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是因为冰山的一角沉没的,那宁依的婚姻大抵也会在冰山的面前慢慢的失去温度吧,本以为已经真的成了夫妻,江北漠再误会也好,总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可她也没想到,自那天以后他几乎不再回家,也不再接她的电话,还是从江伯父的口中知道,江北漠搬去了市区的房子去住,江伯父怕她尴尬,还特意解释了一句,说是北漠最近很忙,那边离公司近云云,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怕是以笙那件事在江北漠心里扎了根刺,他是轻易不会原谅自己了,宁依最近心里的想法其实在悄无声息的变化着,变化的很微妙,连她自己恐怕也没注意到,本来以为她和他虽然结婚但仍旧不会有什么交集,可至从她每天给他送饭,天天几乎都有时间在一起,而他也不再冷冰冰的那刻起,宁依心里开始冒出一个不曾有过的想法,虽然他们是契约婚姻,但是如果能一辈子温暖和睦的在一起,互相陪伴也许也是件幸福的事,这样的念头在宁依心里默默的生根发芽。
宁海源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宁依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解释,接到父亲的电话,宁依才突然想起现在宁氏的窘迫来,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把这件大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的,宁氏的资金恐怕是不能再拖了,果然接到电话,宁海源也是先问的这个问题,然后有些顾左右而言它的问了句“何以笙,他,最近还好吗?”她听得出父亲语气里的欲言又止,忙问“爸爸,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宁海源叹了口气,自己愧对这个女儿,自知也对不起以笙这孩子,所以这话他没办法去质问宁依,只说“听到了一些谣言,应该也不是真的。”
“爸爸,什么谣言,你在哪听到的?”她开始感到大事不妙,如果爸爸都能听到了谣言,那恐怕那件事早已经传开了,面对外人的嘲讽江北漠又得多么的难堪,那她还如何去解释?“孩子,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这事怪我,是我棒打鸳鸯,拆散了你和以笙,所以你们才。。孩子,江氏注资的事,不能勉强就算了,我也实在不能再这样对不起你了,而且,恐怕,北漠这次是不会借这笔钱了,爸爸也不怪他,他们家也已经仁至义尽了,倒是咱们在一直拖累人家。孩子,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和北漠真的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吧,爸爸不再勉强你在江家了,孩子,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要太委屈了自己啊。”宁海源说的真情实意,宁依也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对宁氏放任不管了,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啊,而且这次的违约金如此巨大,如果真是没有资金注入的话,他们宁家,不是要家破人亡了吗?家破人亡?她被自己的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不会的,有北漠在,这件事一定可以解决的!
她去求江伯父要来了北漠在市区的住址,还求来了江北漠公寓的钥匙,她是准备孤注一掷了,这次不管他怎么对自己,自己都得和他解释清楚,就算是求,也得求他给宁氏注资,时间实在是不能等了,宁家也已经等不起了,她心里实在是焦急的很,几乎也没去想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就直接去了江北漠的公寓,打开门,看到黑白相间的家装,干净整洁,她想,每天都有人给他打扫吧,连屋内的装修风格都和他的性格一致,冷冰冰的,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走到楼上想去书房那本书看,看见客卧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看到客卧一样是整洁舒适的,可是床上的用品却明显是女士的,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这屋子里还住着一个女人吗?脑海里浮现出林语嫣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江北漠恐怕是为了林语嫣才搬出来住的吧?
她也不想让自己在那胡乱的猜想,因为自已知道没有用处,何苦让这样的猜忌苦了自己的心呢?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宁氏的事像块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里,该有的轻重缓急她还是要有的,最近要不是自己脑子里出现了些怪念头,自己也不至于把宁氏的事情给忘了,之前他虽然答应了帮宁氏,可那几天都是在想办法调动资金,却还没有打到宁氏的账户,一天钱没到手,宁氏的人一天都得寝食难安。
自己呆呆的在房间里呆了半天,才想起来,既然准备厚着脸皮来求他,总要有副求人的态度吧,赶紧去了超市买了食材,回去以后做了几样他最喜欢的菜,开了红酒,就等着他回来,人们总说时光如指间的光阴一般一纵即逝,但今天这个下午,对宁依来说,时光走的格外的漫长,她窝在沙发上,看着太阳的光辉一寸一寸的落下去,那光亮一开始照在她身旁,然后慢慢慢慢的照到身上、脸上、直至变成完全的黑暗,她不知道自己的等待能等来什么,也不知道此刻的江北漠能不能原谅自己,心里只觉得短短的一个月,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天翻地覆的变化,心里承担的太重太多,让她觉得渐渐窒息,好累,真的,好累。
江北漠回到家看到窝在沙发上的宁依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望着窗外的姿势,他以为她是睡着了,看到桌子上她做的菜,知道恐怕是来求自己救宁氏的吧,否则,这个女人不是一向骄傲自大吗?怎么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自己看到她那么多厚脸皮的时刻呢?是自己之前根本不了解她还是她本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呢?他并不想看到她,径直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北漠。”宁依听到脚步声,忙喊住正要走上楼的江北漠。他回头看着她,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她料想得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倒也不觉得惊讶,可能真是心累了,说话也愈加的柔和,“你吃饭了吗?我做了你喜欢吃的。”他没有理她,径直就往楼上走。她追上去想解释,可他进了书房就关上了房门,宁依在门口呆呆的站着,不想离开。