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宋思阮点头吩咐完前座的司机，这才对着顾危城道，“不用再派什么人盯着了，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想必顾芷菱也不可能在一两天时间里翻身，我饿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好。”
——
晚上九点半。
顾芷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出警察局时，一眼就见到了等在门口的庄清河。
她快步上前，毫无预兆地就往他脸上扇去一个巴掌：“废物！等到现在才来，是嫌我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多吗？”
下午她在复兴广场被那些人团团围住，他们不仅往她车玻璃上扔垃圾吐口水，有些甚至还拿着棍子使劲砸她的车。
顾芷菱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报警，却不想那些病患家属竟会如此的蛮不讲理！
明明是他们对她施暴在先，等到警察来了，这群人却一口咬定是她顾芷菱蓄意谋杀，用没有经过检测的药物害死了不少植物人患者。
有些服用过植物人唤醒药，身体却没有出现异样的病患家属也跟着凑起了这个热闹，纷纷跑过来指控她，并且强烈要求警方关停云奎药剂研究所。
在录口供的时候，有人甚至还不满顾芷菱的说辞跟她打起来了。
那些身材肥硕的中年大妈，不由分说就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还用她们脏兮兮油腻腻的手使劲掐她的胳膊跟腰。
即便警察及时阻拦，也不及她们人多势众，这一场口供录下来，顾芷菱只觉得自己的形象堪比叫花子，她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如此狼狈的时候。
等到将来有机会，她一定要百倍千倍地从这些人身上讨要回来！
“对不起，顾小姐，是我办事不利。”庄清河将头埋得很低，即便挨打也没有半句怨言。
顾芷菱见他态度尚可，这才稍稍消了气：“先去车上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车里。
因为顾芷菱的车子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几乎可以说是跟报废无异，他们便上了庄清河开来的那辆车。
顾芷菱打开车灯，先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挽起衬衫袖子，看到了一片紫褐色的淤青，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眼中迸发出恼怒的恨意。
“今天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在背后捣的鬼，你查清楚了吗？”
顾芷菱仔细地想过了。
那个专门跑来跟刘长兴抬杠的记者，总不可能在她之前就已经盯上这么个混混无赖了。
而他所拍下的刘长兴出入赌场还有高档商场的照片，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再加上那些“恰巧”出现在复兴广场的购买过他妻子器官的病患以及家属，这件事情说背后没有人在推波助澜她都不会信。
“查是已经查过了，只不过……”庄清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为难，顿了顿才接着道，“并没有查出来那个记者有什么问题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芷菱问。
庄清河便将自己的调查结果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个人叫唐宇霖，目前就职于云城日报的社会新闻部，我调查了他所有的人际关系，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行踪，都没发现他跟任何可疑的人有过接触。”
唐宇霖，也就是余曼娆的二师兄，早她几年就已经从学校里毕业了，再加上他们之前的所有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并且刻意掩去了痕迹。
所以庄清河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云城日报？”
顾芷菱喃喃地咀嚼过这几个字眼。
在她的认知当中，如今对她怀有敌意的除了宋思阮之外，也就只剩下詹森研究所了。
而宋思阮的社会关系，她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并没有跟任何媒体记者来往的记录，至于詹森研究所嘛……
先不说他们跟云城日报究竟有没有过接触，光是能未雨绸缪地盯上刘长兴，这一点就已经很让她觉得意外了。
顾芷菱想了半天，也没整理出什么头绪来，干脆先跳过唐宇霖：“那另外一个呢？”
她记得还有个扛着相机的人喊了一声，之后别人才会知道她究竟在什么位置。
“也没有查出任何问题来。”庄清河回答道，“那个人叫魏凯源，是云城E娱报的记者，跟之前的唐宇霖一样，人际关系跟最近的行踪都很正常，但我有发现一点，他们两个是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出来的，不过并不是同一个年级，应该是唐宇霖要大两届的样子。”
顾芷菱听了这话，也不知是气笑了，还是真笑了：“他们本来就是同行，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里出来有什么好奇怪的？清河，你该不会是在为了你妹妹的事情而记恨我吧？看看你调查出来的都是些什么没用的东西，非得要等他们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才能觉得高兴，是不是！”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庄清河连连否认道，“我妹妹……靠着顾小姐您的关照才能在牢里生活得好，我又怎么敢做出任何不利于您的事情来呢？”
顾芷菱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查不出来的事情，那就暂时搁置一下吧！先去各家媒体那边打点打点，今天的事情，尽量不要见报。”
既然这次的事件是冲着云奎药剂研究所来的，针对的也未必就是她顾芷菱，很有可能江岑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他们所没有察觉到的敌人，那些记者跟患者家属也都是这个藏在背后的人找来的。
只不过，是因为江岑不在，所有的矛头才都指向了她。
一想到江岑，顾芷菱连忙拿出手机，又给他拨去一个电话。
那头依旧是熟悉而又机械的忙录音，跟过去几天里她所打过去的每个电话一样。
“啪——”
顾芷菱恼怒得直接摔了手机，可比起江岑不接电话，还有一件更令人恼羞成怒的事情在等待着她。
“顾小姐，见报的事情，恐怕也来不及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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