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花街巷中
夜晚的花街巷是人间最热闹的地方,延绵着十条街的喧嚣,放纵的**,男人们的欢歌,女人们夹杂着痛苦与泪水的尖叫,在这里混做了清官儿们的靡靡之音,飘荡在这十里淫坊之上。中文()
作为孔方的画师,一个聂嚣今晚在哪里她还是有能力打探出来的,只不过,这个地方对于李弃来讲太过复杂了。
夜很后悔自己为何自己一是冲昏了头脑想来见聂嚣,即使自己这个瞎子看见了那又怎么样,左月还是左月,夜还是夜,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相逢却依然无法碰撞在一起,听着每间屋里红灯下的声音,夜苦涩的心情不免有些激荡起来,作为一个神,人类的**对于自己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当年的夜即使再喜欢婀城,却把她当作神明一般,根本不敢亵渎,然而如今的情景却让夜遐想连天,想到了那如同酒一般的女子,全身都透着辛辣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生命如流水般的侵蚀着夜,作为一个快死的人,他没有权利享受自己的任何幸福。
在商苑的三楼包房里,一群海中的强盗和两个商人齐坐在一张精致的圆桌之前,对于这两类对立的角色,如今能好好地坐下来谈谈,应该来说,花街巷里的气氛还是功不可没的。
孔方只带了嫖客来作陪,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等会儿蜂拥而上的女人会挤得这间很大的屋里满满当当的,而聂嚣却趁此机会带了无数的手下,听说今晚在花街巷请客,这群海中的光棍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孔方与聂嚣赶紧将这门生意讲清,自己好能缠绵与此**之中。
而此时,夜已经抱着李弃,悄悄地到了房顶之上。
“李弃,哪个是聂嚣。”对于什么都看不见的夜,在诸多男人中找到聂嚣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嗯,正中偏左的那个。”李弃很兴奋地说道。
“……”然而夜却是一片沉默。
“不好意思,忘了你看不见了……”李弃总算回过神来,看来看一脸黑气的夜,不好意思地说道,“听听听,聂嚣,这是聂嚣的声音。”
对于夜来说,圆桌上每一个的声音他都能分辨出来。
“唔,很多人吧,还有,李弃,你听错了吧。”夜突然正色说道。
“没听错,那真是聂嚣的声音……”李弃怨道。
“李弃,屋里有女人吧。”
“女人,现在没有啊,不过这里是**,女人应该很多的。¢£八¢£一¢£中¢£文,”
“没女人?”夜冷冷地说道。
“当然没有啊,你怎么最近疑神疑鬼的。”李弃骂道。
然而被骂的夜奇怪地笑了,李弃惊奇地回过头来,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养了自己百年的养父居然会失声笑起来,李弃看到了他很释然的表情,看到了他笑起来眼角浮起的丝丝皱纹,李弃第一次现,夜笑起来原来是这么的迷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神态,即使瞎了,即使夜已经不再年轻了,那轻轻地一笑,也难掩他依然英俊的模样。
“你笑什么?”李弃在夜的面前是藏不住话的。
“嗯,没有。”夜收起了笑容。
“你也会这样笑啊。”李弃感概地说道,在她的印象中,夜不是冷笑,苦笑就是皮笑肉不笑。
“怎么?”夜冷冷地问答。
“很慈祥嘛。”李弃凑了过去颇有些娇气地说道。
“少废话!你……好好听!”夜似乎被李弃讲得很不好意思,喝令道。
“嗯,可是他们在讲什么我什么也听不到。”李弃又看了屋里的男人们一眼,为难地回过头来向夜求救。
“他们在订立海上盟约,聂嚣的船队替孔方海上出货,孔方得到的利润五五分成。”夜说道。
“奸商还挺会做生意的,赚钱赚到海上去了!”李弃嗤之以鼻,骂道。
只见屋里觥筹交错,似乎这场生意是差不多谈拢了,几杯酒下肚,嫖客站起,神秘地笑笑,然后击掌两声,包间的门渐渐的推开了,外面居然走进了十八个全裸的女子,她们每人手里怀抱着一只琵琶,挡住了全身最重要的地方,粉色的**在琵琶与手臂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在场所有的男子都激动了起来,这十八个女人,两两成双的身材大有不同,或是**,或是骨感妖娆,或是娇小,或是高挑,或是柔软,任是每人看去都有不同的风景,她们穿插着坐在了圆桌前的一排小凳子上,一个正面,一个背面,背坐的那个女子每人的背后都文着一副秀美的彩画,正面的女子脸蛋那是清一色的美,浓妆背后,各种风情大展开来。
“呦……”李弃高叫一声,伸过头去仔细地看着,说实话,对于十个女子全裸着,李弃非但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心底是暗暗地羡慕她们,自己明明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好女子,却藏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体之下,每日面对着毫不妖娆的身体,其实李弃心中还是很难过的,总会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这姣好的身材。∮八∮一∮中∮文,
“怎么了?”见李弃暗叫一声,夜连忙问道,然而随后传来的是“十八摸”的淫秽小曲,夜脸色一变,抓起李弃连忙离开了此处。
“干嘛啊,我还要看呢?什么是十八摸啊!?”李弃抗议道。
“小孩子,不要问。”夜厉声说道。
“人家不是小孩了,人家17岁了嘛……”李弃撒娇地抗议道,然而他们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消失在了房中狂欢地尖叫声中。
海盗们或是吹口哨的,或是呐喊的,或是尖叫的,或是欢呼的,这种绝世风景根本不是他们这群海盗所能见到的,只见他们的眼瞪得圆圆的,恨不得把那是个裸女当作美食一样的吃了。
孔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实话,他可以算是唯一一个不太喜欢这种场面的男人,可是每次和男人们谈生意,他们最感兴趣的地方还是这里,为此孔方不知不情不愿地来过这里多少次,在他这种怪人眼里,裸女那是连衣服都没穿的骷髅,然而这世间男子哪有不喜欢这美女骷髅的。
只听得这十八个裸女唱到: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十八摸是民间淫秽的小调,连摸女子身上十八处,每一摸都有一句来形容,如今这十八个女子,每人唱上一摸,更有趣的是每一摸唱的女子的部位都是那十八个女子中最杰出的,本是淫秽的小调,再加上淫秽的场面,在花街巷里听起来,那是最有一种一番别样的风情了。
孔方白了嫖客一眼,只见嫖客呵呵一笑,“主人,您就忍忍吧。”在嫖客眼中,孔方虽为男子,可他老觉得孔方的性取向大有问题,他非但对**没兴趣,甚至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这可算是天下第一人了,然而,面前今日被他碰到了一个和孔方一样的男人,这人居然是聂嚣。
对于裸女的到来,聂嚣看起来比孔方还要难受,嫖客注意到了,聂嚣居然是反射性地向后缩了缩,虽然随后他能保持一个王者的姿态,可是那微小的细节嫖客依然看在眼里,在曲罢之后,嫖客赔笑道:“我真是该死,嚣爷是何等风雅的人,怎能看上这恶俗的东西,这跟您的身份怎能匹配呢?来来来,我们换点风雅的。”嫖客随后连拍三下,裸女退下之后,十二个绝美的红衣女子抱着古琴款款而来,飘逸的纱帐缠绕着她们羽翼,这里一时间变得跟仙境一般。
“仙女来了,仙女来了!”海盗们流着口水叫道。
“这十二个女子与之前大有不同,她们清一色的是清官,全是小于二八年华的处子,她们绝美的面容,甚至是皇妃也都是望尘莫及的。”这十二个女子是花街巷中最有名的十二才女,在天下享有盛名,不但善于唱词,写诗也是极为**的,可谓是名动公卿、富商巨贾,等闲要见她一面也不可得。她们的架子很大,如今十二个齐齐出来,可真算是人间奇景。
女子们凄婉的唱起小曲,即使是海盗这群粗人也听得如痴如醉,孔方是风雅的人,对于这个调调他也是不会反感的,只见聂嚣舒了口气,却听到一二女子一人一句唱道:
“桃花流水沓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金粉六朝香车何处,才华一代青冢犹存。
灯火疏帘尽有佳人居北里,笙歌画舫独教芳冢占西泠。
几辈英雄拜倒石榴裙下,六朝金粉尚留抔土垄中。
千载芳名留古迹,六朝韵事着西泠。
湖山此地曾埋玉,风月其人可铸金。
花须柳眼浑无赖,落絮游丝亦友情。
亭前瞻柳色风情已矣,户上寄萍踪雪印依然。
且看青冢留千古,漫道红颜本暂时。
烟雨锁西泠剩孤冢残碑浙水呜咽千古憾,琴樽依白社看明湖翠屿樱花犹似六朝春。
花光月影宜相照,玉骨冰肌未始寒。
十载青衫频吊古,一抔黄土永埋香。”(借苏小小墓十二幅楹联)
词曲过后,一片凄婉哀怨的气愤久久未散,只见嫖客站起,击掌四声,然而这是出现的风景更加瑰丽——一大群的女人蜂拥而至,其中居然妖类、怪物、鬼女甚至仙人都不乏其中,个个清水脸蛋,但其绝美的面容更是个个难以言喻:“兄弟们,这可都是没**的红官儿,今晚大家随便挑吧。”嫖客说道。
在聂嚣的示意下,众人扑向各色美女。
然而,聂嚣却无动于衷,孔方见状,作为主人,他挥手招来了里头最出众最温柔的鬼姬上前招呼聂嚣。
聂嚣很不自然的一笑。此时嫖客早就是左拥右抱,而孔方出于礼节自然要找人作陪,然而他叫来的居然是**美女蛇,这是一个人身蛇尾的美丽女子,然而在**的规矩,招**陪客仅仅是尽兴与酒座而已,也许孔方天生不喜欢女人,为此她总拿美丽的**当挡箭牌,这几乎成为了孔方的规矩,多少女人望着孔方这颗摇钱树望而兴叹。**妖娆地摇到了孔方跟前。
“请……”孔方彬彬有礼地打了一个搂的手势,**顺势滑进了他的怀里,然而孔方亲密的动作到此为止,似乎抱女人是个礼节,而怀中的**只是个物品而已。
“嚣爷,我们孔方兄在这里可是难得害羞的人物,今日嚣爷前来,竟比孔方兄还要害羞呢……”鬼姬见状嫣然一笑,靠上前去。
聂嚣左手习惯性地一推,鬼姬一握,道:“呦,真是巧了,嚣爷,您的大拇指也能坳成各种形状的,咱们孔方兄也行的。”说着,鬼姬掰了掰孔方的手指,果然,这个大拇指可以坳成各种形状。
“这是天生的,”聂嚣一笑道:“能有此能力的,我这辈子除了孔方兄以外,也只听说过一人,他便是神医梦枕尘。”
“呵呵呵,天下事无奇不有啊……”孔方笑道。
在谈笑声中,孔方与聂嚣结束了着无边的风月,孔方自是不感兴趣,独自丢下嫖客而走,而聂嚣的远去却带走了两个手下,尽管他们垂涎欲滴,但忠心耿耿的他们却始终不离聂嚣半步。
在无人的街道上,聂嚣双手搭在了两个兄弟身上,“真不好意思,我的习惯让你们推却了一场无边的风月啊。”
“没什么,女人而已。”
“我保证,你们休息的时候我再联系孔方兄,让全**的女人只招呼你俩,算是我欠你们的,帐算我身上。”聂嚣拍着胸脯说道。
手下哈哈哈大笑,然而笑过之后,聂嚣正色道:“在饭局上,你们看到孔方的表现了吗?”
“很奇怪,他对女人也不敢兴趣,特别是裸女。”手下说道。
“传说神医的培训是非常艰辛的,因为他们经常要为妇女诊断,为此,施堂斋的神医个个培训出来都可以押灭自己的欲火,甚至看到女人都习惯性的穿透她们的外表而直接看到她们的骨骼内脏,这当然不好看了。”聂嚣解释道。
“嚣哥你说孔方很可能出自施堂斋?!”手下又问。
“而且,他很有可能是我们寻找的梦枕尘。”聂嚣道。
“此话怎讲?”
“因为梦枕尘、我与孔方手指都能随意变形。”聂嚣笑道。
“哈哈哈哈,仅此而已,也许是碰巧了。”
“我有这种感觉,你们去查查,把孔方盯紧了。”聂嚣道。
“是!”手下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