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婚姻大事,姜家到底还有个二公子还没成婚。
算上年龄来姜家二公子姜彦祈也该到成婚年纪耽误不得了,柳氏为儿子的婚事头疼脑热的不行,先前是想着自己儿子高中后再选一门体面的亲事,盘算着自己儿子取得功名后再高娶名门小姐。
可柳氏千算万算硬是没算着贿赂一事没了着落,自己儿子落榜不止,且自己娘家也被判满门抄斩,落了个罪臣之名。
如今要是想替自己儿子寻一门好的亲事,可谓是有些难的。
柳氏没了法子只能隔三差五的就跑去颐春院给姜老夫人请安,最后甚至是哭得十分委屈。
按理,若不是当年柳氏存了私心,硬是将大公子姜彦勤拖到去年才成亲,又想自己儿子成龙攀凤,按当年姜家情况,姜彦祈是嫡出的公子,更回京城时,有一位刚升了二品父亲,有个体面仕途上平步青云的舅家,还有一个中了状元郎的表哥,一位相府正室夫人的姨母,按着身份寻一门清贵门第也是妥妥的。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终还是栽在自己手里头。
如今的姜彦祈不比那时,现在可是有一个罪臣之女的母亲,获罪满门抄斩的舅家,就算姜彦祈相貌出众,仪表堂堂。可偏偏也是纨绔界的翘楚。
满京城里头谁不知姜家二公子不学无术,纨绔的名声。
但凡是个清贵人官员门第,也不舍得将女儿嫁进来,让他这样糟践。
且姜彦祈母亲柳氏名声本就不好,在京城官眷堆里头,常常是个话柄。
当初刚回京中,有一位同是二品的叶家是有结亲攀好之意,叶家跟姜家相比,虽不比得上姜家这般富贵。
但也算是世代为官的清流人家。那叶家小姐德容女红样样精通不差,去年刚及笄,尚未婚配缘由是因身子有些孱弱,叶家主君也即重视门当户对。
那些门户低的,自然不愿意将女儿低嫁出去,门户高听闻叶家女儿身子羸弱,他娶回当正室夫人生育不得,耽误了延绵子嗣,一来二去就一直耽搁着。等叶家小姐及笄之年尚未有人提亲才开始着急,恰巧是叶家公子与姜彦祈是好友,姜彦祈上叶家时,叶家主母远远看了一眼,觉得姜彦祈长相十分俊俏,向儿子问了一番,儿子又与她说姜彦祈只是贪玩痴迷音律,实则算不上纨绔好色。
叶家主母敲定算盘,就攀着关系与姜家老夫人多有书信来往。
当初的姜老夫人也是动了心思,但柳氏却瞧不上叶家,一听叶家也只是个二品官员的门第,那叶家小姐也是身体孱弱,就觉得是个病殃殃的苗子。听完旋即摆了脸色,明里暗里的跟姜老夫人回绝了这门亲事。
姜老夫人做媒,被柳氏这般轻视嫌弃,自然也是不满,又觉得姜彦祈是嫡子,高娶也不是不能,也不愿受那气暂且没多搭理。
后来那叶家主母来信一封比一封勤快,姜老夫人不比柳是那般糊涂,得了空还是回几句,寻思着亲是不成也不能伤了两家颜面。
如今突遭变故,姜彦祈亲事一直没有着落,问了自己嫡亲姐姐,自己嫡亲姐姐推的人来还没叶家小姐合意。
柳氏着急上火又过了半个多月,最终还是拉下颜面,日日去求姜老夫人。
柳家生了变故后,姜老夫人本也就是打算了这门亲事,只是当日柳是这般驳斥她的面子。心里头到底有些气,就吊着柳氏让她吃些苦头,多多哀求才能答应。
柳氏最后去求时跪在姜老夫人跟前一抹鼻涕易抹泪。姜老夫人这才解气,居高临下的语气答应了柳氏,自己亲自出面做媒,书信一封到叶家。
两家同意后,姜家就选了吉日下了聘礼。
姜彦祈到底算是个正经的嫡子,不比大公子姜彦勤下聘娶妻的时候,还是个庶子的身份。所以在礼节规矩都比姜彦祈那快要繁文缛节多的多。
姜家再给姜彦祈买官的时候,就已经送出去一万金锭到柳家,后来又为长子姜彦勤在仕途上多有打点,花了不少钱。
府上又有一大堆的丫鬟婆子要养,如今的姜家也不算是富裕,甚至手头上有点拮据。
要不正因如此,姜昀也不至于着急让于妈妈轻点一下自己屋里的银钱,交个底,别稀里糊涂的自己成了姜家的摇钱树。
姜家选了吉日下聘后,柳氏也是东拼西凑,姜家主君和老夫人更是愁煞了。
姜家主君和老夫人一向最爱体面,如今与叶家结亲,这聘礼要是太过寒酸岂不是惹人笑话。
姜老夫人动了心思,又将留给姜昀与姜月瑶的嫁妆挪出一半,给姜彦祈凑数。
姜佑安更是拿出了地契,让林贵私下偷偷卖了。
到最后凑起来的还是觉得有些寒酸,柳氏这时想到姜昀放在公库里头的银钱,打起歪主意,想偷偷挪用了,再来个先斩后奏,横竖这件事是丢了姜家颜面,想必也姜佑安与姜老夫人不敢外传,到头来姜昀吃个哑巴亏,打定主意后就盘算着等下聘那日直接去公库里抬银子。
只是次日于妈妈就去向宋娴云讨了公库钥匙,说是清泽院有了空房,把原先放在公库里头的银钱器物都抬回去。
宋娴云刚当家不久,哪里的清姜家这些复杂的关系,这些又是姜昀自己的财务,便点头答应了。
柳氏得知于妈妈大箱小箱的将东西抬回清泽院后气的头昏脑涨,傍晚宋娴云去请安时愣是罚宋娴云在院子里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的规矩。
姜彦祈的聘礼寒酸,姜昀也是听了一耳知道的。
这会采薇在旁,说起银钱的事脑袋瓜子一灵光,恍若惊醒道
“小姐,这二公子还欠着我们的银钱,字据还在我们手里,在二公子日后要是娶了那叶家的小姐成家立室了,这银子我们该管谁要?”
姜昀拧了拧采薇耳朵,有些轻斥道:“你这小丫头脑袋里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钱。要是有一天你寻不到了,不是掉进钱罐子里头就是掉进肉铺子去了。”
采薇连连喊疼,噘着嘴在一旁。
苏桃一旁看的清楚,自家小姐,自己清楚得很,柳氏多恶毒,这二公子总归待小姐好的,就连自己亲妹妹,这二公子都没那么上心。要不是这二公子多年纨绔没个正形,苏桃真以为姜彦祈是为谋算自己小姐才待自家小姐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