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濬!濬!不要离开我!”猛然间冯落璃惊醒,下意识的抓住在她梦里?2o??过来的拓跋浚的手。8 Ω1中Δ文 网wwんw.『
“皇嫂!”被抓住手的拓跋子推,心间一窒,带着些许着慌,压低了音色看向冯落璃。
冯落璃晃了晃神,明明是拓跋浚的,那触感她再熟悉不过了,再看看眼前的拓跋子推,难道真的是她在做梦吗?明明听到拓跋浚跟她说不可以丢下弘儿、丢下他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的,为什么醒来他就不见了呢?
“皇嫂!你醒了?”眼见冯落璃面上那凝聚不散的失落,拓跋子推有些不忍,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贯的沉雅“您总算是醒过来了。”
“子推……”冯落璃看向拓跋子推,唇角微扯,都是自己的梦,拓跋濬不会再回来握着她的手了,“濬,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抓着拓跋子推的手骤然握紧,眸子里充满希冀的问着。
“皇嫂!我们一起送皇兄走的!”拓跋子推低了低头,而后看向冯落璃,没有多少情绪的说道,“眼下你是弘…皇上的支柱,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弘儿…弘儿…”冯落璃喃喃的念着拓跋弘的名字,生生的把涌进眼眶里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扭头看着拓跋子推,神色完全不似方才凄然无助的摸样,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清澈,“新城出宫了吗?”
拓跋子推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单膝跪在地上,郑重道:“皇嫂放心!臣弟已然秘密令人护送二哥出宫,现下大约已经出城门了。”
冯落璃略略点了点头,“子推,你快起来!我们之间无需这些个虚礼!”
“是!”拓跋子推站起身来,缓声道:“皇叔公密令人来报,前几日乙浑府中传出明主临朝的谶纬,当日乙浑夫妇便找到中书左丞贾秀府上,为其内子求取公主身份。”
“乙浑已经开始行动了!”冯落璃沉眸,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子推,白曜那里如何了?”
拓跋子推眸色闪了闪,注意着冯落璃的神色,并没有任何的异样,缓了缓答道:“慕容白曜剿匪很顺利,正率众回朝。只是……”拓跋子推顿了顿,再看看冯落璃,继续道:“慕容白曜一路打着乙浑的旗号,为乙浑笼络了不少人心,还处决了几个反对乙浑之人,皇嫂……眼下朝堂正值多事之秋,您……”
拓跋子推知道慕容白曜在冯落璃心里不比旁人,如今慕容白曜如此明目张胆的向乙浑投诚,着实让人吃惊,何况是一直带他如兄如亲的冯落璃……?
“我无碍!且放心!”冯落璃抬眼看着拓跋子推,“子推,我是弘儿的母后,这一点儿你比谁都清楚……”
这一刻,拓跋子推有那么一瞬为冯落璃狠狠揪心一把。自皇兄拓跋浚暴毙,一连串的厄运便降临到她的头上,好容易从阎王爷那捡了一条命回来,却不容许有半点悲戚的余地……
窗缝的夜风毫无预兆的袭来,饶是身穿夹衣的拓跋子推都不由得暗暗打了一个冷颤,衣衫单薄的冯落璃却神色堪比秋风之中的傲菊,孑然而立。
“子推!算日子的话,三日之后新城就该接受城外的各王之军了吧!”
拓跋子推点点头,“到时,有皇叔公在内城接应,乙浑纵然有数万之众也难成气候。只是……”
“既是如此,你便叫人放出话去,说我已回天乏术,叫皇室宗亲准备侯丧!”
“皇嫂!这……”
冯落璃扯出一抹决然的笑意,“子推!尽管按我说的去做便是!”
拓跋子推神色严肃的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冯落璃施了一礼,凛声道:“是!臣弟遵命!”而后深深的看了冯落璃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太和殿。
第二日,太后弥留,回天乏术,召各部侯丧的消息便传遍朝堂内外。王公大臣、皇室宗亲齐聚天文殿前叩拜,以尚书左丞为贾秀为的元老忠诚更是强烈要求面见皇上,乙浑再行隔绝大臣面见圣上着实说不过去。只好下令,皇上于明日上朝,太后移居永安殿休养,一应皇子公主皆前往永安殿侍奉。
原本在拓跋丕府邸的拓跋安樂问讯,第一个冲到冯落璃的病榻之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冯落璃那样无可依靠的躺在病榻之上,曾经那样全心护他爱他的母后,当真也要和母妃一样,离他而去了吗?
不要!他不要母后离去!绝不可以!
“母后!”拓跋安樂扑到冯落璃床前,泪水扑簌簌掉下来,“母后!你看看安樂!你看看儿臣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青萼心里着实也难受,但无论如何拓跋安樂还都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便撕心裂肺的哭,实在是让人不忍,不由得上前扶拓跋安樂,“二皇子,太后娘娘她……看到您这样也会不安的,您……”
拓跋安樂泪眼婆娑的看着青萼,眸色里染着最后一丝希望道:“青萼姑姑,他们都是骗人的,母后会没事的,对不对?母后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这都是乙浑搞的鬼……”
“二皇子!”青萼吓了一跳,赶忙捂住拓跋安樂的嘴,压低声音道:“你这是要吓死奴婢吗?小心隔墙有耳!”
“青萼姑姑,那你告诉我,母后……”
青萼忍不住掉下泪来,搂着安樂,“二皇子,今早李太医已经来过了,说太后娘娘已然是弥留……”
“不!”拓跋安樂眸色圆睁,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眼睛里的泪珠凝聚成大滴砸在地板之上,“二皇子!叫太医!快叫太医!”吓得青萼脸色突变,急忙喊太医。
拓跋安樂吐血之后,整个人单薄极了,其余的皇子公主,除了拓跋明霞外都跪在永安殿前,一派悲戚之色。拓跋子推和诸位王爷,也早晚到永安殿请安,时刻注意着各位皇子的安全。
一连两日,太后冯落璃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永安殿的悲戚之色愈加浓重,就连上朝的拓跋弘也不得不下朝之后即刻赶往永安殿侍奉。以林静曦为的皇后嫔妃们,更是衣不解带,日夜守候在永安殿。
第三日,皇帝拓跋弘直接罢朝守候在永安殿,文武百官亦是跪在永安殿大殿之前,内殿之中时不时传出悲戚之声。一直不曾出现的权臣乙浑这一日也终究是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