会挽雕弓如满月的东方婉儿,温柔的开口,这个杀人如麻的女刽子手,难得如此温柔的一面,令狂战金麟都有些吃惊,其实或许是东方婉儿从叶轻翎的身上,看到了曾经叶鹤生的影子。
“现在站在这个地方看碧云山庄,突然之间觉得,其实云家的门槛,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难进。”叶轻翎开口道。
呃?!
东方婉儿一怔,继而哈哈大笑。
“该说你初生牛犊不畏虎呢,还是说你太年轻不谙世事,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碧云山庄?”东方婉儿开口说道。
叶轻翎没有回答。
因为,他看见,一个身躯肥胖的男人率领着一些老家伙,从‘聚义阁’里面走出来。
云战歌。
当云战歌出现的刹那,整个空间的气温仿佛都降临到了冰点。
这个男人,身上那股子杀千万人才积累出来的可怖煞气,在此刻轰然爆发,好似一座无形的大山压抑着整个空间所有的一切。
有一种人,天生有一种王者气概!
而经过无数场杀戮所沉淀出来的气势,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现场。
安静得落针可闻。
云战歌的出现,令气氛达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叶轻翎凝视着那个男人,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一头猛虎盯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仅仅只需要一个动作。
云战歌越走越近,叶轻翎只觉得心脏都绷紧了,好似下一秒整个身躯都要爆碎一般。
他仰视云战歌。
随着云战歌越走越近,叶轻翎开始平视云战歌,只是,那股威压令他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当云战歌距离叶轻翎几十米的时候,叶轻翎,已经汗流浃背。
最后,当云战歌走到距离叶轻翎十米的时候,叶轻翎只感觉心底某种信念在刹那间崩塌。
他,在这一刻,竟然微微的,低下头去。
唰!
东方婉儿脸色一变。
气势这种东西,如果一泄,对自身的心性影响之大,不言而喻。
如果叶轻翎连直视云战歌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之前叶轻翎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是无用功,甚至,他有可能,被云战歌,宣判死刑。
这个时候,叶轻翎额头汗水如雨一般滴落在脸庞,云战歌给他造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心中,好似某道闸门,将要被打开,然后,他就会被万丈洪水冲走,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刻,皇甫仁,皇甫红豆,令狐云若,温向荣等人也走上了第三道山门,只是,当看到云战歌亲自到来的时候,皇甫仁心底猛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越加强烈。
叶轻翎的身躯,在莫名的颤抖。
他紧紧咬着牙关,似乎在做某种抉择。
最终。
云战歌距离叶轻翎五步之遥。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令人感觉如坠冰窖。
这一刻,天地仿佛静止,时间停止流动,只有叶轻翎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你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只能证明你被淘汰了。”云战歌说道。
语气平静如水,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在里面。
叶轻翎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起头来。
下一刻,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中。
叶轻翎,笑了。
那个笑容有些邪魅,他似乎完成了某种破茧成蝶的新生,那一刻,叶轻翎的身影,在令狐云若等人眼中,竟然变得高大无比。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云战歌突然开口。
叶轻翎突然挺直脊梁,目光直视云战歌,轻轻的,却斩钉截铁,切冰断雪的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唰!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所有人脸色均是一变。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将功成万骨枯!
云战歌也明显有些错愕。
只是,下一秒,云战歌却轻轻笑了笑,开口道:“年轻人做错事,要付出代价的,怒吼,呐喊,其实狗屁用也没有,你坏了我云家的规矩,挑衅了我云家的威严,那么,你就得,接受我的审判。”
说到这里,云战歌故意加重了语气,道:“因为,这里是云家,而我,是云战歌,明白吗?”
明白吗?
云战歌这三个字,在整个华夏国,意味着什么,不知道的人很少。
只是--
叶轻翎突然笑了,眸子深处,有一丝没有人看得透的诡异,他说了一句令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的话。
“凭什么?”
凭什么?
云战歌脸色,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