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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为了狼崽子(1 / 1)

猎人毕竟是从山上跌打出来的,他并不惧怕,一个闪身,躲过了狼的猛扑。握着弓箭准备再次射击。这公狼,哪能给你再射击的机会,它一个猛虎转身,从猎人的后面扑了过来。猎人急忙将身子往下一蹲,公狼从猎人的头上纵越了过去,一头栽倒了地。猎人抓住这个好时机,又欲发箭,但公狼迅速腾起,张开血盆大口,直扑猎人。猎人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玩命的狼。一般狼是十分聪明的,它在有可能取胜的前提下会狠命地搏击,但在不能取胜的情况下它会选择逃命。但这狼显然是准备与猎人玩命玩到底了。因为它不能独自逃走,它还有老婆在那儿等着它去救呢。

猎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他决定放弃争斗,选择了逃跑。但公狼不让猎人逃跑,而是在后面紧追不放。好在狼已中了一箭,追赶的速度大大减慢。

此时猎人彻底暴露了人性的弱点,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就不够镇定了,他原本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却在慌不择路的逃跑中误选了一条绝路,他逃到了悬崖边。猎人一看无路可逃了,就扭转身来,决定与公狼拼个你死我活。可就在猎人转身的当儿,公狼又是一个箭步猛扑了过来。就这样公狼和猎人同时摔下了三十多丈高的悬崖。

天明说:“我们把猎人和公狼都安葬了吧。”

牛喜雨说:“狼当然可以安葬了,按理猎人是无权安葬的。只是这猎人特殊,他孤身一人,想必也没有人会来理会,因此,也只好我们来安葬了。我们先把猎人处理一下,把他抬到竹林下,用清水为他洗一下脸,再去找一些香草来盖上。”

“去哪儿找香草呢?”天明问。

“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穿过灌木的时候发现边上长了很多马鞭草。这马鞭草不仅香气扑鼻,而且会散发出一种杀虫的气味,能够延缓尸体的腐烂。我们去割一些来,把狼用马鞭草裹起来,再安葬。”牛喜雨说着就带天明去找马鞭草。

不一会,他们就各自背了一大捆马鞭草回来。一捆用来覆盖猎人的尸体,一捆用来安葬公狼。

牛喜雨看看附近都是乱石,就说:“我们就把狼埋葬在中乱石里吧。这地方看似乱石,风景不好,但实际上是块风水宝地。前有一大片竹林,后有石壁做靠山,环境幽静,乱石之上,少有外界动物来干扰。这公狼身前是在风雨中炼历的,现在让他在这乱石中安息吧。”

他们用马鞭草把公狼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在乱石堆中挖出的两个大坑,把包裹狼的尸体剩下的马鞭草,一半铺底下,一半盖在上面,然后找一些比较小巧平滑的石头,整齐地码在上面。石头一圈一圈地往上码,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漂亮的石头堆砌成一座美丽的坟墓。

他们对狼的安葬可以稍稍简略一点,但对猎人的安葬就不能那么简单了。他们准备到镇里定副棺木来。

牛喜雨一直对那匹受伤的母狼念念不忘。她心里有两个惦记,一个是应该换药了,当时用的地耳草虽然治伤也比较好,但毕竟是单味药,药效单一,不如她自己研制的治伤特效膏有长效。二是母狼这几天就有可能生产,在身体受伤,如此虚弱的情况下产崽,弄不好就会危及生命。

第二天他们忙于安葬猎人,也抽不出空。第三天,牛喜雨再也闭不住了,她让天明和她一起去南山狼窝看望受伤的母狼。

牛喜雨当然带上了她自己用草药熬制而成的消毒液和治伤特效膏,很快就找到了母狼居住的山洞。

他们远远地就闻到了山洞里飘来的血腥味,一进山洞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围着母狼在一片血水中,乱七八糟地躺着六只小狼崽。这血水想必还是母狼生产的时候流的。此时母狼已奄奄一息,看到牛喜雨他们进来,母狼的眼里放出了一丝亮光,似乎在绝望中的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牛喜雨发现这六只狼崽,五只已经断气多时,只有一只狼崽含着母狼的**,还在吮吸着奶水,其实母狼根本没有奶水,狼崽吮吸的是母狼的血水。

牛喜雨把母狼腿上的包扎拆掉,看看伤口收水了,并没有继续恶化。她小心地把草药都清理干净,涂上自己熬制的治伤特效膏,重新用干净的白布条给予包扎起来。

就在同一时刻,天明在洞口支起了一个简易的锅台,用米仁烧了一碗汤水。待汤水稍凉了之后,天明端过来准备喂给母狼吃。但母狼始终不肯张嘴。牛喜雨说:“看你笨手笨脚的,拿来,我来喂!”

牛喜雨拿过来喂,母狼照样不肯张口。此时牛喜雨发现母狼的眼睛一直深情地注视着那狼崽。她顿时明白,原来它是要省给小狼崽吃。

牛喜雨用汤水喂狼崽,这狼崽一大口一大口,喝得倒是非常爽快。天明再舀了一碗,给母狼,母狼也开始喝了。

天明把五只已经死亡的小狼崽,擦干净身上的血迹,用香草包裹起来,埋在了一棵高大的松树下。

母狼发出了轻轻的吼声,眼里充满了哀求。牛喜雨用手比划着说,是不是给你弄点吃的?母狼摇摇头,把眼神在牛喜雨和小狼崽之间转来转去。牛喜雨明白这母狼自知来日不多,是想把这小狼崽托付给自己抚养。牛喜雨比划着说,你放心,我会把小狼崽照料它长大为止。

母狼的眼眶里闪着泪花,感激地伸出舌头在牛喜雨的手背上舔了三下。母狼的这些举动,让人感到一种临终托孤的悲壮。

牛喜雨和天明给母狼放了一些食物和水,抱了小狼崽向母狼告别。

牛喜雨和天明刚登上山头,转头向山洞望去,奇怪的是母狼巍巍颤颤地走出了山洞。天明说:“你看母狼要到什么地方去?它连路都走不稳。”

“我们悄悄观察一下,这母狼要干什么。”牛喜雨拉着天明躲在一旁偷偷观察。

只见母狼来到了公狼遇难的悬崖边,仰天用尽最后的气力长嚎了三声。这声音哀怨中带有几分悲壮,它不是死神逼近时的一种绝望的嚎叫声,而是像一义士慷慨赴难时的一曲壮歌。

牛喜雨和天明正在担心这母狼不小心会掉下悬崖。就在这是一个悲壮的场景出现了:母狼稍稍后腿两步,拼尽全力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牛喜雨和天明再次来到悬崖底下,收拾了母狼的遗体,把母狼与公狼合葬在一起。

此时,悬崖顶,山岗山都响起了狼群低沉的长嚎声,这声音很像我们人类葬礼上的哀乐,这音调让人听了有一种呜咽、悲哭之后又激昂而坚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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