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晚风渐凉,阳光的余温犹在蒸烤着大地,山涧的清风带着草木泉水的清凉,倒是让人心身舒畅。
钟书琴醒来时,只觉得身下软软地垫着什么东西,鼻尖还闻到淡淡的清竹香嗯竹香
猛的睁开眼睛,一双莹润如墨的眼眸便映入眼底,眸光温和的眸子中,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一模一样。
“之墨”
“嗯”
“唔夫君,天那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呀”听到声音,她顿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他怀里的,不禁有些懊恼。她怕是睡了快两个时辰了吧
“夫君可还安好”若她没记错,他还有伤在身吧就这么守着她没有问题
“倒是无妨,为夫也睡了一会。”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严之墨淡然道,她身边的气息十分安详,他竟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刚才她唤着“之墨”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不同呢
“夫君,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呢”钟书琴有些好奇地问道,她抬头望着他的下巴,那目光似乎能顺着缝隙看到他的脸一样。
听说,这面具他戴了十多年,几乎没人见过他的样子。再多的消息她也查不到了,因为知道的人几乎都死在了三年前的那场浩劫里。
“习惯了。”他似乎不欲多说,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细微的沉郁。
“之墨”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飘散在风中,丝丝缕缕缱绻着,渐渐散去。
唇上柔软的触感轻得仿佛幻觉,然而近在咫尺的脸庞昭示着这一切的真实存在,清透明亮的眸离得极近,因此他能清晰地看到其中满满的温柔、以及丝丝疼惜
疼惜
那一瞬间,严大族长直接愣住了,胸口翻腾的情绪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惊讶、喜悦和郁闷等诸多情绪杂糅在一处,直欲教他吐血
这大概是史上最郁闷的一件事了
明明被亲了,或是高兴愉悦,或是愤怒不满的,可他更多的还是郁闷
“夫君,你怎么又害羞了”钟书琴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通红的耳尖,有些惊奇。
她家夫君竟然这么容易害羞的么该不会整张脸都红透了吧
想想那个场景,她不禁有些好奇和兴奋,便也就觉得那张面具着实过于碍事了,真想摘掉然后好好欣赏她家夫君害羞脸红的模样啊
“夫人怕是看错了。”微微别过头,严之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声音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嗯,我知道,夫君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下次换个没人的地方好了。”钟书琴的眼里盛满了笑意,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都说了,他不是害羞啊
严之墨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几乎挂在他身上的人,想推开她,却又有些不舍,一时间心情更纠结了。
“夫君,别动哦。”似乎是发现他有些不“安分”,她又轻声嘱咐了一句。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按照她的话,乖乖地一动也不动。
做完后,严之墨就真的有点默了
他怎么就那么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