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其实青玄对自己挺好的,也很照顾,还常常来看自己,指导一下修行……
但她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盘。
如果做青玄的弟子,和观川就是同一个师傅,以后吵架了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做华策的徒弟就不一样,马上就可以有一个师兄……
二师兄好像是打不过观川的?打不过归打不过,总还能有人帮忙说话。
即使观川一向是待她很好的。但未来的事,谁说得准?
青玄看她一直不说话,收了笑脸,冷声问道:“不愿意?”
花临正想得投入,被这冷冰冰的声音一下,猛地一怔,偷偷看了青玄一眼。谁知他竟然也在看自己,而且面无表情,脸色不愉。
好恐怖!
她赶紧低头看脚尖,又听见华策道:“师兄不要逗她了。”
“怎么,本座要收她做徒弟居然还不愿意?本座不好吗?”青玄将目光从花临身上移开,转头看华策,啧啧,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
“师兄自然是好的。”华策点头,“不过只与观川有师徒缘。”
言下之意是:只能收一个徒弟的人不要捣乱。
被耍了!花临绞着手指,一声不吭的站着。
修士大都相信缘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正式收徒之前会由师长卜卦一次,占卜‘弟子缘’,从卦象推算弟子数量。
一般都是五六个不等,青玄……那肯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不是一向都机灵的,这会到傻了?” 青玄突然笑起来,走到花临身边拍拍她的头,“老夫逗你呢。”
逗……我?我是这么好逗的?花临没好气的瞪了青玄一眼,扭头不说话。
“我可没时间陪你小姑娘过家家。”青玄话虽这么说,到底不爽,忍不住刺华策,“唉,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幸运被咱们小花临看上。观川一定会伤心的……”
华策半闭着眼只当做没听到。那天在门派大比时见了花临一面,他就有预感这会是自己的弟子,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花临则为观川会伤心这句话疑惑不已。
青玄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两人说话,笑眯眯的摸着胡子说道:“好了,快挑个师父。”
一想到观川或吃惊或郁闷也许还会嫉妒的表情,他就兴致勃勃,期待不已。
众人被折腾的一愣一愣的,眼看着花临走到华策身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有一刻钟。
“华策师弟,你倒是快些。”夕蓉目光潋滟,似有若无的从花临脸上扫过,“若是不满意,让给我也是好的。我敛星阁正也缺人。”
花临缩缩脖子,被她拂袖间的阵阵香风熏的直想打喷嚏。伸手揉揉鼻子,满是期待的看了眼华策,压下心中不明所以的不服,恭恭敬敬的行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华策点头应了,伸手虚扶。花临只觉得被看不见的手托着,稳稳站起来,手上又被塞了一块碧绿的玉牌。
青玄一眼看见上面刻着大大的‘花’字。在心中啐道:小样,连师兄我都瞒了,感情这是早就算计好了?
他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彩光绚丽的素绫,“小花临啊,过来,这可是极北之地空间裂缝周围的云彩织成,你拿去做件羽衣吧。绣个法阵符文都是好的,叫你师父帮你弄。呵呵呵。”
他手指拂过顺滑的素绫,郑重的交到花临手中,道:“这可是观川特意让我带回来的,别浪费了。”
观川?!花临心中一喜,左右打量一圈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正在失落,有只大手拍了拍她的头,她惊喜的回头,原来是新上任的师父。
“师兄逗你呢。”华策看她一脸不加掩饰的失望,满是不赞同的瞥了青玄一眼,道:“观川早交给他了,他故意拖到现在才给你。”
花临闻言满是怨气侧头看了青玄一眼,噌噌噌走到华策左手边,离青玄远远地。
难道我是没脾气的人?
青玄尴尬的摸摸鼻子,看师弟师妹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看他,咳嗽两声道:“下一个是谁?快上来。”
一个灰衣兽耳的少年被身后人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走出队伍,迷茫的看着前方众人。
花临倚在华策的椅背上,两眼放空,止不住想起观川临走那几天。
“别哭了啊。”修长的手指划过,观川一手扶额,连连叹息,“你哭得我也想哭了……”
“哈。”花临推开他的手,自己用袖子抹了眼泪,“你哭啊。”
“……这不是逗你呢。不哭了?”观川伸手将花临揽进怀里。“修真无岁月,二十年你现在看着很长,其实一转眼就过去了。”
“一转眼是多久?”花临转一转眼珠子,满是期待的说:“呐,一转眼了。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此一转眼非彼一转眼。”这胡搅蛮缠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了。他无奈的露出笑容。“我不走,这隐神宗都要烧成灰烬了。”
“那就烧吧。全烧完也没关系。”花临看着观川一脸认真。这样漂亮的脸,这样温柔的人,一想到要有许多时间见不到了,她心中满满的都是不忿。
凭什么别人都不用走?分明就是借口。一个人还能把偌大的隐神宗给烧了?
观川笑着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又拉着她的手附在自己胸口,“你当我开玩笑呢?烫不烫?”
“不烫。”说着,花临很不老实的挠挠手下的突起。
“……”
“一点也不烫,倒是你脸红了。”
“对了,你是纯冰真气,不觉得烫也是正常的。”观川有些尴尬的拉开她的手,“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动手动脚的。”
“不是你拉着我动手动脚的?“
观川脸色一僵,扯着嘴角道:“我是让你摸摸烫不烫。”
“你分明是在调戏良家少女。”
“不要扯开话题。”他点了点花临的额头。“别人无所谓,伤到你了我多难过。”
“你走了我也难过。”花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慢慢磨蹭,满意的发现他身上沾满了自己的味道。
“等我回来,我就长大了。”观川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然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成亲?!花临捂住脸,只觉得双颊发烫。成亲什么的,好害羞……
“谁想要跟你成亲?”话虽这么说,语气间却是不容忽视的期待。
“真不想?”他伸出一指抵住花临的下巴。
花临顺从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漂亮的脸,勾着坏笑的嘴角,还有亮闪闪的眼睛,专注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
“想……”剩下的话被他的唇堵住。
耳边只剩下他沉重的喘息,唇上酥麻的吮吸,还有在齿间犹疑摇曳火热的舌。
“张嘴……”
花临被吻得头昏脑涨,顺从的微微张嘴,只觉得火热的舌头不断深入,细细的滑过上颚,直冲脑顶的酥麻让她不由得腰间酸软,整个重心都落在观川的身上。
她叹息似的发出细弱的□□,令观川更加激动。像捕食的野兽般箍紧怀中的猎物,一手按住她的头不让她逃离,倔强的逼迫怯懦的小舌与他共舞,贪婪的吞食唇齿间的津液。一手在她身上细细拂过,像国王巡视领土,在每一寸土地上写下夺取的宣誓。
“喜欢吗?”
“嗯……”
未尽的话语终止在唇舌相交的间隙,只余或轻或重的喘息在耳边萦绕。
观川的动作越发癫狂,每一次吮吸都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花临有些招架不住,推拒的双手却被牢牢箍在身后。还有一颗冰凉的物体在火热的唇间游走,似有若无的拨动她的神经。
“疼……”
被咬破的舌头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痛意,奇异的香气伴着血的铁锈味弥漫口腔,他却毫不怜惜的重重吮吸。花临的眼角沁出几点泪痕,意识随着他的动作渐行渐远。
终于等到他满意的放过,花临已是衣衫凌乱,目光迷离。缓了一会才回神说:“你……”
她手捂着唇,吐出一枚碧绿的戒指,不可置信的看着观川。“你做什么?”
“吻你。”观川靠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拍拍她的肩膀,“不喜欢吗?刚刚还说喜欢的。”
他伸出舌头,舔过她嘴角可疑的水渍。
喜欢……才怪……花临将脸埋在他怀里,实在羞于面对。
观川却好像没有发现她的羞涩,一本正经的说道:“亲过了就是我的人,不准喜欢别人,知道吗?”
“嗯。”
“不开心不要憋着,谁让你不开心了你也要让他不开心。”
“这样好吗?”要是对方很厉害怎么办?
“以前是怕你不知轻重,我不在隐神宗,肯定会有那起子见风使舵的小人。”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要是很厉害,你拿本子记下来,等我回来了给你出气。”
“好。”话音才落,她感觉手指被套了一个湿漉漉的物体,想起……脸登时红了。
“我的家当可都在这里了,喜不喜欢?”
花临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同色的两枚戒指相得益彰,细细的红光链接其间。
才不……喜欢……
观川得意的笑起来,“不管你跑到哪里去我都能找到,摘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