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怎么知道是我?”齐煜像是随口一问。
姜昀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殿下的玉佩了。”
姜昀担起了热茶一口饮了去心里才淡定几分。
“眼光真犀利,黑灯瞎火隔着这么远,竟然都能用你瞧出玉佩。”
姜昀不知这话是揶揄自己还是真的在夸赞着自己。
姜昀点了头,两人一时安静无话。虽然人安静无话。但姜昀不时的瞄着那修长节骨手指。
“等会我送你回府。”齐煜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姜昀有些慌。
“殿下,我是偷溜出府的。要是让殿下送,惊动了家父,我少不了一顿责罚。”
“不会惊动侍郎大人。”
“那,那也不妥。”姜昀说完有些想咬舌头。
齐煜看姜昀那一副倔强神色,浅浅点了头。
齐煜拿过姜昀身侧的帷帽,滋啦一声,把帷帽上的纱布给扯掉。
又将纱布放在手中,然后缓缓起身到姜昀身后。
“额头伤了,带着帷帽扯疼伤口。”
齐煜温柔的在姜昀脑后绑了一结。
姜昀感受身后那股温柔,像是将这世间美好都在这一刻时辰。
纱布挡住了姜昀那鼻尖朱唇,独露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
“开春一月十五,有一场狩猎,官员女眷都可以去,那日我也会去。”齐煜等姜昀起身时温润道。
姜昀回眸一笑,有些娇羞的,走时步子有些急。
齐煜明面没跟着姜昀,暗地里还是由落十送了回去。
落十返回时,屋里的齐煜正闭目抚琴。
落十在门外等琴声落尽时,才推门而入。
齐煜喜琴音,但从未有人见过他抚琴的模样。因齐煜是皇子,也是觊觎着皇位的皇储之一。
如今显赫尊贵,怎能为旁人抚琴弹奏,如同卖艺一般。
落十轻声走近,也不知眼前这殿下,姜家小姐有何魅力,能让他如此惦记。”
姜昀偷摸回府,苏桃采薇紧忙拿出膏药替姜昀消肿。
苏桃许久才道:“小姐是不是对殿下动心了?”
姜昀倒是平静,一旁的于妈妈神色变了变。
姜昀缓缓道:“殿下身份高贵,我不过是一个二品侍郎女儿,哪能敢肖想嫁一个风头正盛的皇子。”
姜昀这话不是给自己泼冷水,只是事实如此罢了。
苏桃看姜昀这般轻视自己,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采薇拿着药站在一旁:“院里的四小姐,一个妾抬正室所生的女儿,都能张口就要嫁王府侯府。
我们家小姐这般样貌才智,又是平定侯嫡女所生的,嫁一个皇子怎么了。”
“采薇。”姜昀正色道。
采薇撇了撇嘴:“奴婢就是见不惯小姐轻视贬低自己。在奴婢心里小姐无论嫁的是哪家,都是婆家高攀我们小姐。”
“这话在屋里头说说就算了,要是出到外头你敢胡说,那可是要被缝嘴的。”
姜昀说的也是唬人话,采薇打小在自己身边当差,这些年来也算是见过风浪。总不会这般没有分寸。
苏桃还是继续劝道:“奴婢看这沈家公子对小姐也是有意,切沈公子是状元郎,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若小姐不喜欢胡家公子,也可以看看沈家。
小姐嫁入沈家,也不算是高攀,这样在婆家也好立身。”
“我看也成,且沈公子对小姐有救命之恩。”采薇附和道。
“你两人也不知臊,小姐累了一天,还不快替小姐擦完药,让小姐休息。”于妈妈看姜昀神色有些不悦,一旁机灵的打发了苏桃采薇二人。
于妈妈是过来人,姜云这年纪,若真是动了情总归是要自己参透其中利弊,自己做抉择才算。
姜昀略略疲惫,等苏桃灭灯,躺在软榻上,睁着眼辗转难眠。
等天完全亮了,姜昀洗漱完毕,不留神把杯子摔了下来。
弯下腰去捡时割伤手指,鲜血潺潺而出,苏桃转身见这血迹,倒是惊叫了起来。
于妈妈闻声进房,赶紧差人去拿药箱,拿了金创药来。
正巧这回不知为何这会府中照顾姜家主君的刘妈妈听姜家主君吩咐,来通话。
刘妈妈见采薇这才急匆匆进房,骂了出来:“摔破个东西还要三小姐亲自捡那破碎了?你这丫头办事倒是个不通巧的贱骨子,让小姐伤了这么大一个口子,真是该罚!”
“是我叫她去帮我去取炭去了。”姜昀声音小,不如平日里的高冷。
刘妈妈以为姜昀看她薄面。仗着是照顾了几年主君饮食,丝毫不收敛着些。
姜昀房中一时间慌乱了起来,于妈妈拿着药箱,进门就将药箱放在。
“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去唤郎中!”刘妈妈继续指采薇鼻子骂道。
采薇虽吞不下这口气,但见姜昀血流不止,拨开腿就跑了出门。
苏桃小心翼翼挑开手里的碎渣,就上了金疮药,几个丫鬟纷纷低下头,生怕刘妈妈发怒。
刘妈妈耍威风还没耍够,不敢骂于妈妈,就拿着苏桃又开口骂“你是伺候在小姐身边的人,今儿却让小姐伤着了,这责任你如何担得起,看往日里小姐待你极好的,你对得起小姐吗?”
“奴婢知错。”苏桃也没那心思与刘妈妈费口舌,见她是正院的人,也不敢胡乱骂。
刘妈妈又指着门外的丫鬟:“站在门外的你们是死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进来,不会动?”
姜昀听刘妈妈在自己院子里耍威风耍的一套一套,姜昀眼神冷的瘆人。
姜昀冷冷轻轻开口:“是父亲让你来我院子替我管着丫头的?你是长本事了,在我房里头对我的丫鬟在这蹬鼻子上脸,你是骂她们办事不力,还是在嘲讽我这主子管教不严?
这般大的架子,我们姜家怎么容得像你这么大一尊大佛。”
“不是的,小姐,老奴只是……”刘妈妈心里一骇。
“是主君让老奴来跟小姐说一声,天气渐渐寒凉,让小姐多注意些身子。”
姜昀抬起眼帘,声音狠厉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刘妈妈哪有受过这气,但又不敢惹姜昀恼怒,耷拉脑袋就滚了出去。
姜昀低头瞧包扎好的手指,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丢了神,如今才觉得疼。
苏桃收拾这那被血染的殷红的白布。
“都怪奴婢照顾不周,让小姐伤了手。”
刘妈妈回了姜佑安屋里头,担忧姜昀说她不是,自己便恶人先告状,说是姜昀身边伺候的人伺候不周且还欺主。
姜佑安亲自到了清泽院,姜昀听完后,告了刘妈妈一个搬弄是非。
事后让姜佑安让林贵打了刘妈妈几十个嘴巴子,又降为三等婆子。
这事一出,也算是给姜家后院一些不安分的人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