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瑶回府后几日除去给姜老夫人和姜佑安请安,便是在明湘院陪着柳氏。
姜老夫人见这几日姜月瑶性子温顺低敛,规矩一样不落。更是没有去清泽院生事,对姜月瑶的芥蒂也日渐式微。
眼下离着回京时间只有几天,姜府上下忙成一团。
岐州舒家在得知姜佑安升官回京的消息,只是在当日差人送来一些不轻不重的礼,姜家举府回京那日,舒家也不曾出来道个别,送一下。
只是在临行前托了一个婆子送了一盒吃食给姜昀,说是岐州舒家老祖宗让人做的,让姜昀带着路上饿了吃。
初来乍到官位低时,舒家盛意相邀,处处照顾。如今官位升至二品应该是来巴结的时候却冷清得很。
常家那边还是因当年的事伤了感情不足为奇,但这舒家做派着实反常。
官升回京后,姜老夫人倒也不在意舒家,眼下离开岐州这后半辈子不用在这里屈着,用不着看他舒家脸色。
这些年常被舒家越俎代庖姜老夫人早就心生不满,现如今自己儿子是升了二品,岐州舒家见不见,来不来也无关紧要,罢了也就罢了。
柳氏更是厌透了舒家,只是一个旁支就仗着几分关系沾亲带故,几次三番闹得自己不堪。舒家不过就是个仗势欺人的蛮人,姜家位低时常来压着一头,比不上了便缩在府里。
这事落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看处,在姜昀眼里,姜昀看得清楚明白得很,舒家是将府门第,一生坦荡,本就厌恶透了姜家虚伪,鸡肠小肚的恶臭。
这些年与姜家常有往来的不过是舒家家眷在闲话上的常谈,舒家在官场上,与自己父亲又有多少来往的?
自己父亲不说,祖母不知。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姜昀拿着婆子递过来的食盒,柔声道:“回去替我问老祖宗安。”
采薇看着那精美食盒,吧唧舌头轻叹道:“舒家的糕点是一绝,只是以后没机会尝到了。”
在门口等了几刻时辰,管事小厮吼了一声上吉。马车便缓缓前行。
后头爆竹噼啪响起,姜昀撩开帘子,窥看着岐州大街。
“红拂绿。这应该就是二哥哥常来的地方。”姜昀小声低语。
在马车外边的玉芝看帘子拉起一角,里面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
玉芝冷咳一声把帘子拉了下来:“街上行人这么多,都往这里头看着呢!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的岐州街头巷尾都拥挤满了人,上一次这番热闹也是岐州州官升官到新地方上任,岐州百姓不舍才纷纷出来送一送。
而今日的热闹,岐州百姓是都想看看这姜大人是何方人物,听闻当年是被贬谪到岐州的,不过三年竟然升到了二品。
原先那位州官一生清廉,为官正派。后院只有一妻一妾。
这位姜大人听说单单是妾好几几位,来岐州三年,纳了一个,死了一个。
这姜大人三年来全靠着先前那位州官立下的规矩,过些清闲日。但这纳妾生子是一样不落。
当议论时听到姜大人府里公子最小的排第十时,更是对这位妻妾成群,子嗣成堆的姜大人生不出好感。
岐州百姓看姜家后面拉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还有跟着一排排的丫鬟小厮。果真是好大阵势,也就当年舒家受旨举府进京的少了那么一点。可人家舒家可是侯府。
姜佑安在马车里头听外边吵闹,撩开帘子一看。街头巷尾,檐下屋上的指着手指议论纷纷。
放下帘子冷声道:“林贵,三小姐的东西太多,太过招摇,你去让三小姐的东西分后走着。”
林贵为难道:“主君,三小姐只有两箱衣物,一箱是贵妃娘娘赏的那三套衣裳,还有一箱是应该日常用的。”
“那去问问,谁多带了!这么多马车拉着几大箱子穿街过巷大摇大摆,是招谁的眼!”姜佑安怒呵道。
林贵抬头看了四周,老脸赤红,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到了后面姜老夫人马车在严妈妈耳边说了几句。
说完这一辆又到后头那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