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安这一掌打地姜昀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意,脚踝处疼意,心尖上对这位父亲生失望。姜昀面容失落的凝着眼前这位待自己一向疼爱的父亲,心中纠成一块。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三小姐你也是,平日里娇纵也就罢了,当着贵客面怎么可以这样驳斥你父亲。”
姜佑安听柳氏这话,打了一巴掌刚消的气又提了上来。
“孽障!”
姜昀气息奄奄抬头半空便昏了过去。
“小姐昨夜在宫里受县主屈,回来怕主君和老夫人担心才忍委屈着不说。
郡王爷和郡王妃上门,主君这是要逼死小姐吗?”玉芝扶着姜昀往门外呵斥道。
“外头的人都是死绝了吗!还快去请郎中!”
柳氏使了一个神色给甘露,甘露窥了一眼玉芝才跑着出门去郎中,只是半盏茶功夫又折了回来。
“什么郡王妃郡王爷上门逼死三小姐?你休的胡说,仔细我让人缝了你的嘴!”柳氏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玉芝。
“你们姜家的奴仆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这主君主母还没发话,你倒是哭天喊地起来!
有你们姜家主君主母在,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倒是看看谁敢胡诌我们上门逼死你们小姐!”
“我们小姐昨日进宫,县主是如何羞辱我们小姐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郡王爷郡王妃有时间不回去问问县主理清是非,倒是找个赔礼借头来府里找我们小姐晦气。
非得要往我们小姐身上扣一个肆意妄为,不孝的罪名,让我们小姐名声扫地你们才满意?
你们郡王府就这么蛮横不讲理,仗势欺人的?!难不成真的活活把我们小姐逼死了你们才肯罢休吗?”
“刁奴!满口胡言的刁奴!姜大人,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家的好奴仆!”郡王妃恼羞成怒,站直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姜佑安。
姜佑安看了郡王爷和郡王妃气急败坏,胆儿早就吓颤了。
“来人,把这刁奴拖出去,把舌头给我拔了!乱棍打死!”
姜佑安浑厚阴狠喝了一声,林贵低着头进来拖了玉芝的脚。
玉芝的力气哪能跟林贵比,正拖在门槛时,玉芝下颚磕着门槛口中血腥味充斥鼻喉。
“我看谁敢打我舒家的奴才!”李鸢神色张扬大步流星往正厅走。
柳氏听着泼辣声,眉头一皱,还真是个来的不合时宜的煞神!
“平定侯夫人今日怎么这么有空登门拜访。”柳氏声音细柔。
“路过时瞧见府门停了郡王府的马车,以为郡王府是来给昀儿赔礼道歉,我也想起昨夜昀儿受了委屈,我就进来安慰几句。
听姜夫人这话,今日只能郡王爷郡王妃能来,我就不能来了?
我瞧这阵势,郡王爷郡王妃不像是上门赔礼道歉,更像是特意前来讨说法的。”
“你平定侯府别血口喷人将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夫妇二人确实是上门赔礼的,至于怎么闹成这样,这是姜大人家里的家事。
我们夫妇二人只是碰巧遇上,这与我们何干!”
“今日郡王爷郡王妃上门确实是赔礼道歉的,礼还在写放着,平定侯夫人多心了。”柳氏附和道。
“素来听闻郡王爷郡王妃只爱清闲,从不轻易登他人府邸。
这不是巧了那,郡王爷郡王妃难得登门还遇上姜大人这些乱糟糟的家事。
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郡王爷郡王妃有着喜听闲人家事的癖好呢。
姜大人也是,郡王爷郡王妃好歹也是贵客,怎么能当贵客面打罚奴仆呢?
这又是受惊晕倒又是拔舌缝嘴,也不怕吓着郡王爷和郡王妃。”
李鸢这话听的姜佑安夫妇与郡王夫妇一臊一臊的。
李鸢直径坐在椅子上:
“还不赶紧将你们三小姐扶下去请郎中来看看。
要是你三小姐出了什么事,扒了你们的皮!”李鸢凝了一眼玉芝
“玉芝,你留下在我这伺候着。”
“平定侯夫人还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这做派落别人眼里,还以为平定侯夫人才是姜家的主。”郡王妃坐下抿了一口茶。
“这是落在别人眼里,又不是落在郡王妃眼里,郡王妃是个明眼人。
姜大人和姜夫人都在这,郡王妃出去问问,看看哪个这么有眼无珠不认主的?”
李鸢忽而含着笑意:“我与姜大人和姜老夫人也确实是颇有交情。
要不是姜大人和姜老夫人看在这份交情面子上,不然我舒家的奴婢也不能在姜家当差啊。”
柳氏冷冷的坐在一旁,李鸢这字里行间提的都是姜佑安还有那老太太,还真浑然把自己当成了透明的,心中又愤又羞,只能低头饮茶掩饰面子上的尴尬。
“姜大人,说到奴婢。玉芝可是犯了什么错事惹得大人这么恼怒要她的命啊?”李鸢阴森森说道。
“姜大人打罚一个刁奴用不着跟你说吧?”
“呦,按理来说,郡王妃说话占理。
只是郡王妃有所不知,这玉芝原是我姑母的贴身婢女,姑母生前就把身契还给了她。
姑母又硬是要还,玉芝又不敢不从。偏偏这玉芝是个护主的死心眼,拿了身契后怎么说也要留下伺候主子。
还说要是主子不同意,那就要寻了短见。我姑母心肠柔善想必郡王妃也是知道的。
姑母拗不过她,便跟她签了短期留在府里。
不料我姑母死的真是……突然啊。”李鸢凝了一眼柳氏。
继续道
“姑母死了后,这玉芝便拿着身契到我府里。
说姑母临终前要她好好伺候昀儿,还让她愿意就把身契交给舒家。
所以这玉芝的身契是在我们舒家,算是我们舒家的仆人。
姜大人和姜老夫人又不愿违了姑母心意,便破例把玉芝留在姜家伺候昀儿。
郡王妃要是还听不明白,也可问问姜大人和姜老夫人。”
“平定侯夫人所言不虚。”门外姜老夫人由严妈妈扶着,手拿拐杖入了厅。
柳氏假装孝顺的上前扶着姜老夫人。绯腹,刚刚盼她她不来,这回来了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那又如何,这是姜大人府邸。就算奴仆是平定侯府的,姜大人也有打罚的权利!”
“郡王妃话里偏颇,我从没说姜大人不能打罚,我只是问,这为何无故打罚。
这人的身契在我手里,我总不能等尸体都抬到我府门前,我却连犯个什么事都不知道吧?”李鸢望着满脸粉黛,珠圆玉润的郡王妃。
闲话扯了半柱香时分,李鸢捏着时辰,再过半盏茶时辰就该开台唱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