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白午歇醒來时已经是傍晚了,兴许是太累,两个孩子也睡得很好虽比她先醒,却沒有吵闹。她抱着平哥儿和安姐儿说了会玩笑话后,看着天色要黑了,等会就该吃午饭,还是要梳洗一番才能见人的。便唤了句玉衡,三秒后玉衡就走进门來,可见玉衡是一直在门外候着。这一点她还是蛮欣赏的,她不喜欢宫女呆在她卧室里,但有吩咐一叫就能找到人的程度是必须做到。
玉衡道:“奴婢伺候皇后娘娘梳洗吧?”
安姐儿拉着徐小白的亵衣袖,一脸花痴样奶声奶气道:“母后,这个姐姐叫什么啊,好漂亮啊。”
连两岁多的小孩子都知道玉衡漂亮,可见玉衡漂亮是有目共睹的。她摸着安姐儿的小脑袋道:“安姐儿,这是玉衡姐姐。以后玉衡姐姐也是跟纸鸢姐姐一样的,你不可太过调皮也不要为难玉衡姐姐,知道吗?”
安姐儿郑重点头,“母后,我喜欢玉衡姐姐。”
她搂着安姐儿亲了几口,安姐儿这个贴心小棉袄她着实是喜欢的很。又看见平哥儿似乎有些不习惯呆在这群女人里,便道:“平哥儿,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吧,不要跑远了。”
平哥儿道:“谢谢母后,我就在外面看看夕阳,不乱跑的。”
看着平哥儿小小身子挺得笔直走出门去后,她对安姐儿道:“安姐儿,你去陪哥哥玩吧,母后要梳洗了,不能陪你玩。”
安姐儿难得的沒有出去玩,而是藕节似的小短手托着下巴道:“母后,我哪都不去,就看着母后梳洗。”
这也算是加深母女情感吧,安姐儿在一旁看着玉衡给她梳洗时,也不说话,十分好奇的看着。
玉衡问:“皇后娘娘,您想梳个什么发型?”
“弯月髻吧。”梳了太久的坠马髻,换个发型试试,顺便也看看玉衡梳头发的手艺到底如何。纸鸢沒來之前都是杜鹃给她梳头发,纸鸢來了后是和杜鹃轮流着给她梳头发。经过练习那么多次,纸鸢和杜鹃盘发髻的手艺很高超,连带着搭配衣服也出彩了许多。
玉衡很认真的梳头发,在梳妆镜里她看到玉衡细致认真的样子,十分迷人。认真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好看,这句话果真沒错。她很腹黑的想,要是潘朗看见玉衡,会不会喜欢呢?晚上就可以试试了…
她问:“玉衡,你多大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十七了。”
十七岁…要是玉衡在二十五岁之前沒升到一定的地位,就会被遣散回家。到时候玉衡手里有些钱,样貌又好看,想嫁人是很容易的。就是很多宫女在宫里过惯了富裕日子,回去后反而不适应,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会想办法勾搭上皇子太子甚至是皇帝,要知道说不准哪一次把握住了机会,來了个风流一夜,怀上了皇室血脉,就等于麻雀变凤凰了。
她知道玉衡虽美貌但其实是个实诚人,但实诚人也有可能会想着麻雀变凤凰的美梦。古话说的好,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或许赵湘湘给玉衡什么特殊承诺了呢?她得想法子尽快摸清玉衡的秉性…
她道:“玉衡,本宫先跟你说件事。你年纪也不算小,要是忠心耿耿在本宫身边干得好,到时候给你安排姻缘都是应该的。到时候也会出一笔嫁妆,算是本宫一点心意。”她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听听看玉衡会怎么回答。
要是害羞说年纪还小沒想过嫁人那就是假的,都十七岁了,沒进宫的话普通人家里可能已经生了个一岁的孩子了。年纪摆在那里,年纪到了该想的事情自然会想。要是现在就说会死心塌地服侍皇后,这多半也是假话。一个人会对主子忠心耿耿,一定是有理由的。才第一天服侍就说这话,场面话而已当不得真。
玉衡红着脸说:“回皇后娘娘,实不相瞒,奴婢家那边已经有个订了娃娃亲的哥哥,哥哥说会一直等奴婢,等奴婢到年纪遣散回家后结婚。”
这让她很吃惊…以玉衡的样貌,假如出身好些,嫁入王公贵族家都有可能。就是以玉衡现在的出身,家境不甚富裕,要是想脱贫,嫁入富贵之家当小妾是条很好的路子。可玉衡脸这样红,一脸娇羞的模样,分明是很中意那个已经订了娃娃亲的哥哥。
可玉衡为什么入宫呢?她还记得资料上写着玉衡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常年要吃药,父亲是个卖货郎,母亲常年给人浆洗衣物,父母干的都是累活除了衣食住行外还要支付弟弟的医药费。
娃娃亲也有很多不认数的,以玉衡的样貌和这样艰难的家境,嫁给哪个员外当小妾是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來之事,也不失为拯救一家人的好办法啊…可玉衡却沒有这样做,只身入宫了,一直沒有利用美貌去勾引宫里罕见的几个男人,这就很怪异。
玉衡家最缺的就是银子,玉衡样貌比许多妃嫔都还要出众三分,要是玉衡愿意去“偶遇”先帝或者现在的皇帝,都不是难事。可玉衡放着捷径不走,偏偏走最艰难的道路…是不是意味着玉衡这一家子都是朴实的劳动人民,人穷志不短,也不会做那种卖女之事?
如果真是这样,看來玉衡的品格是很过关的。
她把玉衡放在凤悦宫内殿当贴身服侍,相信湘贵人很快就会要玉衡把凤悦宫的举动传给湘贵人手下人。近期除了给杜鹃办婚事外,也沒有其他什么大事。不如借由杜鹃婚事做一些小动作,让玉衡传给潇湘宫?
她先行动,假装不知道湘贵人的意图,到时候诱敌深入再一网打尽…大概战术就是这样,具体怎么实施她脑子里还沒想出好办法來。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笑道:“玉衡,你倒是个坚贞的。只是你这样美貌,你家人和那个哥哥就放心吗?”
玉衡原本在梳头的梳子捏在手上,轻咬红唇,“回皇后娘娘,奴婢十分小心,家里人不放心又能怎样?弟弟缺钱买药,奴婢进宫靠双手挣钱,并不丢人。哥哥他不放心,但哥哥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时常给奴婢家里送些吃穿的东西就已经很好了。奴婢跟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奴婢会小心着,不叫家人和哥哥担心。”
话中有无奈也有坚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给了你一张天使般的脸蛋,就会在其他方面差了些。好在玉衡样貌出众却是个冰清玉洁脑子清醒的女人,她估计沒入宫之前想打玉衡主意的男人应该不在少数,假如玉衡还呆在家里,只怕那些个男人上门去求亲会闹得玉衡一家不安生。玉衡入宫了也好,身边都是女人和太监,往常尽量避开皇上就好。
她很庆幸把玉衡留在身边,起码她可以关照玉衡,像玉衡这样顽强的女子就该得到她的特殊关照啊。她暗暗想着玉衡家里缺钱的紧,晚上先让纸鸢代她送十两银子给玉衡,也不点破,看明天玉衡怎么说。
“玉衡,你是个好的,上天会眷顾你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你弟弟的病情会好起來,你家里的日子也会好起來,你要坚信啊…”要是玉衡真是个可靠的,按照她的意思去办,把玉衡一家从温饱线下拉到小康水平根本不是什么问題。
梳好头发换好衣服吃过晚饭后,她带着两个孩子聊了会,又亲自去给两个孩子洗了澡,杜鹃带着两个孩子回房睡觉。徐小白这才准备沐浴,又差纸鸢拿着十两银子去找玉衡。
沐浴后就瞧见潘朗回來了,潘朗亲了亲她的脸就去净房洗簌。纸鸢來报说一切办妥玉衡惶恐的收了银子。她让纸鸢下去后,潘朗不一会儿就换好了亵衣亵裤,准备睡觉。
她沒有说湘贵人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皇上,今儿个湘贵人给臣妾送來宫女和太监让臣妾挑,臣妾挑了四个宫女和几个太监,其中有个宫女样貌出众名为玉衡,不知皇上有沒有兴趣见见?”这话一半是打趣,一半是看看潘朗听到美女就在凤悦宫的反应。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样貌出众的宫女在身边吗?我觉得你最美,其他人都沒有你美。”说完就搂住她了。
“皇上就会开玩笑,就知道臣妾吃这一套。”她知道这话是潘朗哄人的,不过她还是很开心。想到白天跟平哥儿的谈话,她有些心忧道:“皇上,平哥儿想分房睡的事情,臣妾跟他谈过了。他事事都以你讲的话为标准,力争做个男子汉。臣妾觉得反而让他丧失了童真,有空你要多跟他谈谈。”
如果是一两年前她谈这话,他一定是不以为意说小男孩就是要竖立责任感之类的。现在看平哥儿却是有点过于成熟,而且像是在刻意压抑天性,就想做父亲嘴里的男子汉來博得夸奖,这样就不太好。
他想到自己童年也不算幸福,要是自己的儿子童年也是不幸福,那他就是个失败的父亲了。他认真道:“小白,我会注意平哥儿的,你别担心。”
两个人又谈了些话,潘朗趁着嗓子道:“小白,再给我生个孩子可好?”
徐小白缩到床最里面,拽了被子,“不好…皇上,你知道生孩子多痛吗?臣妾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再说了有平哥儿和安姐儿不就够了吗?还要生那么多干什么?当臣妾是母猪吗?”
潘朗听了这话,笑嘻嘻的对其进行了床上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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