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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珺后来去找了顾重安,应是顾重庭为了她解释了一番,此后她见到顾琰,总是讪讪却又异常恭敬地上前唤道:“长姐。”
看来,她是知道云山书院是最合适顾道征的了。
顾重安将顾道征送进云山书院一事,得到了顾霑的首肯。当这一事在京兆官员传开的时候,还是起了一点点涟漪。
原本,京兆官员对创立书院并不看好,但是书院定名了,山长为第一儒孟圭堂,学田乃沈家和安国公府所捐,匾额为崇德帝御赐,藏书多为各地贤才捐赠,隐逸贤才似乎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云山。
这样的变化,让京兆官员们不得不看好,并且迅速作出了反应。在顾重安表示将顾道征送去之后,侍御史房莘也将自己的小孙子房彝送到了孟圭堂跟前。
不少官员将家族子弟送到云山书院,这些子弟,自然不是家族的中流砥柱,真正被寄予厚望和落力培养的,是家族那些在京兆学、国子学就读那些人。
这些子弟进入云山书院,怎么说呢,也算是一个投资,谁知道云山书院最后造化如何。因为京兆官员有这样的考虑,在云山书院尚未建好之前,就定了第一批生徒,连顾道征在内共计十人。
云山书院既为民间书院,所收生徒,当然是以普通百姓孩子为主的,待书院建成之后。很多百姓都慕云山书院而去,此乃后话。
此刻在宫中,同样有一个人对云山书院念念不忘,以致茶饭都不怎么思。
“知儿,你真的那么想去云山书院看看?这是为什么呢?”安婕妤眼中闪过忧虑。却是笑意晏晏地问着。
她询问的人,正是她所出的九皇子朱宣知,他只得八岁,胖乎乎的脸结成了一团,让人看着不忍。
“母妃,孩儿很久没有出过宫了。正巧大家都在说云山书院,我很想去看一看。”朱宣知一脸正经地回道,因脸上肥肉颇多,双眼像眯起来一样。
其实他没有告诉安婕妤,他偷听到了师傅的咒骂。平素持重端方的师傅们,竟然在狠狠咒骂云山书院,还将大儒孟圭堂骂得狗血淋头。
因此,在九皇子的心中,云山书院和孟圭堂就像最佳盟友一样,热烈地召唤着九皇子,让九皇子念念不忘茶饭不思——谁叫九皇子平时被这些师傅弄得狗血淋头呢。
这些师傅都是早年教过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资历足够了。才学也足够了,德行却要另看。他们心中早就认定三皇子是储君,又看不起九皇子母族卑微。对九皇子就不太看得起。
人人都道皇子乃天潢贵胄,但崇德帝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且不说几个成年的皇子,在九皇子之后,还有十一皇子、十二皇子等九个皇子,且崇德帝春秋鼎盛。后宫又充盈,皇子肯定会陆续添加。
况且。这些师傅们地位甚高,所以。在师傅们的眼里,九皇子真的不算什么。
“既是这样,若你父皇来了兴宁宫,母妃便为你求求此事。”安婕妤微笑着说道,打算让朱宣知出宫门一趟,省得长于妇人之手,外面事一概不知。
安婕妤是剑南府属下都州人,父母已亡,娘家兄长只在都州做个小官,连京兆都没有来过,安婕妤与娘家往来甚少。在几乎完全没有娘家帮助的后宫里,平安诞下九皇子,还将他安全抚养长到八岁,安婕妤这个人,算得是能力卓绝了。
仔细说来,崇德帝的后宫就没有多少蠢钝的人。淑妃娘娘自不用说,二皇子生母林婕妤、五皇子生母窦美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唔,还漏了一个新后谢姿,她被封后已经两年了,到现在,安婕妤都觉得自己未看透这个人。
“知儿,好好跟师傅们学习,这些师傅都是懂大道理的,你跟着他们学绝对没有错。”末了,安婕妤这样殷勤叮嘱道。
“好的,母妃,孩儿一定会好好跟师傅学习的。”朱宣知笑嘻嘻地说道,眼眯得更细了。他知道安婕妤是花了多大气力,才能让他跟随那些师傅学习。
那些师傅待他如何,他不欲说,也不忍说。
安婕妤并不受宠,但也不算备受冷落,崇德帝每个月里总会来一两次兴宁宫。
这一次,在侍奉了崇德帝之后,安婕妤就微喘着气,提了朱宣知的期待。她问话的时机很不错,崇德帝刚得到餍足,又对云山书院、孟圭堂颇有好感,便准了安婕妤和朱宣知的请求。
“朕记得,沈度最近经常往云山那边跑,就让他带着小九去吧。”崇德帝这样说道。
他的皇子太多,名字起得拗口,崇德帝有时也记不得他们叫什么名字,便一律按排行来叫,也不会弄错,多好。
于是,两日后,沈度便在紫宸殿见到一个小胖子。
见到小胖子那一刻,沈度有些疑惑。这是九皇子朱宣知,他当然知道。问题是,九皇子来紫宸殿做什么?特别是,皇上还为此召了自己来。
沈度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会是让我为九皇子做什么吧?果然那,就听得崇德帝这样说道:“沈度,你带九皇子去云山书院看看,他心里记挂着。”
沈度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的小事。随即他便有些讶异:九皇子去云山书院做什么呢?
回应了崇德帝之后,沈度便带着九皇子出了宫门,在侍卫的伴随下,直往云山而去。
九皇子只有八岁,年纪太小,为安全计,只能坐马车。沈度自然是和他同坐一辆马车。
并不宽敞的马车厢内,沈度打量着九皇子,眼神几度变换,最后他目光落在了九皇子脸上的肥肉上,不是微胖,是真肥,好像突然就堆了很多肉一样,看着……不太舒服。
三皇子及五皇子都长相俊美,二皇子也是朗朗,却不想九皇子竟是个胖子,沈度一时感觉有些复杂,就像一排瘦肉当中出现了一块肥腩一样。
沈度,是不吃肥腩的。
“沈……沈大人,你可以不可以不要那样看我?”朱宣知尽量将身体往车厢侧边靠,想离沈度远一点。
沈度的名字,朱宣知是知道的,更亲眼见到过。那时候,他偷溜到宫墙北角,正好见到沈度怎样徒手杀人。似乎只是欺身上去,再用手一捏,那个人就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后来,朱宣知才知道那个人是大盛的细作。但是沈度杀人的样子,朱宣知道怎么都忘不了。一脸儒雅,瞬间杀人——这令朱宣知无比佩服,又令他害怕不已。
“怎么样看你?”被朱宣知这么一问,沈度便饶有兴致地问道。小胖子正一脸惧怕地看着自己,眼神里的敬慕而又藏不住,看起来十分纠结。
“就是……就是在看食物那样。”还是不好吃的食物,朱宣知小声地回道,对上沈度,他无法不如实回答。
沈度听了,先是一愣,突然就不能自抑地大笑起来。哈哈,食物,瘦肉和肥腩,可不正是吗?小胖子的形容很精准!
朱宣知看着沈度大笑,呆了一下,随即又往车厢便靠了一下,想躲开一些。
“九殿下,你怕我?”沈度笑罢之后,看着朱宣知的动作,这样问道。他此前都和九皇子没有什么接触,九皇子怎么会这样怕他?
“呃!没有……没有……”朱宣知立刻止住了往边靠的动作,结结巴巴地回道。
沈度双眼眯了起来,见到朱宣知这副表现,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他脸上的肥肉看着舒服点了。
尤其见到朱宣知在云山的表现后,沈度觉得九皇子肥肥的脸,竟有几分可怜憨厚,就跟小圈给他的感觉一样。
云山书院尚在筹建当中,学堂、院舍、教习场这些连雏形都没有,只在云山半腰立了第一道院门,上面挂着崇德帝御赐的“云山书院”匾额,还有孟圭堂手书的那一副对联。
“不偏不党,不识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朱宣知疑惑地看着沈度,求教道。他仍是怕沈度,却不像马车那样胆小了。
“这些都是为人为政的基本准则,要求学习,然后中正。《书》曰:无偏无党,《诗》云:不识不知。皇宫中的师傅们,早应教导过的了。殿下竟不知道?”沈度这样问道,比朱宣知还要疑惑。
朱宣知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随即想起了什么,一脸颓然道:“师傅们没教。我是听到他们在咒骂云山书院才来的,不然连这最简单的,我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最后愤愤然,却有一种无可奈何。是,就算知道师傅们不教,他也不知能怎么办。再换一批师傅?那怎么可能!朱宣知看着这一副对联,低下了头,掩住眼里的涩意。
沈度看着朱宣知的表现,忽然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朱宣知是天潢贵胄,可是此刻如此寥落,其实他只是一个空有皇子名分的可怜人,还是一个可怜的小胖子。
这样可怜的朱宣知,让沈度起了一阵强烈的同情恻隐,他觉得看到朱宣知,就像当初沈肃看到自己一样。
“不如,以后我教你吧。”沈度听见自己这样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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