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太后明白的很,或许她现在也是个疯子,但这宫中最让人害怕的疯子,还是这位慎王殿下。▼八★一▼中▼文网.ww. ?
当年这小子,为了一个王梓钿有多疯狂,谁能不知道。甚至连当时的皇太后都胆敢顶撞,连自己这个皇子的身份都可以抛弃,更何况是现如今来对付她这个老家伙呢。
至于这位慎王妃,就更是让人害怕了。
这下毒之事,本就是她在姑姑的授意之下完成的,他们夫妻二人膝下无子,可以说她就是罪魁祸。
王梓钿未出阁之前,便就是一位谁都不敢得罪的平民小姐,从她追到宫中来找荆阡宸来看,就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一位好对付的姑娘。所以下毒让她失去身为母亲的权利,也是当年的太后,不仅仅是在嫌弃她的身份,更是在惧怕这位姑娘,对于荆阡宸的影响。
但是事与愿违,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成为了慎王妃。
荆阡黛的确是一位极好的妹妹,众人此刻都躲着荆阡宸都来不及,连荆阡蕴都劝他就此放手,大不了回头再将王家姑娘纳为妾室。可是只有她,愿意为了他放手一搏。?★▲中?文网 ▲
所以这世上最感激荆阡黛的人,也就是这夫妇二人。不是为了荆阡蕴这个皇兄的地位,也不是因为看她不顺眼,哪怕只是因为她是害死阡黛的荆阡静的母亲,他们二人都不会放过这位西宫太后。
更何况,他们已经知道当年对王梓钿下手的人是谁了。
虽说过了这么多年,但是他们二人可都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更何况还是这种影响一生的事情,若是不惦记着,那真是心胸宽广。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如此善良的心,而且,知道当年的幕后黑手是谁,也并非什么难事。
毕竟,身为皇上身边最得信任的王爷,而且还是一位将军,想要再次追查当年的事情并非难事。尤其,执行这个命令的还是暗卫。
一个是手中掌握实权的将军,而且还是一位王爷,另一位虽是看上去身份高贵的西宫太后,但是实际上却是毫无实权,而且在后宫之中被放置已久。到底会为谁而做事,显然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这次难得的可以扳倒她的机会,若是放弃了,那荆阡宸,可就不是那个宁可出宫也不肯妥协的小皇子了。★八?一中文▲▼网 ●
论阴谋诡计,只怕这宫中的妃子们没有一个在她之上。即便是有,只怕也会是因为经验不足而甘拜下风,毕竟一个在宫内待了三十几年的女人,只要不是傻的,能活到最后的都是非常人所能相比。
但是再强大的人终究也还会是有弱点的,例如现在还整天能被一只蝴蝶逗得嘻嘻哈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的荆阡明,再例如,她这日益苍老的年纪。
五十四岁,这是半边身子都埋进黄土的年纪,而且在这宫中勾心斗角了多年,即便保养的再好,那也是个身子骨渐渐变得羸弱的女人。荆阡宸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但是有些时候,心狠手辣也是必须的手段。
例如在战场上,例如在对付西宫太后的时候。
荆阡明的病情依旧没有任何好转,不过这也是自然地,上有皇上盯着,下有慎王暗地里捣鬼,就算是西宫太后偷偷地从宫外请来了名医诊治,也完全就是无用功。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敢把荆阡明送回明州。
那地方毕竟稍有些偏远,而且送回去了也无人照顾。指望那个明王妃?还是算了吧,同为女子,她又怎么看不出来她的野心。当初也不过是指望着她的身世背景而已,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却并不关心。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却有些后悔为何让明儿娶的,不是什么贤淑良德的女子。现在这位明王妃,可是一看到荆阡明成了这个样子,就找了借口回娘家去了。
这身边没有个可靠地人儿照应着,她虽是知道这京城凶险,就越是不敢把荆阡明送回去。在京城,出了事情好歹自己还能够照应着,若是在外面,只怕半路上死了,都没人知道。
或许是这两日里想得太多,身子骨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她哀叹一声,靠在椅子上半天不得动弹,下人们自然是安安静静待在一旁不敢言语,也不知道是安静了有多久,她突然一下坐起身来,大声叫道:“快,快点给哀家找太医来。不,太医不行,去,把伺候明王的那个大夫给哀家叫过来。”
虽是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宫女还是领了命,出门去了。
西宫太后苍白着脸,是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几日虽说有些劳顿,但是绝不至于让自己感觉如此疲惫,明明已经妥善的休息了,但却感到分外的劳累。莫非,连自己也中了招?
在这宫里头什么手段都见过,她也清楚,有些毒药,只要慢慢的下在自己的茶杯或者是膳食里头,兴许一年,或者两年,也许更久之后,自己就不知不觉的死在这毒之下了。幸好现得早,不然的话,只怕真的不行了。
但是西宫太后未曾学过医术,却是不知道若是那种下满足足一年分量的毒药,反应是极其慢而且不易被人察觉的。若是这种突然的,要么就是毒深入骨,便是神仙也救不了,要么,就是这几日才下的毒药。
不过多时,那从宫外请来的大夫便匆匆赶到了。
但是把完了脉,却是并未现太后被人下了毒,至于日常食用的膳食,本就是先叫太监宫女们试过了的,既然他们没事,太后这毒,也就无从说起了。唯一有让大夫注意的一点,也就是太后的心病比起以往倒是变得重了一些。开了方子,又叮嘱了几句,叫太后近日多多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这位大夫,便离开了。
听到这一席话,她心里虽还有些怀疑,但也不过只有一刻而已。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最错误的选择,就是在这种时候叫来的不是太医,而是宫外的郎中。而且还是一个,儿子正在军中服役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