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匠知道消息后,要去找赌场拼命,但是他已经不是自由身,被牙行拦了下来。没了儿子,刘铁匠也不想活了,找各种办法寻死。这种情况根本没法卖给别人,牙行做了赔本买卖也憋了一肚子气。
“我可以去看看你说的刘铁匠吗,若是他愿意跟我走,卖身钱怎么算?”孙小满问。
“客官,他要是愿意跟你走,我们也不赚钱,您只要给我买他的五两银子就行。”牙人道。
“客官,我带您先去看看。”牙人领着孙小满去了一处柴房。
为了防止刘铁匠自杀,他的手脚都被绳子绑住,每日有人把米汤灌到他的嘴里。
“能让我单独跟他聊几句吗?”孙小满问牙人。
“好的,我帮您把门关上,有什么事你喊我,我就在门外。”牙人说完就离开了柴房。
“你说刘铁匠?”孙小满问。
躺在地上的刘铁匠闭着眼睛像没听到一样。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孙小满不管刘铁匠有没有在听,继续往下说。
“你的儿子死了你很难过,你在恨你自己没有教好他吧。养不教父之过,你儿子的死都是因为你。”
刘铁匠紧闭着眼睛,眼角留下一滴泪。是他因为老来得子,把好好的儿子惯得不成样子,不舍得他吃苦,任他四处闲逛,认识了些闲汉,迷恋上赌博。他悔呀,如果再能重来一次,他会好好教育孩子,就让儿子陪着他当个铁匠就行。
一切都晚了,儿子没了,希望也没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有错,但是赌坊的人更可恶。在你卖了铁匠铺已经为你教子不严付出了代价,是他们让你的儿子走上了不归路。最后你的儿子因为他们见死不救重伤而去。”
刘铁匠猛地睁开眼:“我知道又有什么用,我连身子都不属于自己,让我去死吧!”
“现在有一个为儿子报仇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孙小满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半年前还是一个小小村姑,身上连十两银子都没有。现在,我在京里有了三千两的银子,以后我还会越来越有钱。你说,如果我出了足够的钱,会不会有人帮我杀掉打死你儿子的凶手呢?”
一听这话,刘师傅的双眼都冒出了血丝,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他激动地说:“如果能给儿子报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的命都是你的!”
孙小满说:“我需要一个铁匠,如果你能发誓永远不泄漏我的秘密,我和你以三年为期,如果我没有帮你完成心愿,你去留随意,想亲手为儿子报仇也可以。”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刘铁匠手上的绳子。
刘铁匠挣扎着爬起来,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等他抬起头,头上血肉模糊。
“起来吧,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孙小满对刘铁匠说道。
牙人看到跟在孙小满身后的刘铁匠,不大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孙小满能把一心寻死的刘铁匠劝过来。他收了孙小满五两银子,心里也松口气,这下不用担心牙行赔钱了。
孙小满拿着大红契约,带着刘铁匠回了自己的宅子,让大牛领他洗澡再换身衣服。刘铁匠一见孙小满住在这样好的宅子,就知道她没有诓骗自己,心里有了希望,十分顺从地跟着大牛下去了。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大牛领着刘铁匠回来。换了一身新衣裳的刘铁匠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
他跪在地上,重新给孙小满磕头认主,刘铁匠说:“见过主子,但凭主子吩咐。”
“起来吧,你跟我去书房。”孙小满带着他来到自己的书房。
看到刘铁匠有些紧张,孙小满笑着说:“我找你,是想让你做些东西。”
一听是让自己打铁,刘铁匠松了口气。
孙小满说:“我需要一个好的炉子,炉内温度越高越好。你知道京城里谁的手艺比较好?”
“我可以去找城里的砖瓦工问问。主子要用多大的?”刘铁匠问。
“先做个小的,要是试做成功再做大的。”孙小满说。
“奴才知道了,这就出门去找人。”刘铁匠回答。
孙小满又对大牛说:“你知道京郊哪里有荒地卖吗?”
大牛说:“朝廷鼓励人们垦荒,现如今近郊几乎没有荒地了,主子要买可以去远郊看看,只要还没背人买去就都可以卖。”
“这样吧,你去帮我找找,最好是周围有河流的荒地。”孙小满想了下说。
“是,主子。奴才明日就去。”大牛看孙小满再没有其他吩咐,才转身离去。
孙小满坐在屋子里,把脑中的方案在纸上写了下来,细细推敲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又坐发车去找穆铁匠。
穆铁匠听说她把刘师傅收入麾下也为她感到高兴,并且答应也帮她留意制作砖窑的事情。
现在,孙小满的暖气生意越做越红火,单子一直排到了年底。穆铁匠不光帮她打造暖气,还帮她找了一批安装的工人,这样一来工程进度又加快不少。孙小满从年后到现在完成了几单,口袋里的银子又鼓起不少来。
有了银子,她就打起了开办玻璃厂的主意,现在就等大牛帮她选好地址了。
离开穆铁匠的铺子后,她去了柳阁。孙小满想着,既然云歌看到过那个小倌,自己一家一家找过去,总有一天能找到他。
到了柳阁,她也不着男子装,而是一身妇人装扮,反正都已经失恋了,还在乎那些名声干什么。她要去寻找那个小倌,经常要出入小倌馆,索性大大方方地去吧。
去到柳阁,与之前的翠桥相比又有另一番风情,里边的人没有翠桥那么娇媚,大多都是读书人装扮,衣领都拉得高高的,谈吐也极为斯文。
柳阁里往来的人也以读书人为主,这里没有戏曲,客人们来了也多是吟诗、赏画、品茶。
孙小满让老鸨给找了个清秀的小倌,一路谈下来竟然涨了不少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