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1 / 1)

昔日被人诬陷偷盗的穷小子与骄傲不知疾苦委屈的公主,在命运的捉弄下,如今完全变了个样。

她居然还奢望着男人替自己找出陷害父母的真凶?殊不知,自己只不过是男人证明自己已经一雪前耻的胜利品而已。

在辽阔的碧天之上,缀着大片的白云,映水藏山,千形万象,当一阵海风吹来,波浪微簇,拍卷着迷人的海浪声。

男人们正在海中撒着诱饵,然后是准备放下了鱼钩。

可以看出除了乐恩泽外,另外两个男人都是生手,被鱼线缠得手忙脚乱。

而乐恩泽就显得从容不迫,长臂舒展捋着鱼线,在甩动鱼钩时,可以看到滑动的肌肉充满了力量,虽说是集团老总,现在看起来倒更像是起锚远洋的英俊水手。

说起这点,他倒是继承了乐叔叔的优势,动手能力很强,就算丢到荒岛上也饿不死。

叶玫看来也被乐恩泽的垂钓技能所倾倒,身体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乐恩泽身边靠去。虽然不算太过亲昵,但也大大超过了男女之防的界限。

而总是对人冷淡的乐先生,对昔日的恩人,挚友的妹妹倒是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和煦得很。可他转身瞟见遥雪也上了甲板,却只是对她淡然说道:“去那边,坐远点。”

这种恩人与仇敌泾渭分明的态度,真该点赞,只有经过革命烈火的洗礼,才会有这样黑白分明的觉悟。

遥雪巴不得离得他远些,并没有靠前,而是坐到甲板另一侧的躺椅上,任温暖的阳光抚摸着肌肤,轻轻地合上了眼。

这个男人的古怪脾气,她是小时候便领教过的。好的时候如沐春风,不好的时候霜降冰雹。

只是人穷的时候,总挂着冰碴子的话叫孤僻,有了亿万的家底的衬托就变成了迷人神秘的个性。看来的她的初中学姐,就是喜好这一口的吧?

从方才两人并肩而战的背影来看,却也搭配,这样的渊源,若是没有生出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佳话来倒是真叫人遗憾。

可是他既然已经有佳人为伴,却偏偏还是来招惹自己,想起之前他强迫自己当保姆时的可恨,还是从脚底直往上窜凉气。

胡思乱想中,只听甲板的那一边不时传来叶玫的爽朗笑声:“恩泽哥,你看我哥,都把鱼钩勾到屁股上了……”

“你也站远点吧,鱼钩利得很……”美人在侧,乐恩泽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打断了叶小姐的娇笑声。

可是面对乐先生的关心,叶学姐坚贞的表现足以令人动容:“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们!”

就在这时,叶开突然一阵兴奋地大叫,只见他的鱼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叼着烟卷兴奋地开始收线。

叶开钓上来的是鲈鱼,这种鱼游走与江口和咸水之间,性格彪悍,个头肥大,尤其是叶开钓上来的这条,最起码有15公斤以上,上钩后挣扎得也异常猛烈,就算叶开肌肉紧绷那鱼竿也是一顿一顿的。

董凯帮着他一起将鱼拽上来时,那鱼在甲板上一阵剧烈地跳动,突然一个猛子甩开尾巴一个翻身,正扑到了叶玫的脸上,

那么大的鱼甩在脸上,不亚于是被一个拳击手击打了一拳。

这边的遥雪只听到那边叶玫闷哼一声便没了动静。待到她起身过去时,只见叶玫瘫倒在乐恩泽的怀中,挺翘的鼻子淌着殷红的血液滴在雪白的胸脯上,与红色的比基尼相得益彰,样子甚是无助。

遥雪看得有些无语:坚贞啊,都得用鲜血铸就!

这时董凯也急忙从船舱里拿出应急的药箱,赶紧取出棉花给叶玫止血。

止完血后,又往她脸上浇了些凉水。叶玫这才缓过劲来。乐恩泽把他抱到靠椅之上,正想起身,叶玫却适时的拉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说:“恩泽哥,我胸口怎么这么闷,你帮我摸摸脉搏好不好?”

说话时,叶玫的模样娇俏可怜。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鼻梁被打得殷红一片,像块狰狞的胎记,病美人的魅力大打折扣。

乐恩泽慢慢地抬起手,用俩根手指轻触下叶玫的脖子,摸了一会:“脉搏正常,没有事。”说完便抽回手去,转身对董凯和叶开说:“你们俩个照看好她。我这就通知大副将船开回去。”说完,便转身下去了。

遥雪呆在甲板上,看着他们围着叶玫忙活着,而叶玫见乐恩泽下了船舱,不知是不是因为重要的观众不在了的缘故,痛苦的□□声顿时小了许多。

遥雪觉得没趣儿,这么站着不靠前的话,倒显得有些人性薄凉,可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学姐,也不觉得现在她需要自己的关心与帮助,倒不如先躲一躲,便转身也下了甲板。

进了甲板下的房间,遥雪看到乐恩泽站在洗手盆边一手指甲刷搓洗刚才碰触叶玫的两根手指,雪白的泡沫已经在手上绽开了一朵大花。

遥雪知道他有洁癖,不喜与人碰触,可是看他现在恨不得将手皮都搓下来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每次他碰了自己,也不见他这样起劲儿地洗手,

在这房间里与他共处也不自在,遥雪突然觉得去关心甲板上的伤员也是不错的选择,就转身又想上去。

乐恩泽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却语气冷淡地扔过来一句:“没事的话就不要上去了,我不想再多个伤员。”遥雪脚步一顿,进了卧室,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陷进去,在沙发带来的拥抱般的触感和温暖中,体会着游船随着水面波浪轻轻左右摇荡。

等乐恩泽出了卫生间,他并没有急于上去查看被鱼拍晕的叶玫,而是坐到了女孩的身边,伸手一拉,便将女孩收入怀中。

遥雪乖顺地偎依在他怀里,感觉到男人似乎在审视打量着她。

她微微抬起后来,看着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便抿着嘴唇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遥雪没有反驳,只是想了想说道:“你不是说,喜欢听话的女孩吗?我现在只是变得识时务了……”

听了这话,男人的眼睛微微一眯:“你的意思是,只要能供养你以后的生活,无论现在抱着你的是谁,你都会这么乖巧?”

只要肯帮她查明父母沉冤昭雪……

心里虽然这么想,遥雪的嘴里却慢慢地说着:“你不是别人,你是……小乐哥……”

这样的称呼,遥雪以前曾经喊过,只是这么久没有温习了,说出口时,竟带了些难为情的生涩。说出口时,遥雪里的心里一阵的后悔,暗骂自己马上要自取其辱。

毕竟当年在病房里,当她喊出“小乐哥”时,那个脖子上缠着绷带的青年,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厌恶,冰冷冷地问:“谁是你哥?”

可是现在男人听了这阔别已久的称呼,表情未变,而且甚是享受,嘴角微微宣泄出点笑意,然后低声说:“再叫一次。”

遥雪强压住心底的不适,再次低声叫了出来。

乐恩泽伸手撩起了女孩的长发,拢到了肩膀的一侧,朝着女孩雪白的脖颈轻轻问啄吻着,遥雪屏住气,感觉到男人的尖利的牙齿在肌肤上滑行,舌尖在耳垂后轻舔,然后男人慢慢说道:“知道吗?你的脉搏比被大鱼抽到了脸还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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