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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遥雪突然听到男友的嘴里说出“乐恩泽”三个字,惊得从车里跳了出来。

她不及反应,只能呆愣地任凭着昔日亲密信任的男友拉着自己一步步上了台阶,又送进了乐家那栋宫殿式住宅的大门,甚至看到了坐在卧室里的那个可怕的男人,冲着不知所措的她冰冷的微笑。

他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稳坐在长椅上,淡淡地说:“去,把她待到二楼的卧室!”

这是一种指挥着用人般的口吻。

宫健觉得屈辱之极,他却是无路可退,只能强硬地拉着快要哭泣出来的女孩,将她一路拽到了二楼、他慢慢地松了手,那双平日总是含笑望着自己的眼睛,此时半浸在泪花之中,目光里满是绝望和冰冷的厌恶之色。

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的房中,简直是他这辈子的奇耻大辱!

接下来,女孩会经历什么,宫健的心里十分清楚。如果有第二条出路,他都不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可是这个乐恩泽有多么可怕,相信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遥雪并不是很清楚。

她为什么要招惹这么可怕的男人?如果当初没有……他又何至于要这么的下作……

乐恩泽显然不想给宫健做心理建设的时间,冷冷地说:“既然人已经送到,你可以走了。”

虽然心里对这个男人益发的痛恨,宫健却不由自主地臣服在男人不容抗拒的磁音里,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郝遥雪一眼,紧握着拳头,转身离去。

郝遥雪困难地喘息着,努力地撑开被泪水浸湿眼皮,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看到她给宫健打电话时,男人笑得为什么那么意味深长了。

她走,他并没有阻拦。因为他要将自己以为拥有的美好纯真的爱情,一点点地当众扯裂开来,露出里面肮脏恶臭的污血!

男人站起来,踱步来到她面前,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和不听话的小猎物。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遥雪的名字是从这首咏梅的诗句中演化而来的,她的性子其实也颇有些傲雪寒梅的架势。

不太亲民的绝美长相,加之本身的家世,她身边的朋友也像她身上的服饰一般,俨然是精挑细选的,虽然待人接物都是一贯的温温柔柔、彬彬有礼,但是却总是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那是一株长在高枝上,不容许别人轻易亵玩的花儿……

可是现在这株冷傲的小花,被残酷的人性击打得茫然若失,卸去了凌然的傲气,无助地在自己的疆土里颤抖着。

第二章绝望

男人一步步走近,低下头,目光炯炯地看着喘息着,却拼命止住眼泪的女孩。

他慢慢弯下腰,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地问:“这就是你想要向我炫耀的男朋友?这就是你高人一等的爱情?你不愿意脱掉公主的衣裙,换上女仆的制服?信不信?只要我说一句,他会毫不犹豫脱尽你身上的衣服,将你这个在云端的小公主狠狠地扔进泥潭之中?”

男人呼出的热气盘踞在耳洞里,萦绕不散,这一番令郝遥雪作呕的话,却真实残忍得针针见血、句句封喉。

遥雪只觉得一股郁气顶在自己的喉头,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偏偏不发出什么声音,胸腔慢慢地涨得快要爆炸了似的,待到挣扎着,最后拼了命来喊出的,只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嘶哑零散、噙着绝望的模糊音节:“爸……妈……你……你们在哪……”

这一刻,她真希望那天没有因为要温习功课就留在家中,而是坐在爸妈出事的那辆车上,无论那坠下去的深渊是多么不可见底,爆炸时的烈焰是多么灼人,可是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上,能在真心爱着自己的那两个亲人身边,就算是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而现在呢?活下来的自己,毫无防备地,被以为是真爱的男友亲手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家中。

死亡跟这样耻辱相比,真的不算什么……

听到了女孩如同垂死天鹅一般的悲鸣,男人倒是微微地抬起了头,看着她无助绝望的表情,伸手在女孩柔滑湿漉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着,渐渐一路下滑,捏住了女孩细软的脖颈,感受着那若有似无的脉动。

“他们已经不在了,想要活下去,你就得学会放下昔日的小姐架势,要知道,普通人想要活得好些,总是要学会低头妥协……你还有……”

也许是女孩无助的眼泪打动了乐恩泽冰冷的心肠,他居然抱起了女孩,如同哄着婴儿一般,拢在怀里微微地摇晃着。

可惜,他这一丝外露的温柔,却被女孩的一个轻微的动作打散了……

遥雪拼命地扭着脖子,尽量不让自己的脸颊靠在男人宽大厚实的胸怀里。

这微小的动作当然逃不过男人的眼睛,他慢慢露出虎牙,笑得很是惬意:“怎么?有劲儿了?那倒是很好……”

他突然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女孩放了下来,任凭她还有些绵软的身子滑落到厚厚的驼绒地毯上。

“要是学不会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慢慢地教你……”

说着,他将搭在椅子上的那几件女仆衣服拿了起来,雪白的围裙上还清晰地印着女孩不久前狠狠踩过的鞋印。

衣服被天女散花一般,扔在了郝遥雪的脸上。

“现在,把这几件衣服换上。不然,我保证让你哥哥将牢底坐穿。”说这话时,男人的眼睛里都泛着冰渣。

郝遥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长相那么俊美的男人,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恶毒可怕。

可是现在,她知道,男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可以成为事实,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又喘了几口粗气,遥雪拼命地站起来,右手抓握了几次,才勉强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捡了起来再向卧室一旁的卫生间艰难地挪去。

……

二十岁的年纪真好!

肌肤是能按出水来的细嫩光滑,那套女仆的制服虽然不是香奈儿一样的定制名牌,可是因着这窈窕的身段依然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带着蕾丝花边的荷包短裙,让女孩的双腿显得愈发线条流畅。

郝遥雪尽管低着头,也能体会到男人狼一样锐利的目光,她羞愧得只想快些换掉这一身象征着卑微的衣服。

拿着原来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的手在剧烈地摇晃,这一刻,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将衣服甩在男人的脸上,冲出房间。

可是堂哥的脸在眼前摇晃,他的命运握在那个半躺在大床上,靠着软垫,一脸惬意的男人手中。

她别无选择……

乐恩泽把她拉拽到了宽大的穿衣镜前:“看,这就是全新的你,不再是郝家的掌上明珠,而是我的……女仆!”

镜中的女孩,被高大的男人紧紧起钳住,紧身的衣服兜裹着青葱美好的身体,看着那短小的裙摆,竟是难以言表的无奈,这哪里是她?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

这一天接踵而至的刺激,让接连几日都没有睡好的女孩再也忍受不住。

就在男人在她耳边状似亲密地吐出“女仆”二字时,她觉得心跳正在一点点地变得缓慢而消沉,她终于彻底地倒入男人的怀中,慢慢合上了眼睛,陷入暗沉的梦魇里……

身体不住地下沉,似睡非睡的状态让梦变得异常清晰。

甚至连以为遗忘了的小细节,也如同落潮后的岸边圆石一样,一点点地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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