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白恍恍惚惚的坐在床边上,什么都吃不下,平哥儿和安姐儿两个孩子多好啊,怎么会被人带走了沒人知道呢…就算穿了黑色夜行衣,肯定也会有人看见啊…事情怎么会发生的这么突然?她这边被搜查,平哥儿和安姐儿就被人抓走了?
肯定是侍卫们大部分调过來正殿这边了,剩余在把守的都心不在焉,小厨房里的那些人毕竟不会武功,就是看到了黑衣人把平哥儿和安姐儿劫走了,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先是湘贵人的针扎布娃娃事件,紧接着平哥儿和安姐儿失踪,她很肯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案件。她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嫌疑人就是赵湘湘,可赵湘湘那时候还在殿上求情接着被拉去挨板子了,赵湘湘沒有足够的时间和体力去把平哥儿和安姐儿带走。
这么说來,另有其人。究竟是何人所为呢?
潘朗在一旁也很焦急,仍是沒有任何消息传來。平哥儿和安姐儿会说话会走路,不管去了哪里总该有人看见吧?皇宫这么大,平哥儿和安姐儿会被藏在哪里呢?他看小白脸色很不好,宽慰道:“小白,你也别太担心,平哥儿和安姐儿不会有危险的。”
“皇上,可臣妾总不放心啊。平哥儿和安姐儿那样小,平时在精心呵护下才吃得好睡得好,要是被人劫持到一个很冷的地方,两个孩子身子骨弱,肯定扛不住啊。”
这也正是潘朗担心的,两个孩子才两岁多,就算平哥儿再懂事再小大人,仍是个孩子。
内监通报杜鹃來了,徐小白在镜子里照了照,尽量让脸色不那么难看,杜鹃进來后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要不明天奴婢的婚礼取消吧?”
徐小白沉着道:“杜鹃,你说什么胡话?婚期是老早说定的,哪能说改就改?你别多想,明天你就好好当新娘子就成,其他的一概不要担心。”
杜鹃却不能放心那份担忧,“皇后娘娘,您想想今儿个趁乱就掳走了皇子和公主,明儿个会不会趁乱掳走其他人呢?奴婢什么时候结婚不要紧,总不能再让皇后冒险啊。”
“杜鹃,你真是太聪明了…”徐小白高兴的跳起來,转了个圈继续道:“杜鹃,明儿个你必须办婚礼,而且要风风光光大办。”
潘朗在一旁冷静问:“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认为杜鹃说的有道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平哥儿和安姐儿又不见了,还是把婚期延后为好。相信大家都能体谅,不然发生其他意外可怎么办?”
徐小白把话说穿,“皇上,你把杜鹃的话想一想。平哥儿和安姐儿那么小,并沒有得罪过什么人。所以是我们当大人的得罪了人,对方才把平哥儿和安姐儿给掳走了。要是换做我是对方,明天杜鹃结婚是最乱的时候,何不趁机把我也给掳走呢?然后可能以我和平哥儿安姐儿三个人來要挟皇上。这才是最为合理的解释啊…”
潘朗仔细想了想,小白说的倒有道理,可明知道前面有个火坑还让自个儿心爱的女人跳下去,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小白,杜鹃,要不这样?要是今晚沒找到平哥儿和安姐儿的下落,那就明天杜鹃的婚礼继续。要是找到了平哥儿和安姐儿,婚礼必须延期。”
“同意。”徐小白和杜鹃异口同声道。
这天晚上徐小白怎么都睡不着,她决定去找玉衡试试看。玉衡仍是每晚子时去给潇湘宫送信,这个点已经子时过了半个时辰,相信玉衡快回來了。她批了件斗篷,去了隔壁玉衡的房间。原本玉衡的房间比较远,徐小白觉得玉衡住在隔壁会方便许多,就在前些天让玉衡搬到这边來了。走到玉衡房间的门前,她小声喊玉衡,玉衡也是刚回來,就打开了门,赶紧把皇后请进了屋子里去。
玉衡很惊讶,皇后娘娘一向是睡得早,几乎沒有子时过后还沒睡的。“皇后娘娘,你怎么还沒休息?”
她叹了口气,“心事重,哪里睡得着?今儿个你去潇湘宫,可有得了什么消息沒?”
“奴婢按照皇后娘娘吩咐,一一说给了杀白听,杀白却说了句皇后很快就会有机会见到那两个贱货了。奴婢听着觉得可能皇子和公主就是被杀白弄过去的,奴婢不敢多问,就回來了。”
是她自己轻敌了,杀白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凭幽了。两年前的凭幽做事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现在的杀白做事滴水不漏,十分高明,甚至会使用连环计中计,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也不知道这是湘贵人授意的还是杀白自个儿的主意…
“好了,玉衡你早点休息吧,明早天未亮就去伺候本宫梳洗吧。明天是杜鹃的好日子,还是得好好操办才是。”
徐小白走出玉衡的房间,回自己卧室躺下后,不多时也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天未亮,徐小白伺候潘朗更衣去早朝后,玉衡就來给她梳洗打扮。她穿了身暗红色遍地绣花如意祥云褙子,梳了个弯月髻簪了九尾凤簪和一朵刚开的牡丹花,一身喜庆。
因为省略了去女方接人这个环节,其他环节也简化了很多,婚礼和宴席都在杜鹃的新房里进行。
婚礼十分热闹,徐小白在一旁看得也开心,比她成婚时那复杂仪式有趣多了。秦大帅的新郎服很合身,看得出來秦大帅很开心,她衷心希望秦大帅跟杜鹃能幸福。潘朗是在晚宴时候來的,热热闹闹敬酒后,徐小白借故去如厕,沒带任何随从和贴身宫女在附近转悠。
她在等杀白出现,刻意制造机会让杀白出现。
她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抬头看旁边的树上飘过來一缕白纱,杀白,带了个白字,喜欢白纱是正常的。可白纱还沒飘过來,就瞧见一袭黑衣的黑衣人持剑靠近白衣人,黑白两人空中舞剑,让她十分紧张。
黑衣人不消说,就是了无痕。因为了无痕身形特别,而且潘朗曾在旅途中无疑透露把了无痕安排给她当暗卫,不是非常危急的情况下,了无痕是不会出现。出宫那次马被箭射中,那伙人就是了无痕带人解决的。
她很感激了无痕一次又一次帮她,可她这次该怎么说呢?难道大喊了无痕你快把她给放了,让她把我绑走吗?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这样激烈的打斗,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要是杀白被捉了,她的后续设想,很多事是行不通的…
怎么办?必须让了无痕放过杀白,让杀白有机会劫走她…她想了个笨法子,大喊大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刺客,抓刺客了。”这地方有些偏,叫人不是那么容易,她只得继续扯着嗓子喊了好几遍,树上正激烈打斗的了无痕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差点被杀白砍了一剑,了无痕逃走了。
杀白真不知道她是真蠢还是假蠢,有个绝世高手帮她,她还大喊那些庸兵來抓刺客,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最终杀白不负徐小白厚望,把徐小白敲晕抓走了。
一盆冷水浇到她身上,她冷的抖了抖,眼睛试着睁了好几次,却发现眼皮犹如千斤重,根本睁不开。耳朵旁有脆生生软糯糯的呼喊声:“母后母后快醒醒。”
是平哥儿和安姐儿的声音…
她努力睁开眼皮,一看果真是她日思夜想的两个孩子。她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孩子们别怕,你们不会有事的。”
她四处打量这地方,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霉味,虽隔个一米就点了个火盆,却掩饰不住这地方的阴森之气。她和平哥儿安姐儿像动物一样被关在一个超大正方形铁笼子里,铁笼子四个角被四根比手臂还粗的铁链拴住,沒有钥匙想逃出去恐怕是痴人说梦。
安姐儿哇哇大哭,“母后,昨晚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吓我们,我和哥哥吓得都不敢睡觉。呜呜,母后,我好害怕。”
大概是听了安姐儿的叙述,平哥儿也想起昨晚的恐怖事情,也哇哇大哭。听着两个孩子大哭,她心都碎了。“平哥儿和安姐儿乖啊,咱们不哭好不好?娘亲在这里,你们不要怕。娘亲会保护好你们的,你们不要害怕。”
“哟哟哟,真是母子情深,叫人感动呢。”伴随着随意的拍掌声,徐小白看到一个穿着白纱衣的女人朝这边走來。是凭幽沒错,声音比从前多了几分冷冽。现在,应该叫杀白了。
徐小白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边道:“好久不见啊,老朋友,沒想到我们初次见面会是这种方式。啊不对,其实我已经见过你了,只是你沒认出我來。”
杀白哈哈大笑,“就是那次扫树叶吗?你当真以为我沒看出來,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你瞧见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装作沒看到,屁都不敢放一个…”
并不是不敢声张,而是时机不成熟…她不想就这样把湘贵人和寂欢的丑闻捅出去,对皇室來说沒什么好影响。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她淡然道:“杀白,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懦弱的人只会说这一句,你不是有本事吗?有本事你來报复我们啊…哈哈,被锁在笼子里沒一丁点武功还这么不自量力,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懒得跟杀白嘴上耍狠,“我要见赵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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