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棠和叶策带着义庄上的钟大叔到场的时候,蓝大人和其他的衙役已经到了姜淳的家里,
一如他之前离开的那样,这里的现场还是维持了原来的模样,姜淳的娘亲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下来,
虽然也是心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惨状。
姜淳此刻已经蹲在自家的死了有一会的大水牛的旁边,叶海棠到了的时候,
就从自己爹的身边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退出了他们所在的最前面的位置。
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师爷的女儿,既不是这件事件的起因人,也不是像蓝大人那样的办事人。
如果她此刻要想也不识趣的往前靠近那才是让觉觉得可笑了。
跟着她一同进门的钟大叔,一眼就看到了叶海棠刚才的小举动,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好在他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
不然要是被有心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一个邋遢的类似大叔的模样的男子对着一个才刚刚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了。
“大人,钟大叔到了”叶策从人群里走了出来,钟赧从他的身后向前走了几步,
“蓝大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好似声带部分受到了创伤所带来的那种似乎发不出来的难听的嗓音。
叶海棠在他开口的瞬间不由得转过头看向他的位置。
这个男人的一张脸大部分的五官都隐藏在他的不怎么打理的头发上,
那引人注目的一头黑丝和白发交集的白头发让人一时间还以为这个男人已经接近五六十的大年纪了,
再加上他们都称呼他为钟大叔,叶海棠先入为主的观点里也跟着就怎么凭直觉断定了他的年龄。
蓝大人也不是第一次和眼前的男人打交道了,
只是一看到他这副不怎么收拾自己的随意洒脱的不羁的模样还是让这个看上去就有洁癖的男人有些微微的蹙眉。
但是他也不好管辖自己衙门里的义庄上的一个单身汉的生活起居和穿衣梳洗的习惯。
蓝大人只能强忍下自己心里的别扭,而是退后一步看着钟赧说道,
“钟大叔,你上前看看,是什么死因”好在钟赧是一个邋遢的老男人,
被蓝大人叫过来就是为了验证眼前倒地而亡的牛的尸体,这要是换成衙门里的仵作估计是要跟蓝大人急眼了。
钟赧也不迟疑,他略微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姜淳的身边也低下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大水牛,他看的很是仔细,
一点也避讳自己对着那头大水牛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之后。
他正在把目光转到四周的地面上。
众人等了许久之后,钟赧这才慢条斯理的从蹲着的地上站起身,“不是食物中毒而死,我想是为认为的杀了的”这话一出,
众人都是觉得心里一惊,牛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致命的伤口,就连血流的程度也不算太夸张。
要知道即便是宰杀一只鸡鸭鹅什么的,血液还沾染的地面都是呢。
牛可是比这些动物要庞大的多了,这要是被认为的弄死了,还不得弄出许多血腥的画面。
叶海棠听到他下的结论也朝着他刚才看过的地方仔细的盯了一遍。“这没什么难的,”钟赧指了指牛的头顶,“里面有一根烧红的铁针,”
至于是怎么把牛先弄的没有反抗之力,钟赧不得而知,但是致命的一击就是头上的那根烧红的铁针了。
因为是全部没入里面,在加上是烧红的,急速的高温让原本要流淌的血液就被细小的伤口封堵了。
“只要切开了之后就可以验证我的说辞了。”
钟赧也不着急解释自己的结论是正确与否。现在姜家里面除了公差其他普通的百姓都被隔离在外面了。
至于凶手是谁,蓝大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谋,“姜淳,你等会就贴出我们帮你写的告示贴在外面”
蓝大人一说完就低声叮嘱大家听到的内容不要宣言出去。
叶策按照蓝大人的意思写了大概的意思,姜淳就抱着纸张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姜淳就回来了,“大人,这,上面是写了什么”他不识字,
自然不知道叶策写的内容,蓝大人淡笑着,“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帮你找到那个做这件事的坏人了”
从作案的时间和熟练的程度上看因为是跟姜淳熟识的。
果然等了不一会儿,等蓝大人和衙役们出门没多久,就有一个高瘦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望了姜家一眼,
确定那头牛不在了,他这才急急忙忙往衙门的方向而去。低价就能把那头大水牛买到手,
还是从衙门那里拿的,可谓是他的好处不少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捡到一个天大的大便宜,那高瘦的男人搓着双手,嘴上忍不住嘿嘿奸笑两声,
“姜淳那个死心眼的,让他一开始不卖给自己,现在自己可要赚一笔横财了”
他很快就到了衙门的偏门,叶海棠和叶策也才从姜家到了这里。
“叶先生”那高瘦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殷勤的笑意,
“我听说衙门有要处理牛的,你看卖给我吧”叶策朝他看了一眼,“你跟我来吧”叶海棠跟在他的身边,有
些同情的看着这个高瘦男人的脸,他还不知道吧,自己被人设计了还傻傻的以为天上掉馅饼了。
高瘦的男人也是南山城里的一个本地人士,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游手好闲的主,
娶回来的媳妇也因为他的好吃懒做的恶习回了自己的娘家,
这个无赖一般的二麻子在妻子要休书的时候还狠狠的从她娘家敲诈了一笔休妻费。
叶海棠后来才知道那些详细的个人资料和历史事件的。
这会子,二麻子双手搓着,一双闪烁的眼睛就开始四下的乱飘。
最后似乎才注意到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姑娘一般,满是诧异的大呼小叫的说道,“叶老爷,这就是你家的大姑娘。”
他原本是有心想拍他马屁,什么你家姑娘长的真水灵,真漂亮什么的。
当他看见叶海棠那张其貌不扬的还略带了几颗明显的雀斑之后,喉咙里的哪些赞美的话就瞬间卡着了。
他的表情此刻就变得格外的诡异,好似一口吞下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一般,不说也不是,说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叶海棠有些莞尔的瞅着他一脸便秘的神情,想到自己不能耽误了她爹的计划,就很爽快的自己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